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三個月後

  聶樞不敢輕舉亂動深怕被林蕭看出來有何異常之處。

  「林護衛言重，這事責任不在王爺……」聶樞神情很是嚴肅，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聶樞眼底全是悲痛。

  林蕭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觀察著聶叔樞的神情，想要從聶樞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聶大俠。」

  過了許久，也可能只是過了片刻，林蕭直接出言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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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大俠，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說了算的，所以還請聶大俠不要拒絕。」

  林蕭說話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客氣，看向聶樞的視線開始危險起來。

  畢竟是跟在宴辭淵身邊的人，林蕭本身也絕非善類。

  聶樞也算是江湖上的一霸了，鮮少有人能夠這樣威脅他了，可是眼前的這個s是攝政王的人。

  雖然看著不過是宴辭淵身邊的一個普通護衛，可聶樞知道，林蕭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能在頃刻之間召來暗影刺客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護衛?

  之前聶樞來找宴辭淵切磋的時候，從未將注意力放在過一旁的林蕭身上，在之前那次宴辭淵和虞雲羲失蹤的時候。

  聶樞猛然發覺林蕭的武功竟然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還遠高著他一籌，若非那日他和林蕭都急著找人，真打起來的話，他也討不得好。

  但是現在不一樣，畢竟在外人看來，或者是說，最起碼在林蕭等人看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的確是聶樞的更為悲痛。

  在那次之後，宴辭淵除了記憶沒有恢復，其餘的在短短數日之間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至於聶樞卻不是這樣了。

  聶樞的唯一的小徒弟就這樣死去了，據傳聞而言，這個小徒弟還很有可能是聶樞的私生子。

  說來也是巧，聶樞不過是找了一個體型和虞雲羲相似的少年屍體用來當做替身，誰曾想這個少年的樣貌竟然和聶樞像了三分。

  若不是聶樞很是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和任何女子發生過任何關係，聶樞甚至都開始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外面留了一個種了。

  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來得正是時候，聶樞啥也沒說，都全盤接受了，將這個小少年默認成了自己的私生子。

  聶樞這樣做，原因無非只有一個，就是讓宴辭淵相信，這個死去的少年就是他的小徒弟。

  而少年和他就略有些相似的容貌，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據。

  因為少年的身份特殊是他的私生子，聶樞不便將其帶在身邊，而是將少年收為徒弟，這樣一來，聶樞就能名正言順地將少年帶在身邊了。

  也只有這樣才會讓宴辭淵相信，其餘的人相不相信都不重要，聶叔的目的是要讓宴辭淵相信，對於其他人，根本就沒和虞雲羲有過任何交集，怎麼可能會知道真假呢?

  可是宴辭淵不一樣，就算是宴辭淵已經失憶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本來聶樞以為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不曾想，宴辭淵竟然會派人來助他，這是放在以前，完全就是聶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不是這樣了。

  聶樞生怕是宴辭淵察覺到了有所端倪，專門派人來試探他的，一想到這裡聶樞立刻就警覺了起來，且還不能讓林蕭看出任何異常。

  林蕭見聶樞沒有搭話，「還請聶大俠不要讓在下難做。」

  聶樞瞪了林蕭一眼，這分明就是讓他乖乖聽話。

  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怎麼?聶大俠是想要拒絕本王?」

  聶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聶樞本以為林蕭能來已經算是頂破了天地，哪曾想宴辭淵竟然會親自來。

  難道宴辭淵真的想起來當時發生的事了嗎?!

