420.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我……」小花說不出話。

  趙金木的語氣明明溫柔至極，可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刀子準確地插進小花心口，令她窒息。

  沒等小花說話，肖朗突然回頭，「小花，數據不對。」

  「什麼？」小花立刻收起心情過去。

  肖朗手裡拿著一塊磚頭大小的機器，上面線條紊亂沒有章法，「那小子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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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非常確定地點頭，「我之前用檢測儀測量，並沒有任何能量波動，我也沒有察覺到。」

  肖朗，「那現在怎麼解釋這個？」

  小花沉默，臉色如變幻莫測的天氣，直到陰雲密布，「如果不是機器故障，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啊？」

  趙金木的聲音像是在兩人頭皮上炸起，清晰可聞。

  小花後背發麻，拿著機器的手不停顫抖，緩緩回身，「你……你騙我？」

  趙金木手裡拿著屬於錢多的匕首，手鍊腳鐐均被砍斷，他緩緩站起，語氣頗為驚訝，「這刀還真好用。」

  肖朗察覺不妙，悄悄將剛混合好正在生成氣體的實驗物放進旁邊黑色塑料中，裝進口袋。

  小花只用幾秒就理清目前現狀。

  她被騙了。

  趙金木是變異者。

  小花輕輕笑了，姿勢也變得柔媚，索性脫下防護服，「既然你是變異，那麼實驗就做不成了。」

  趙金木點頭，把玩著匕首一步步靠近。

  小花眯著本就睜不大的雙眼，「親愛的，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

  趙金木，「那要看看你指的是什麼。」

  小花嘆了口氣，再抬頭時目光灼灼，「我都忘了，你可是趙家人。趙金得那個老傢伙我見過，卑鄙冷漠，剛愎自用，主導的任務沒有一次是完成的。」

  趙金木聳肩，「好歹是我的父親，我會生氣的。」

  小花笑了，她知道跑不掉。

  聰明一旦過了頭，連死亡都能預知。

  「三四年前，趙家組織一次暗殺計劃，完美到找不到缺漏，若不是趙家主動認領，怕到現在還是謎團。人人都說是趙金得變聰明了，現在看來，是你吧？」

  趙金木並不否認，撓了撓頭，「如果老天給我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多好，過目即忘，我也不用吃這麼多苦。」

  小花想起那張充滿少年氣的臉，完全不能跟眼前這個惡魔頭子相類比。

  小花，「你身上明明沒有礦石，為什麼能掩蓋能量？」

  趙金木一步步靠近，手裡的匕首化作一把槍，「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沒有？」

  「不可能……這裡的礦石除了我們，沒人知道……」小花說到這兒突然停下，「你在之前……」

  「砰」

  趙金木手裡的槍對準在旁邊等待命令的男人。

  肖朗嚇得直接往實驗桌下面鑽，速度很快，姿勢利落，像是上演了無數遍。

  魁梧的男人捂著心臟，面露恐懼，像是第一次察覺到痛感，摸著防護服上的血跡，緩緩倒了下去，血流如注，身體不停抽搐。

  小花沒有半點悲傷，更多的是絕望。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被利用了？

  趙金木甩動著手裡的槍，「你這麼聰明，很多事情應該想的明白。」

  小花苦笑，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砰」

  實驗室的鐵門傳來巨大轟鳴。

  「趙……金木！我來……救你了！……你撐住！」

  趙金木手裡具象出無數手榴彈，如果能看清臉，就會發現他面含笑意。

  「快說，我想這個門撐不了多久。」

  躲在桌下的肖朗佝僂身子，唇部泛青，雙目充血，渾身哆嗦地顫抖，看著黑色塑膠袋中已經霧化成功的試驗物，手指用力捏緊實驗導管，指節發白，生死選擇的折磨讓他幾近崩潰。

  小花，「你這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趙金木失笑，「你如果問我有沒有愛過你，說不定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小花咬牙，「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趙金木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我說的是真的。」

  「什麼？」

  小花再次看清趙金木的面目。

  「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咔」

  玻璃被生生捏碎的細微碎裂聲之後，是鋪天蓋地的爆炸。

  錢多把一層二層翻了個遍才找到四樓，誰會想到還有個實驗室是在生活區呢？

  還沒確定是哪一間，就聽到一聲槍響。

  錢多：為什麼會有槍？

  沒等想明白問題，錢多已經到門前踹門，之前在地下，明明幾下就踹開，一點感覺都沒，這次一腳下去，腳底板都踹麻了。

  「噝～」錢多捂著腳呲牙咧嘴，「趙……金木！我來……救你了！……你撐住！」

  然後下一秒，門就被炸開。

  目瞪口呆的錢多躲過飛出來的門，又被趙金木撲了個結實。

  他什麼都還沒幹呢！

  「快走～～咳咳咳～～～」趙金木差點把嗓子眼都給咳出來了，「我腿動不了，快！快！」

  錢多一把撈起趙金木就往樓下跑，後面是連環爆炸，熱浪逼人，澎湃的氣流幾次將錢多衝盪起，好在都穩穩落下。

  四樓偏偏沒有能直接跳下去的窗戶，樓梯還是「之」型結構，無法一次到底，錢多快速繞了幾圈直奔地下。

  長廊里昏黃的燈光晃了晃，隨後堅強穩住。

  四樓爆炸聲消失，錢多又折返到沙地，「沙子……沙子呢？」

  趙金木吐得頭暈目眩，倒不是爆炸，而是錢多速度太快，比坐跳樓機還刺激，加之幾乎只有骨頭的肩膀死死抵著他的胃，他沒把胃液吐出來已經算是能忍。

  「什麼沙子？快走！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關心沙子？」趙金木鯉魚打挺想跳下來，被錢多死死摁住。

  「別動！」

  趙金木，「嘔～～放我下來，算我求你！」

  滿地污黃，不見綠植，不見沙子。

  猶如一塊難看的禿斑。

  錢多明明記得昨天晚上，他把所有沙子都堆在一起，是一顆心臟的形狀。

  畢竟是搞設計的，手工方面還不錯。

  錢多記得自己當時非常滿意。

  沙子呢？

  不僅是沙子，就連鐵鍋，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