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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聞老的試探

2024-05-13 10:51:03 作者: 玄星

  周老太爺感覺到不對勁,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拍肩膀:「周老爺子說了這麼多口渴了嗎,需不需要在下請您喝口茶?」

  周老太爺回過頭去,就看到許凡明一張帶著邪笑的臉。

  他感到幾天前被許凡明砍掉的右手食指那裡還在隱隱作痛。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摸上了包著紗布的右手,正巧被許凡明注意到了。

  「手還疼呢,周老爺子也不好生養著,跑來人這麼多的地方,也不怕撞到傷口。」

  許凡明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俯下身去笑著把周老太爺眼底的驚慌盡收眼底:「周老爺子怎麼身邊不帶著人啊,多不安全。」

  

  「你你你……」周老太爺舌頭打結。

  「怎麼說話不利索了?許某人看周老太爺剛剛可是說得很開心呢。」

  許凡明收起笑容:「需要我把您貪圖陳家家產,想聯合我們太平山莊裡應外合劫了陳家的嫁妝這件事昭告天下嗎?」

  周圍圍觀的人們一片譁然,原來一直在和他們聊天的竟然是周家的老太爺,還妄圖對別人家產下手劫了御賜的婚事,可真是人心險惡。

  「看來一根手指和一巴掌對周老爺子的教訓的不夠大啊。」

  許凡明從衣袖裡震出來上次用的匕首,對著周老爺子比劃了一下:「這次您想留下點什麼?」

  他周身的殺氣濃郁極了,周老太爺不敢多說,拔腿就想跑。

  許凡明歪了歪頭,立刻有和他一起晚走半個時辰的鏢師把周老太爺抓了回來,死死按著。

  「走吧,別在這裡動手,嚇到旁人可就是業障了。」

  聞老拄著拐杖,冷眼看著被壓在地上的周老太爺,他聞某人在江湖這麼多年,最看不得這種為著自己一己私利,趨炎附勢,背信棄義之人,這種人在當年的青紅會是要上刀山挨三刀六洞的。

  城外,太平山莊車隊前,周老太爺像垃圾一樣被丟在空地上。

  他害怕,拖著兩條打顫的腿,拼了老命也想跑出去,可是附近都是太平山莊的鏢師,沒有跑出去多遠的距離就又被抓了回來。

  鏢師按著他,看向許凡明:「鏢頭,這老東西怎麼處置。」

  許凡明看也沒看地上的周老爺子一眼:「老規矩,鞭土了,把秧子留著,快馬去給陳東家瞧一瞧。」

  聽他說這些,周老太爺幾乎恨不得暈死過去,他也知道江湖上人們的暗語,這鞭土就是要把他用鞭子抽死過去,秧子是自己脖子上的人頭,這是要拿他的命給那陳錦君出氣!

  「慢著。」聞老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說,周老爺子以為事情有了轉機,瞪大了眼睛一臉感激地看著聞老。

  可是聞老最恨的就是他這種人,又怎麼可能為他開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囑咐了那鏢師:「記得看看陳東家是什麼反應,看仔細了,回來分毫不差地演給我看。」

  周老太爺眼裡的光,滅了。

  這邊陳錦君坐在花轎里,徐生在旁邊緊跟在窗外。

  後面有馬蹄聲響起,陳錦君皺了皺眉頭:「徐生,看看是何人縱馬?」

  徐生向後看去:「一個鏢師,手裡拿了什麼東西。」

  她沉吟了一下:「你先閃開,想來應該是總鏢頭派來的。」

  馬蹄聲漸漸近了,鏢師下馬在花轎外面:「鏢頭讓我送一件東西給東家看。」

  「哦?」陳錦君拉開帘子,正好看到鏢師手裡的布袋,「什麼東西?」

  鏢師仔細地看著陳錦君,另一隻手慢慢掀開外面套著的布袋,露出了裡面周老太爺的人頭。

  表情驚恐痛苦,暗紅的血跡還帶著些許泥土,張大的嘴裡沒有舌頭。

  「鏢頭說了,周老太爺在您背後搬弄口舌是非,所以親自拔了他的舌頭。」

  這些鏢師並不是刑堂的老手,處置人的方式簡單粗暴,脖頸上的切口參差不齊,看上去血腥極了。

  陳錦君面上平靜,心裡卻早已經嘔了好幾口血。

  她表面上好像在端詳著周老爺子的人頭,實則雙眼放空,努力讓自己什麼都看不進眼裡。

  稍稍平復了反胃的感覺,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拿回去吧,代我謝謝鏢頭。」

  鏢師把她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還為著她的淡定自如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遵命。」鏢師立刻跨上馬向後面的軍隊趕去。

  徐生也看到了那顆人頭,等表示走後他走到帘子旁邊,看到陳錦君皺著眉頭,趕忙問:「東家?」

  陳錦君低下頭搖了搖:「我沒事,周老太爺死了。」

  她壓下不停上泛的酸水,頭腦飛快轉動。

  「得弄清楚總鏢頭在收拾周老爺子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陳家,總不能平白無故與周家為敵,四叔頂不住的。」

  「那也要等晚上到了驛站再說,現在咱們周圍的轎夫都是鏢師,人多,眼雜。」徐生看了看周圍,低聲說。

  「到了驛站,你給我尋一輛牛車,要車板大的。」

  又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涌了上來,她再一次鎖緊了眉頭。

  「東家?您喝口茶。」徐生見她臉色發白,趕忙從花轎下面的隔板里取出水壺。

  「他在試探我」她喝著茶,腦子稍微恢復了清醒,「剛剛那個鏢師一直在看著我的反應,正常來說,太平山莊的鏢師絕對不會一直看著東家,這不合乎規矩。」

  「那我們怎麼辦?」徐生聽著她的分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盡力做到了沒有反應,」陳錦君又想了想,「先別聲張這件事,我要先搞明白他有什麼目的。」

  而後面的隊伍里,許凡明和聞老聽著鏢師的描述,對視了一眼。

  「陳東家當真如此淡定?」聞老捻著鬍鬚,陷入思索。

  「千真萬確,東家看到人頭面無表情,極為淡定,眼睛都沒有從上面離開過。」

  許凡明爽朗一笑,眯起眼睛有些自豪:「我和您說了,陳東家不可按尋常女子來看。」

  「倒是老夫小覷她了,」聞老揮了揮手,示鏢師先退下,「膽量可以,不是鼠輩。」

  「陳東家自幼是以男子身份行商,陳家是要她當家主的,」許凡明眯起眼睛看著前面的路,「如果不是一封聖旨賜婚,我恐怕也不知道她身上有玄鳳令。」

  「陳家一向不把皇家放在眼裡,這次怎麼按著聖旨行事了。」聞老捻著鬍子,眯起眼睛,仔細思索著其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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