  一想到這裡聶樞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若是讓宴辭淵知道虞雲羲沒有死的話只怕是宴辭淵會派出大量的人來搜查虞雲羲的下落。

  到時候就怕是藥王谷也不能保住虞雲羲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聶樞的臉色

  「見過王爺。」聶樞在看見宴辭淵的時候就立刻行禮了。

  宴辭淵沒說什麼，而是揮袖讓聶樞起身。

  聶樞現在有些摸不清宴辭淵的真實情況，就沒有再開口了。

  宴辭淵：「平定江湖之亂後，暗影之人本王自會收回。」

  聶樞靜等著宴辭淵下文，聶樞清楚天下沒免費午餐，聶樞並不覺得宴辭淵會白白的幫助自己。

  作為交換，宴辭淵定然會從自己的身上拿走他需要的東西。

  聶樞：「事成之後，王爺想要得到什麼?」

  聶樞直接單刀直入，聶樞想弄清楚宴辭淵到底是想要什麼。

  「本王什麼都不求。」宴辭淵的語氣不悲不喜，好像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來幫聶樞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

  旁邊沒有聶樞的人，在林蕭剛出現的時候，聶樞就把周圍的人全都揮退了，現在院子裡只有聶樞一人，其餘的人都是宴辭淵帶來的人。

  聶樞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些事就算是親信也絕不可輕易告知，聶樞在看見林蕭來的時候，就看見林蕭身邊帶著的黑衣人。

  雖然這些黑衣人與上一次的裝扮並不相同！尤其是最引人注目的鐵面具，這些人並沒有戴著，若是尋常人絕對不會把這些人往暗影刺客身上去想，可是聶樞不一樣。

  那次暗影刺客出手的時候，直接殺得那些黑衣人片甲不留，甚至就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聶樞清楚自己之所以知道了宴辭淵的秘密還沒有被滅口，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虞雲羲。

  雖然宴辭淵已經失憶了，但是宴辭淵的記憶里依舊對虞雲羲有著不一樣的情感，所以連帶著對他，也多了些許關照

  是不是聶樞沒有想到宴辭淵，竟然會做到如此，將暗影刺客的人借給他，有了這些人，聶樞都能預想得到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奪回自己武林盟主的位置。

  並不是說聶樞沒有了這些人，就什麼也做不成了，若是沒有這些人聶樞的這一戰將會打得極為煎熬，甚至是困難。

  而如今有了宴辭淵的助力之後，聶樞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平定江湖上的動亂了，本來聶樞因為這件事還極為苦惱，畢竟從來沒有人能出攝政王手中討得半點好，更不要說他一介江湖人士，更是不可能了。

  「王爺，在下不明白。」聶樞試探性地問道，聶樞想從宴辭淵的口中聽到一些不一樣的回答，或者發現一下端倪。

  「有何不明白，本王想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嗎？」宴辭淵反問道，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聶樞立刻跪下來，豆大的汗水從聶樞的鬢角滑落，聶樞知道是越矩，的確如宴辭淵所說，無論宴辭淵想做什麼，旁人根本沒有任何過問的資格，就連宣明帝都要賣宴辭淵三分薄面，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這些人在這段時間內都會聽從你的派遣。」宴辭淵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聶樞。

  聶樞立刻點頭應答：「在下明白。」

  宴辭淵就帶著林蕭轉身離開了，還未等聶樞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宴辭淵的聲音再次響起：「聶樞，本王知道你是聰明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要好自為之。」

  「是！」聶樞跪下來，應聲道。

  宴辭淵的身影就消失在聶樞的視線內。

  聶樞看了一眼旁邊的這二十多個黑衣人，只覺得棘手，這些人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若是用了的話，他在江湖上要不了多久就會名聲大噪，會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

