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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萬有引力

2024-05-13 17:11:05 作者: 我叫石丑牛

  命既然木已成舟,無法做出任何違背天道的常理,那麼「運」,是否也依然如此呢?

  乍看起來,「運」似乎是只有老天才能主宰的,人力根本無法解決,甚至也無法扭轉,世上若真的有「運」這種東西的存在,握住的人,我們會以鄙薄的態度嘲諷「他不就是運氣好麼?」若沒握住的人,我們則報以同情而惋惜的口吻「真可惜,他就是運氣太差」。

  初始,在701403(Y3)工程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那個成功的點,無論多麼努力,也始終無法發射時,所有參與701403(Y3)工程設計的工程師、建築師、圖紙測繪人員、資金投注人員……都是這麼說的——

  

  「真可惜,就是運氣太差。」

  一個千古帝王卻承無數罵名的嬴政;

  一個騎鯨捉月從此不見人影的太白;

  一個詩詞如畫念禪意不可參的摩詰;

  一個沉鬱頓挫嘗飄搖半生苦的子美;

  一個曠達胸襟終生不得重用的子瞻;

  …………

  真可惜,他們就是運氣太差。

  可是,在無法擺脫的命運齒輪的重荷之下,還有個獨特又可愛的時刻,叫做「奇蹟」。

  而有時候,世上最偉大的奇蹟,就是個意外。

  what’s past ,is prologue.

  701403(Y3)工程,也許在20世紀的浪潮中,永遠不會成功,可就是在20世紀的洪流中,出現了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李改革,所以701403(Y3)工程——這個世紀最偉大的意外,成為了奇蹟。

  有時正是人們無法理解和想像之人,才能做出超乎想像之事。

  這個在小說中出現多次的場景,是《奧賽羅》求婚主題的再現或重寫,所不同的是,在《沒有個性的人》中,就算求婚者久久不去,英雄也不再歸來。

  李改革在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歷史上最不可能出現的奇蹟後,神秘的失蹤了。

  帶著能夠挖掘他一生足跡的信息,就這樣,在十幾億人的眼珠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著拋下自己剛剛出生的孩子,與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就此消失了蹤影。

  在這裡,或許會有人說,「既然『東西』已經找到了,那麼李改革無論去了哪裡,他是死也好,活也罷,都問題不大,只要有了『那個東西』,改造世界就是唾手可得,又何必要追尋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來找一個刻意想在歷史上逃走的人呢』?」

  在這裡的問題是,李改革作為雪豹突擊隊的外編人員,卻從來不受阻止領導的直接管轄,又因為與姜雲愫熟悉的這層身份特殊性,組織本身也不可能讓他去跑腿,他所有的行為都是自發性的,包括與金元寶的父親——金財寶,所調查的一切,甚至包括「那個東西」的線索,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組織很少給他提供了切實的幫助——

  蓋因在剛開始,李改革說能找到「那個東西」,便能改寫一個國家的進程時,所有人的態度,都無一例外——包括總指揮。

  不過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線索浮出水面,總指揮越來越難以坐得住,所以在范蠡金藏那一次探索,總指揮主動加入了進去,這才徹底改變了心意。

  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的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人雅士不取,以為品格不高。

  梔子花說:「去你 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物質是一種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實在性。

  物質都是運動的,運動都是物質的運動。

  所以,這個世界上唯一了解「那樣東西」在什麼地方的,可能只有李改革,金財寶或許也略微知道一點,問題便在於,金財寶與李改革同時消失了。

  「那樣東西」,從被人以嗤之以鼻的態度中,展現了絕對的力量與神奇,又在被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的迫切之中,再次消失了蹤跡。

