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打臉要給力

  全場一片寂靜。

  這一下，更是誰都想不到。便連秋氏和任星河，也料不到任蒼穹會出手打黃氏——而且是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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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名義上，黃氏是二伯母，是長輩！

  只有四夫人宋氏，有意無意地退在一邊，在她臉上，一道陰謀得逞的微笑一閃而過。

  足足愣神了很久，那黃氏才反應過來，哭天搶地地嚎叫起來：「任東山你這個廢物，別人都打到你老婆臉上了。你這天殺的，還不過來？」

  便在此刻，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任東山的聲音慌忙叫道：「夫人，怎麼回事？」

  一群人蜂擁而入，顯然也是剛剛趕到。

  黃氏哭天搶地，一把撲到任東山懷裡：「當家的，你這畜生侄子，竟敢打我！」

  這話一出，任青雲眉目一寒，身影急動，霍然一掌朝任蒼穹襲來。

  「蒼穹，小心。」任星河便要迎上去。

  哪知道任蒼穹背後一股力量一彈，將任星河和母親彈送到角落邊。運起氣力，手掌輕輕一切，斬向任青雲的手腕。

  啪，啪，啪！

  連續三聲，任青雲的三疊浪攻勢，便被任蒼穹一一瓦解。

  黃氏哭叫道：「青雲，殺了他，殺了這個雜種！」

  任青雲雖然不算什麼大孝子，但母親被人打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如果不出手，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還是任蒼穹這個眼中釘。

  任蒼穹不敢怠慢，剛才三招，他已經感覺到，那任青雲，已經是武道築基第五重的實力。

  論修為，比他任蒼穹目前還高一重。

  不過，任蒼穹兩世的戰鬥經驗，卻也是大優勢。若打起來，任青雲想討到好處去，也不容易。

  眼下最值得擔心的，還是二伯任東山。

  正要掩護母親和哥哥先走，忽然門外一聲輕喝：「都給我住手！」

  這聲音雖然不重，聽聲音年齡也不會很大。卻自有一股威嚴。正是任氏家族大房的大小姐任青霜。

  任青霜二十多歲年紀，身材卻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她標誌性的招牌，便是左邊頭髮披下來，擋住左邊面頰。

  此女掌管任氏家族俗務，因此年紀不大自有威嚴。加上她是老太太最喜歡的長房長孫女。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任東山更要高一些。

  任氏家族和其他家族不同，男女子弟，相對平等。因此任青霜地位崇高，並無多少異議。

  「一個個都吃飽撐著了是麼？老太太的壽誕就快到了，莫非你們想讓老太太過個生日都不痛快？」

  任青霜口氣嚴厲，瞪視全場，除了任蒼穹，竟然無人敢與她目光接觸。

  任青雲對任青霜一直也不待見，覺得老太太偏心，對他這個長孫，反而不如長孫女那麼好。

  冷冷說道：「青霜堂姐，你來得正好。這任蒼穹目無尊長，竟敢動手打我母親，這等毆打長輩的罪過，按家法，當如何處置？」

  任青霜微微皺眉，目光朝任蒼穹望去。

  任蒼穹絲毫不懼，淡淡道：「堂姐，這黃氏，出言辱我父親在先。小弟也想請問，對家族傑出貢獻者出言侮辱，又該何罪？我為人子，有人侮辱父母，出手捍衛，何罪之有？」

  任蒼穹言語犀利，三言兩語，便將道理占住。若論道理，黃氏辱他父親在先，他毆打黃氏在後。自然站得住腳。

  黃氏尖叫道：「青霜，我罵的是他，不是他爹。」

  任青霜淡淡問：「二嬸，你罵他什麼？」

  「我罵他雜……」黃氏一句話沒說完，便知道這話不應該說。

  但任青霜何等聰明之人，聽到一個「雜」字，眉頭就皺了起來。你罵人雜種，不就是辱人家父母麼？怨不得被打。

  在任青霜眼裡，雖然覺得任蒼穹兩兄弟不長進。但對三叔任東流，她還是很佩服的。而且三叔當年和她父親走的更近……

  黃氏不愧是惡婦，腦子一轉，又叫道：「我罵他是沒錯，但起因是他出手殺我僕婦在先。你看看，死得多慘。」

  眾人回頭看到牆根下一攤爛泥一樣的屍體，再看看那牆體上紅白相間的血污，幾乎想嘔吐。

  任青霜不由得再次看向任蒼穹。這僕婦，是任蒼穹殺的？她一直覺得這個堂弟心性乖僻，相當的不合群。

  竟有這等快意恩仇的殺人手段？

  任蒼穹隨意聳聳肩：「堂姐，我記得族規里有一條非常明確，下人不得冒犯主子。若有下人對主子不敬，當可誅之。這惡婦惡言辱罵我母親，這裡人人都聽到了。我卻想問一問，誰家如此管教下人？竟然讓一個賤婦，辱罵族中之人？這管教不嚴，是否也算得一個罪過？」

