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你到底,有沒有想起我?
2024-05-13 10:14:17
作者: 璃知夏
容歡琢磨,那忘情水是不是有期限的,或者在一百年內,藥效淡了,謝凌其實已經逐漸記起來了?
那他要是真的記起來,為何剛剛還如此平淡的看她?
啊啊啊,容歡抓狂,果斷出了落櫻殿,她得去問清楚。
她風一樣的直奔衡陽天居殿。
那是歷屆尊上居住的寢殿,小時候,夜闌天雪常來這殿裡找父親玩,所以,一個瞬移,容歡就到了殿門口。
守門的根本沒有攔她,或者說,來不及攔,她一個閃影兒就沒人了。
兩守門的面面相覷,最終選擇視而不見,也沒通報。
容歡進去一通找,沒有。
人呢?
這個時候不在天居殿丫的能去哪兒,正當她四處看呢,忽的聽到了水聲。
哦,對,靈泉。
天居殿也引流了靈山之上的溫泉,容歡想都沒想的就往靈泉池奔,急吼吼的撩開簾帳,「謝……」
凌字就突然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謝凌在沐浴。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著寸縷啊。
似乎剛剛脫完衣服,打算下水,背對著她的……
關鍵是容歡一聲吼,他轉身了……
容歡頓了大概三秒,把人上上下下掃了一遍還默默總結了一句,「很好,腹肌沒縮水,依舊那麼秀色可餐」後,才欲蓋彌彰似的捂著眼睛,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啊,我就是有事兒想問你。」
謝凌微不可查的勾了唇。
轉身慢條斯理的走到衣桁旁邊,隨手撈起了一件袍子披上,邊繫著系帶,邊淡淡的問:「何事這麼著急,需要夜闌大人不顧男女之防,闖入本尊的靈池?」
容歡見他有了遮羞布,才放下擋著眼睛的手,暗搓搓的想,狗屁的男女之防,你他麼夜夜宿在落櫻殿時,怎的沒想起男女之防。
她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到底有沒有想起我?」
謝凌挑眉,「何意?」
容歡直直的看著他,「就是,你和我的以前。」
他微微揚眉,站的好整以暇,「我們以前,不就是合作關係嗎,最多,本尊算的上大人的朋友吧?」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別的嗎?」
他說合作時,一直看著她,眼神幽暗的如深淵。
容歡立在原地,莫名有點心虛,合作關係的意念是她植入的,他突然親口說出,那到底,他信了還是沒信?
她咽了咽口水,問,「那既然是合作關係,為何,你夜夜宿在本大人的落櫻殿?睡在本大人的床上?」
「你敢說,你真的什麼都沒記起?」
她慢慢往前走,語氣忽的幾分委屈,「阿凌,你是不是生氣了?」
容歡總覺得,他沒忘,從殿內花瓶里那株櫻花就能看出。
將走之時,她說過,若是櫻花開了,記得折一隻,送給我……
她昏迷,接不住,他唯有放在花瓶里,讓它在屋內開放。
所以,她覺得,阿凌裝作不認識她有沒有可能是生氣了,氣她說走就走,隱瞞一切,最後還沒管他的意見,給他喝了忘情水。
謝凌看著她眼裡的委屈,垂下了眼睫,「如果是這件事,本尊可以解釋。」
容歡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看他,看他如何解釋。
他道:「你知道你的血脈香氣會吸引多少邪祟,更知道你之前為自己暗地裡樹立了多少敵人,你陷入了昏迷的消息是瞞不住的,當消息流傳的那日,你知道引發了多少人日夜想偷襲你。」
「本尊住在落櫻殿是出於保護你而已,畢竟,大人曾經幫我良多,所以,本尊為了回報,就宿在了落櫻殿。」
「而且,你沒發現嗎,你醒來是在雪山玉榻之上的,並不是在床上,我們一直都是分開的。」
雪山玉榻是謝凌費心找來的,容歡常年昏睡,靈丹脆弱,謝凌弄了玉榻來,每日只需躺上幾個時辰可以促進靈力運轉,保持她身體康健,是個好東西。
他難得撇去清冷,噼里啪吧的解釋了一通,還說的有根有據,讓容歡一下子蒙了。
好像,她是在榻上醒來的,不是在床上醒來的。
剛剛一激動她沒想起來,所以一直以來,他睡床嗎,她睡榻的?
所以,是她誤會了?
阿西,容歡捂臉,剛醒看來腦迴路不行,「那什麼,我剛剛說的啥也不是,我就是剛醒來,記憶錯亂了,抱歉。」
容歡說完又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謝凌望著那晃動的簾幔,一頓。
睡了一百年,看來沒有睡傻。
他又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衣襟,剛走入池內,忽然耳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撲鼕一聲,池子裡濺起了一陣水花,有人闖到他懷裡,攬住了他的脖子。
容歡臉上緋紅,但卻執著的看著他,「如果你沒回應,我就相信你。」
謝凌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容歡忽的傾身過來。
看她那衝動的勁兒和攬著他脖子的兇狠度,會讓人以為她多兇殘呢,但是沒想到,落在唇上的力度,卻異常輕柔。
像蝴蝶親吻花蕊……
又似羽毛拂過心尖……
讓謝凌僵在了原地。
容歡呼吸幾分急促,可能是剛剛跑過來的緣故,可能是自己衝動緊張的緣故。
淡淡的熱氣噴灑,氤氳了池子裡的溫度,她像一隻貓兒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碰著他。
謝凌沒動,也沒抱她,深潭一般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也讓容歡心裡越來越沒底。
半晌,她抿唇,「對不起,你當我抽風了吧。」
她輸了,他沒想起她。
不然,以阿凌對她的在意程度,不可能一點波動都沒有的。
她垂下眼睫,羞恥交加,耳尖都紅了,面上一片懊惱之色,這他麼苟系統怎的這次就這麼靠譜了,忘情水都一百年了藥效還在。
她低頭,不願在看他眸底的平靜淡漠。
纖細的手臂慢慢撤離,在即將徹底離開的下一秒,腰上忽然一緊,鐵箍般的手臂環住了她,讓她絲毫動彈不得,寬厚的掌心固定住她的後腦勺,頭部被迫仰起,他幾乎是狼一般的撲了過去。
那都不算吻,是咬。
帶著懲罰,重重的力道,絲毫沒憐惜。
容歡懵了,懵的也沒覺得痛,就那麼睜著眼,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