  功成先身退,李改革消失的直接導致之一,是關於一項能夠影響民族命運的「東西」,也隨著他一起消失在了歷史的煙塵之中,沒有激起半點浪花。

  俺又不曾徹青宵高蓋起了摘星樓;不說他伊尹扶湯,則說那武王伐紂。有一朝身到黃泉後,若和他留候留候斯遘,你可也羞那不羞?您臥重裀,食列鼎,乘肥馬,衣輕裘。您須見舞春風嫩柳宮腰瘦,怎下的教他環佩影搖青塚月,琵琶聲斷黑江秋。

  直接導致結果之二,其實還是由701403(Y3)工程的成功所引起的蝴蝶效應。

  此後的所有以701403(Y3)工程打頭的試驗,都在世界的讚嘆與不可思議中,劃上了完美的句號,讓整個人類的進程都因此而跨出了一步。

  漫天的雨紛然而又廣漠,廣不可及的灰色中竟有這樣一株紅蓮?!

  像一堆即將燃起的火,像一罐立刻要傾潑的顏色!

  立在池畔,雖不欲撈月,也幾成失足。

  在西方無數國家開始震驚這絕無可能的可能時,諸多間諜的涌如,迫切的特務活動,使所有人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李改革帶著那個秘密消失了蹤影,那麼只要找到有關當初他的痕跡,那麼就能找到「那樣東西」。

  所以後來的雪豹突擊隊被滲透的無比嚴重,「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組織內的情報機密,「他們」真正在乎的,只有消失了的李改革的蹤跡。

  四個月前——

  狹小的斗室內,一桌一椅,左前後三側面,是混凝土澆築的實心牆體,右側面,是一扇單面透視的巨大玻璃。

  這是一間熟悉又再熟悉不過的審訊室。

  黑眼鏡只是有點疑惑,既然總指揮要布置任務,為什麼要到審訊室來布置任務?

  「吖吱——」

  「起立!」

  黑眼鏡行了個軍禮,看向進來的這個渾身被黑暗包裹的「總指揮」,總指揮手上拿著一疊資料,面色有些疲倦。

  審訊室的門再次關上,黑眼鏡心裡疑惑,卻腰身站的筆挺。

  「章青,你知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嗎?」

  「下官不知。」

  「因為我要布置給你一個任務。」

  章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真的是布置任務?為何要選在審訊室?

  對面的男人似乎看透了他的疑惑,有條不紊的將手裡的資料交給章青,章青接過後掃描了幾眼,面色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總指揮,這——」

  「追查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章青,我需要你緊咬住這些人的紕漏,趕在他們之前,去將李改革留在沙漠中的那句訊息帶回來。」

  章青毫無猶豫,「是!」

  總指揮面色閃過一絲滿意,走進兩個衣著簡樸的老人,各拿著工具箱而入。

  「總指揮?——」

  「這是你的最後一個考驗,這兩個人是刑偵編外人員,你若在這次任務中,落到了『他們』手裡,組織需要你即使面臨地獄般的折磨,也不能吐露分毫重要信息——」頓了頓,「你現在還有退出的機會。」

  兩個老人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麵皮上漾著的,是對生命毫無憐憫的殘忍狠辣。

  黑眼鏡毫無猶豫的點頭,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兩個老人卻在看到那一雙眼睛後,即便是飽經風霜腐蝕的身體,也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看到黑眼鏡的決心,總指揮滿意的點點頭,打開審訊室的門走了出去,臨走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你若歸來,此次之後,你將是雪豹突擊隊的下一任總指揮。」

  審訊室的單向透明玻璃外,總指揮卑躬屈膝的對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行禮。

  「章青是一個很有魄力與擔當的小伙子,本人老了,已經再也轉不動了,這些事情,交給這些年輕人來辦,很好,只是——」老人將視線從審訊室內血肉狼藉的畫面抽出,放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只是——金財寶,你瞞天過海了這麼多年,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忍住不看一眼,這屬於你才能坐得穩的位置,章青能夠勝任嗎?」

  「總指揮」抬起眼波,陰影中的身軀慢慢顯現出來,顯示出的輪廓之上,居然與金元寶有四分相像?!!