  不用，這是違背了宴辭淵的意思，聶樞夾雜在中間簡直就是左右都不討好，不得其法。

  但是比起成為江湖中人的眼中釘，聶樞更怕得罪宴辭淵，江湖中人嫌少可能有機會威脅到他的存在，可是宴辭淵就不一樣了，只要宴辭淵想整個江湖都可以是宴辭淵的。

  明明不過只是個半大的少年，可天下沒有誰不畏懼宴辭淵，只要是宴辭淵劍鋒所指之處，便會血流成河。

  在天乾沒有人任何人敢反駁宴辭淵，就連宣明帝對宴辭淵也是客客氣氣的，若不是宴辭淵對做帝王沒有興趣，只要他想，要不了多久，宴辭淵就能統一天下。

  不過宴辭淵興趣並不在此，沒有誰知道宴辭淵想到的到底是什麼，就連派出去探查的人，都沒有任何活口回來。

  世人對攝政王的話就越來越諱莫如深了，甚至不得不敢在背後議論宴辭淵了，深怕被宴辭淵的爪牙聽見了，連個活口都沒有。

  三個月後。

  聶樞帶著暗影刺客的人，還有從藥王谷運輸來的丹藥，一路上所向披靡，很快就將當時反叛的人給殲滅了。

  就算是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聶樞身邊的人還是有不少人受傷了，可是宴辭淵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了，聶樞再次見識到了宴辭淵的實力到底是有多恐怖。

  聶樞很清楚地感受得到，這些在他身邊協助的暗影刺客遠沒有之前搜救宴辭淵的那批暗影刺客厲害，無論是從武功，還是配合上，都比之前的那批人遜色不少。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暗影刺客，卻能夠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凡是和這些暗影刺客交過手的人，都極為震驚聶樞的實力竟然如此之深，竟然秘密養了這樣一批人型武器。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見識到了這些黑衣人的厲害，這些黑衣人從來都不露面，所以江湖上的人，都把這些人當作了聶樞的死士。

  其中背叛聶樞的人更是叫苦不迭，就算是這些人已經跪下求饒了，也全都被聶樞殺得一乾二淨了，聶樞絕不會姑息任何背叛自己的人存留在世上。

  聶樞最恨叛徒，當年若不是有人反水，雲不辭和慕卿又怎會死於非命？

  所以聶樞對這些叛徒沒有一點感情，全都將其斬殺了。

  後來聶樞平定了江湖之後，江湖上很長時間內都沒有動亂過來，畢竟有聶樞震懾著，下面的人就算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亂，畢竟誰都知道聶樞身邊有著一群武功極高的死屍，惹上聶樞相當於就是找死。

  不過也只是那次平定江湖上的動亂時，聶樞大開殺戒，也是那次之後聶樞的威望也就越來越大了，基本上沒有誰敢和聶樞唱反調。

  而聶樞本不是什麼暴虐的性子，在將一些爛人處理乾淨之後，聶樞還是和以前一樣，沉迷於槍法，在處理江湖上的事務時，依舊公平明理，也就是這樣江湖人士都很服聶樞。

  聶樞的這個武林盟主也是越來越有聲望了。

  ——

  藥王谷。

  在得知聶樞平定叛亂之後，虞雲羲和慕承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只不過虞雲羲和慕承兩人想的並不是一件事。

  對於虞雲羲而言，江湖上的動亂平定下來，就說明聶樞沒有出事，而且將這些事處理得很好。

  而慕承就不是這樣了，當時在宴辭淵將人送得聶樞身邊的時候，慕承就隱約聽到了一些風聲，江湖上傳言，聶樞之所以如此厲害，是得了攝政王宴辭淵的幫助。

  只不過旁人只是當做個故事聽聽而已，並不會深究下去，因為眾人都清楚，攝政王向來都不離江湖之事，若是說攝政王真的助聶樞一臂之力，倒不如說是宣明帝派人幫助聶樞。

  可這話聽到慕承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慕承是為數不多知道宴辭淵和虞雲羲有過交集的人，而聶樞和虞雲羲又有著師徒關係，若是宴辭淵想起來什麼，就極有可能幫助聶樞也說不準。

  說不定還要從聶樞這邊下手才能知曉虞雲羲的身份，這些都是慕承的猜想，但慕承不敢寫信給聶樞，也不敢派人去聶樞身邊探查。

  慕承生怕這就是宴辭淵做的一個局，就等著他上鉤了，所以這三個月慕承從來沒有派人探查過。

  直到今日，聶樞穩定下來，那些暗影刺客也全都回去復命之後，聶樞才敢寫信給慕承，慕承也才知道了原委。

  不過這些事情虞雲羲並不知曉，慕承也不打算告訴虞雲羲，畢竟從聶樞的字語之間，慕承可以知曉宴辭淵並沒有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