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製造機會

  「媽……媽你怎麼了？媽你別嚇我……」文采兒嚇的聲音都哽咽了，看到母親胸口滲出了血，她慌亂打鈴叫醫生。

  醫生和護士很快進來，但是文母不配合檢查。

  「都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反正連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就讓我去陪你爸吧。」文母自暴自棄的說道。

  「媽，你別這樣……」

  「你走吧，你去守衛你的友情，就讓我和你哥去自生自滅吧。」文母別開臉，不看她。

  文采兒要瘋了，耐著性子說：「媽，你先配合醫生做檢查好不好？」

  「出去，都出去！」文母激動的大吼。這麼一吼，胸口又是一陣疼，疼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快快快，氧氣給帶上。」醫生急著說。

  「別管我……」文母還是倔強的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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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別這樣，我去找落落，我去找她還不行麼！」

  聽到她的話，文母安靜了下來，看女兒為難，她心裡也不是滋味，伸手握住女兒的手，「你別怪媽，唐落雖然這次機會沒了，但是她長得好看，一定還會有下次機會的。可是房子要是沒了，你爸唯一留給我們的東西就沒了。」

  文母眼淚刷刷往下掉。

  文采兒沉默不語。

  她知道父母的感情很深，父親離開那段時間，母親曾一度想不開，後來用很長一段時間才陪母親走出痛苦。

  那套房子對母親來說很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支撐母親活下來的希望，母親捨不得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沒有人應該為你的自私買單。

  就像她無法說服自己去要求唐落放棄這部劇一樣。

  病房外，唐落麻木的站了許久，許久。

  本來她已經回到家了，但是棉花糖發現自己的書包落在醫院了，因為書包里有手工活要完成，她不得不回醫院拿書包。

  卻沒想到會在病房門口聽到文母和采兒的對話。

  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不好也不壞，就是有點窘迫，還有點……難過。

  說實話，即便是和宮敬梟談崩了，她也沒有打算就這樣不管了。

  她有懷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幻想宮敬梟消氣之後能大發慈悲幫她說個情。

  或者，就算宮敬梟冷漠無情，大不了豁出去再被他拱一次。

  他無非就是饞她身體那點東西。反正一次和兩次也就數字變了個樣，沒什麼大不了。

  用她的一點犧牲換采兒一家心安，她覺得值得。而且就像文母說的，母親生病那幾年，文家對她們的幫助她都記在心裡。

  這些年她在國外，一直沒有機會報答，所以這件事發生之後，她就有想過藉機報恩。

  只是心甘情願去做，和被要求去做的心情多少是有一點落差的。

  最後……

  唐落沒能拿回書包，給文子俊發了信息，讓他明早去醫院的時候幫忙帶到學校。

  棉花糖的手工活是請老師重新發了圖片過來，唐落重新找材料幫女兒完成了手工。

  第二天，唐落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之後，沒有去醫院，不想過去讓采兒為難。

  一直耗到晚上，唐落覺得不過去也說不過去，於是就帶著二寶再次來到醫院。

  小傢伙還是那麼歡脫，又是給文婆婆唱歌，又是講故事。純真的像一張白紙，絲毫沒有注意到每個大人都各懷所思。

  文母見文采兒還不找機會跟唐落說，而時間又不早了，她只能給他們製造機會。

  「采兒，我突然想吃南園路那家雞絲粥了，你和落落去幫我買一份吧。」文母說。

  文采兒知道母親的用意，點頭，「好。」

  「媽咪，棉花糖也好想吃雞絲粥啊，還有美味的蟹黃包包。」棉花糖咕嘟咽了口口水。

  唐落揉了揉孩子的腦袋，「媽咪和乾媽去給你買，你要乖乖聽話，不許亂跑。」

  「媽咪放心吧，棉花糖一定會乖乖聽話，保證不亂跑。」小甜包舉手保證。

  唐落和文采兒出了醫院，兩個人步行來到南園路的一家粥店，一路上都沒說話。

  文采兒心事重重都寫在臉上，不知道該怎麼跟唐落開口。

  「我看阿姨今天的氣色好多了。」唐落先找話題。

  「醫生說搶救的及時，加上我媽這兩年身體養得好，總的來說還不錯。就是不能太激動。」

  「這麼大的事，也不怪阿姨扛不住。」

  「主要是房子是我爸爸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對她來說意義不同。」

  兩個人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最終也沒有打開解決問題的話題。

  唐落不準備回家做飯了，就給孩子們買了充足的食物，在醫院裡陪孩子吃了才回家。

  她們母子三人走了之後，文母就迫不及待的問文采兒，「怎麼樣，跟她說了沒？」

  文采兒點點頭，「說了，她也答應了。」

  「真的？她真的答應了？」文母又激動，又高興。

  文采兒還是點頭。

  「我就知道落落那孩子不會對我們見死不救的。」文母長長的鬆了口氣。

  文采兒沒再說話。

  她把桌上的餐盒收拾了，給文母熱了一包牛奶拿過來，忽然又說：「媽，等你病情穩定了，要不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吧？」

  「為什麼突然趕我回老家？」文母敏感的看著她。

  「不是趕你回去，是覺得鄉下安靜，空氣又好，這樣對你的病情有幫助。」文采兒在床邊坐下，拿個蘋果在削。

  「拉倒吧，我一個人回去無依無靠，萬一有點不舒服都不知道找誰。我不回去。」文母態度很堅定。

  「大姨，舅舅他們都在鄉下，你沒事可以去他們那邊走動走動。」

  文母定著她看了一瞬，「我怎麼覺得你就是趕我走呢？」

  文采兒抬目看了她一眼，「算了，你就當我沒說吧。」

  文采兒之所以騙文母，是因為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去找顧南潯，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說服他寬限他們一段時間。

  寬限他們，不代表不要他們賠償，所以這件事還是瞞不了母親太久，於是她就想著能讓母親會鄉下住一段時間，至少能瞞一天是一天。

  不過母親不同意，她也不能硬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是文母在一段時間的觀察下，總覺得女兒有點心不在焉，完全沒有事情解決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