  「唯一叫我不能容忍的是,他李改革在當初知道了『那個東西』的下落,卻十分自私的據為己有,我陪他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他卻信不過我,而罔顧兄弟情義的將我們的恩情與秘密,一起拋棄了,甚至連他自己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自己怎麼捨得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呢?

  金元寶以為章青的屢屢出現只是偶然,而只有自己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偶然?

  唐裝老者沉默不語,審訊室內從頭到尾沒有一聲慘叫,軍人以服從任務為天職,卻也免不了痛苦的悲嚎,然而在這兩個讓天下盜者聞風喪膽的劊子手面前,居然還能忍住不叫——

  章青不愧是他金財寶看中的人物。

  沒錯,那次陪著李改革一起去范蠡金藏的那總指揮,其實就是金財寶,而金財寶在李改革神秘消失後,獨自擔起大梁,開始了一系列追查他下落的活動。

  那李改革是否有幽微的意識,意識到了自己便是雪豹突擊隊的總指揮,因此才想藉機擺脫自己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在找到他本人後才能得以揭曉了。

  曹沖稱象的故事,自然是為人所知,既然「給我一個槓桿,我能撬動整個地球」有理可尋,有人曾經有過大膽的問題:如果地球可以稱重的話?那地球的質量是多少?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你得做幾手準備——

  首先,你需要確定月球圍繞地球運行一周所需要的時間。

  日曆上有月球繞地球運行一周所需時間的合理結果,也可以從恆星運行周期表上得到一個更為精確的結果。

  恆星運行周期表僅僅顯示的是月球繞地球運行的周期,沒有考慮月球月相變化所需的時間。這個周期可以從恆星運行周期表上得到或者將觀察的月球從一個滿月到下一個滿月的時間間隔減去2.2天得到。

  其次需要計算月球在其運行軌道上的速度,軌道的平均半徑軌r=384400km(3.844×108m)。你可以用V=2πr/T的公式,計算地球的重量:Me=v2r/G,式中G是萬有引力常數=6.67×10-11m4/kgs2。

  所以T=27.322d=2360621s

  v=2πr/T=1023m/s

  r=3.844×108m

  Me=6.03×1024kg

  該值是在百分之一誤差範圍內的可接受值,因此地球質量真實值為5.97×1024kg。

  在前蘇聯衛星發射不久後,總統德懷特·戴維·艾森豪詢問他的將軍們一個問題:在一個特定的軌道上運行的衛星的重量是多少?

  不幸的是,將軍們都無法回答總統想要知道的問題。然而,他們已經可以告訴總統地球的質量(雖然這不是總統所關心的)。他們將使用一個特別的衛星——月球,來測量地球的重量。

  科學家卡文迪許在進行萬有引力計算時測的艱苦,而牛頓卻用他的萬有引力輕輕鬆鬆解決了。

  萬有引力定律表明宇宙中的任何兩個物體之間都有一個引力,引力與兩個物體的質量及二者彼此之間的距離有關。

  重力是一個與質量及距離有關的常量,「大G」被稱為萬有引力常數。由於重力提供了保持衛星在軌道上運動的向心力,如果我們知道了方程中的另一個變量,就可以得到地球的質量。

  同樣,知道了一個物體重力等於它的重量,我們就可以估算出地球的質量。

  實驗拓展卡文迪許的著名實驗是我們期望實驗的一個,它可以用來確定G的數值,最終可以求出地球的質量。

  兩個物體之間的萬有引力,可以用通過測量兩個物體之間的細長絲產生的扭矩來得到。

  一個衛星圍繞旋轉的物體的質量,可以通過確定衛星的軌道周期來得到。

  力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是萬有引力常數G,知道了萬有引力常數G的值,就可以通過地球表面物體的質量,或者地球衛星繞地球旋轉的軌道周期,來確定地球的質量。