  任星河簡直是太佩服這個弟弟了，甭管任青霜怎麼處理。這道理，是先站住腳了。

  順帶還扣對方一頂管教不嚴的大帽子。

  說起來，老太太最不喜歡的就是驕仆欺主這種破事。

  任青霜聞言，再看看黃氏，又看看任東山：「二叔，這個事，卻讓侄女為難了。你們要是覺得侄女不足以調解的話，要不咱們請老太太說說理？」

  任東山冷哼一聲：「青霜，些許小事，何必驚動老太太。只要你袖手旁觀，我等自會處理。」

  任青霜面色卻是一寒：「二叔，這就不成話了。難道你誠心要讓老太太不高興？」

  任東山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今天連續被任蒼穹擺了兩道，連環計完全被瓦解不說，自己老婆還白白吃了一記大嘴巴。這面子可折損的大了。

  最憋屈的是，這事要是說出去，他還不占道理。

  難道真的靠武力動蠻，把這兩兄弟毒打一頓？別說任青霜這裡過不去，老太太也一定不會輕饒。族長那些長老，只怕想替他說話，也找不到由頭。

  以大欺小也就算了。今日的事，落到明眼人眼裡，他們針對任蒼穹一家的陰謀，其實並不算多高明，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破。

  鬧起來，說不定最後要吃更大的虧！

  好在，眼下離那老太太生日只有四天了。到時候，家族內部考評，看這兩兄弟還怎麼蹦躂！

  到時候，瞅准機會，在老太太耳根邊進幾句讒言。將這兩兄弟徹底掃出家族主流圈子。

  只要這兩兄弟被淘汰出主流圈子，到時候想怎麼收拾都行。

  任東山一念到此，朝任青雲使了個眼色，示意今日之事，先忍一忍。

  任青雲點點頭，喝道：「任蒼穹，今日有青霜堂姐給你撐腰，讓你得意一時。家族內部考評，咱們少不得還得有一戰。到時候，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難消你今日打我母親之恨。」

  黃氏也是叫道：「對，青雲我兒，在家族考評上，給我狠狠地打！」

  任青霜無奈搖頭：「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雙方都有錯，真要動起家法，兩敗俱傷。」

  任蒼穹自然無所謂，聳聳肩，便扶著母親朝外走去，安慰道：「娘，沒事的。孩兒說過，今生今世，一定不會再讓身邊之人受半點委屈。」

  秋氏只是點頭，卻是百感交集。今日之事，還是兒子有出息，解了這場大禍事。

  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兒子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正走到門口，忽然黃氏尖叫一聲：「且慢，秋韻。你把我的三尺玉羅珊瑚樹給碰斷了一根，怎麼賠我？」

  黃氏終究是心眼小。見家法方面為難不了對方。卻又拿那珊瑚樹做起了文章，刁難對方，落秋韻的臉面。

  任蒼穹頭也不回，淡淡問：「什麼珊瑚樹？」

  一名僕婦連忙捧著一株珊瑚樹上來，叫道：「看看，這就是你娘幹得好事。」

  果然，那棵三尺長的珊瑚樹，斷了一截枝椏，顯得有些殘缺。

  任蒼穹瞥了一眼，嘴角微微抽動，不屑道：「就為了這破玩意，你就要扣押我母親？」

  「破玩意？」黃氏幾乎跳了起來，「破玩意你倒給我弄一株來。你這窮鬼老娘如果不窮，怎麼會跟老四借寶貝給老太太祝壽？」

  那四夫人宋氏被黃氏提到，卻是微微一笑，反而更低調地退到角落裡去，竟然不言不語。

  任蒼穹走上前，拿起那珊瑚樹，看都不看一眼，順手朝地上摔去。

  哐！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珊瑚樹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以為任蒼穹會想辦法補上這缺口，哪想到他忽然來這麼一下。

  一個個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這傢伙，莫非是瘋了？

  任蒼穹冷笑道：「就這破玩意，也值得大驚小怪。哥，回去搬一株六尺的玉羅珊瑚樹，讓二夫人開開眼界，在老太太面前漲漲臉面。」

  任星河大感痛快，不愧是老弟，事事出人意表啊。這一手可玩得真帥！

  「得嘞，二夫人，你等著。」

  任星河一路馬力開足，不多時便真捧了一株六尺長的玉羅珊瑚樹來。不論色澤還是質地，又或者是高度和體積，都遠勝過剛才那一株。

  黃氏徹底傻了眼。

  便是一直冷眼觀看的任青霜，望著任蒼穹揚長而去的背影，也是露出了幾分錯愕和不解。

  唯獨任青虹那個二愣子，大吼道：「任蒼穹，你別得意。家族考評的時候，有你好看的……」

  對這種無聊的狠話，任蒼穹甚至連還嘴的興趣都欠奉。隨意搖了搖頭，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