  李綠蟻腦海里迅速飛閃過卡文迪許的著名試驗,並且將試驗原理忍不住說出聲。

  窩瓜「阿巴阿巴」 的聽了半天,最後流著口水道:「你這麼說,好像這個地球才這麼點大,還沒我出發前吃的那個蔥油餅的半徑。」

  …………

  「所以呢?了解地球的重量,對於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有什麼幫助?」

  井瓊霜顯然更明事理,一下就聯想到,李綠蟻很有可能腦海里有了某個想法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李綠蟻搖搖頭,「知道地球的重量,對於現在的困境,沒有絲毫幫助。」

  …………

  ????

  九年寒窗咋沒凍死你這個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

  吾非人,汝甚狗。

  井瓊霜微微一頓,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卻聽李綠蟻繼續道,「但是卡文迪許的著名試驗,讓我得到了一個靈感。」

  「如果我們本身不能直接得出某一事物的真相,我們可以迂迴包抄,藉助製造另一種情況,來判斷我們現在到底是不是處於正常或非正常的環境中。」

  黑眼鏡一點就透,卻還是帶著幾分猶豫的,「只怕如果藉助別的東西,萬一製造出來的那種情況,也被眼前的環境影響,而我們身處多重幻境中,根本看不出怎麼辦?」

  「這個好辦,已經確定,這個忽然發生的『改變』,能操縱人的大腦中樞神經元的認識,卻破壞不了本身既成事實的幻境,只是我們不知道自己的中樞神經到底對外部的認識準不準確而已,既然如此,地球本身所固有客觀實體,無法為之操控,我們自然可以利用。」

  「你想怎麼做?」

  「接下來的操作,可能有些複雜,我們要利用我們所有的一切工具,製造出一個雲室,只要這個雲室的出現是,我們頭腦中對外部的物質介子就不能出現在這裡,狹義相對論就會面臨矛盾,幻境就會被破壞掉!」

  宇宙射線是高速穿過宇宙空間的亞原子粒子流。

  當你在皺著眉頭看這些好似天書的文字時,每一秒都有許多這種粒子無害地穿過你的身體。

  李綠蟻所想建造的一個被稱為雲室的裝置,這種裝置可以使這些粒子的一部分可見。雲室包含一種當帶電粒子通過它時可以產生水汽軌跡的酒精蒸汽雲霧。這條軌跡揭示了粒子運動的路徑或者跟蹤粒子作為它們通過蒸汽雲的標記。

  科學家認為大部分的宇宙射線來自於太陽。

  這些宇宙射線是由氫原子核或氨原子核的碎片組成的,這導致了產生的粒子是單電荷(質子)或雙電荷(α粒子)。

  當這些宇宙射線粒子撞擊地球高層大氣時,粒子與空氣分子碰撞。這種碰撞導致產生的新粒子,稱為次級宇宙射線。

  這些都會成為在李綠蟻製造的雲室里發現的粒子。

  最常見的碰撞結果是產生一種叫作介子的粒子。介子是一種帶負電荷的粒子,它比電子要大,但小於質子。在上層大氣層中產生的介子衰減很快,因為介子的壽命極短,在經過地球大氣層時,它們應該不能夠存在其表面而按檢測到。

  然而,次級宇宙射線流中檢測到的最常見的粒子是介子。

  唯一能解釋眾人在雲室內所看見的大量的介子的,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該理論認為對於高速運動的介子而言時間變慢了。在目前的次級宇宙射線流擊中地球表面是正負電子。

  正電子是一種反物質形式,也可以在李綠蟻即將建造的雲室中看到。

  靈魂在施魔法還是在祈願——

  他不知道;可他喜愛這信息……

  他思忖:時間也將平分為兩瓣,

  而未來也仍然和現在相似;

  一切願望,——遠的和近的願望——

  ……

  超越時間之上,他的內心連接著

  開端和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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