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燒城葬軍,以寄刺淵亡魂
2024-04-28 16:00:15
作者: 陌裳
當日中午,冀州城城門上多了個善越的人頭,城中剩餘的蜀軍再也無法回緩,完全給恐懼籠罩。
這冀州城如今給他們里里外外都翻了多少次了,確定無一刺淵人之人,更別說軍營主將之類,可有著重重防衛的代理將軍政務的善副將,還是一命嗚呼,腦袋被釘在城門之上,而釘這顆腦袋箭上幫著的,正是刺淵兵馬大將軍親自落筆的告誡書。
「黃昏之前出城,敢有違者,燒城葬軍,以寄刺淵亡魂——刺淵兵馬大將軍,沈濟州留。」
見字者,無不紛紛逃竄,僅剩的幾個將領也無心以雞蛋碰石頭了,僅剩的兩萬人,幾個時辰之內,沒到黃昏,人去鏤空。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刺淵軍隊就是追著索命的惡鬼,遲了一步,很可能就是無命回鄉的異國怨魂。
他們本以為撤出冀州城,再盤踞冀州城前面莞城一代,只要刺淵軍隊敢打過來,他們藉助莞城城池的布防,依然能夠搬回一局,卻是如何也沒想到,刺淵軍讓他們撤出冀州城,是為了在冀州城外與莞城之間設伏,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本來就是驚慌逃離,又被打的措手不及,這些蜀軍最後連莞城也棄掉終於逃脫,卻是兵將散勇,被當初他們強行留守下的,為數不多的士兵嘲笑到家的。
可因為繼呼賀軍團之後再次的大敗,他們也確實在沒臉爭執下去了,反倒被這些人安排。
「已經敗到如此地步,想來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吧?你們想不想一雪前恥?」
剩餘的兩個部將,狼狽的臉上的灰土還沒擦掉,猶豫了一下,這才反問這些人。
「如何雪恥?」
那小頭領給他們一封密函。
「都在這裡,如果你們能夠完成任務,便是功垂青史的大功一件,可如果完不成,你們便是連最後生還的機會也沒了。」
兩個部將,加兩個副將,面面相視,自是明白這是形同送命的任務,可如果他們不接,刺淵軍隊收復莞城緊接著就會來攻打這裡,以他們之前對付這些人的方式,如今也一定會被他們推出去做炮灰,同樣活不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起碼,明天還有個生的機會,而且,只要這次成功,他們就能反敗為勝,榮耀回歸,而不是現在就算逃了,也沒臉回家。
於是,他們同時同意。
「我們答應。」
一如所料,在冀州城耗掉的大部分軍力,讓他們無法固守剩下的城池,沈濟州再收復失地,可以說是順利很多。
冀州線,除了最後的防守冀州城,前面四關,如果真的一路打下去,而不是先利用烽涌城,消耗掉蜀軍在冀州線過多的兵力,攻城……將會是一場艱巨戰。
而反之將這些大家族的軍團消耗掉之後,剩下的仗,就好打多了,因為蜀軍內部軍心不齊,在有兵的時候想著排除異己,而在想支援的時候,卻因為戰線拉的太開,而無力支撐。
若是集結人馬專攻一線,很可能就會被刺淵三線齊齊圍攻的局面,如何都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而僵持之下,他們也是敗,但是,起碼能爭取一些時間,晚點敗,所以他們反之不再堅守,畢竟以他們如今的人馬,堅守也是守不住城池的卻反過來騷擾刺淵的軍隊,讓他們不得安寧。
當白曠函和沈濟州的兩路大軍,打的比之前還要順利,地區也越來越快收服,卻捉不到那些賊軍,總殺不完的時候,白曠離和沈濟州同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是我大意還是蜀軍還有陰謀?城池一路收復下來,而那幾個之前從冀州城逃跑的將領,和他們一行的部族,我們一個沒見。」
趙清月道。
「他們攻城失敗,又棄城潛逃,或許已經逃回蜀地了也說不一定?」
沈濟州搖頭。
「蜀軍有一條軍令,逃兵是會殃及家人的,所以他們即便是輸了,也是不敢逃回蜀國的。」
「那,會不會是別的國家?畢竟現在三不管的地帶還挺多的。」
沈濟州再次搖頭,問旁邊的年長將領。
「和將軍,你與蜀軍長久打過交道,一般像從冀州城逃跑的那些人,如果回到自己的軍隊,會被怎樣處置?」
和將軍想了下。
「這得看什麼情況,比如現在大蜀軍隊急需用人的時候,很可能讓他們戴罪立功,再差點的情況就是直接丟到前線來打頭陣,算是送死了,然後給後方的軍隊爭取來時間,能在這樣不利的戰局中還能活下來的話,基本上算是洗刷了之前的恥辱,然後不缺人的情況下基本就沒一點活路了,會被立即處死以儆效尤的,我們既然一路來沒有在前線碰到他們,想來是另做他用了,第三種不太可能。」
「糟糕!」
沈濟州心慌起來,其他人不明。
「大將軍是擔心這些人會成為最後影響我們的隱患?」
「如果這些人的目的只是我們,我倒是不怕他們,遲早的事,將這些騷擾我們的軍隊解決完,自然有辦法將他們給調出來,可如果他們不是來沖我們,而是……」
趙清月猛然機警過來。
「衝著我們軍隊的弱點而去,可能就真的讓他們有機會起死回生。」
沈濟州立即到。
「立即聯繫其他兩線。」
如果是衝著弱點的話,離他們戰線最近的無異便是烽涌城,烽涌城的話,即便是沈芙,也不能說能完全鎮守的住呀?何況烽涌城如今雖然內患已解,可外強還未平,她那點兵力,即便有閔文生和關路亥在,倒是如何以那點兵力,對付整個盧山越的土匪,和那些偷襲而去的蜀軍呀?
而去蜀軍在三線前方吃了敗仗,勢必要在烽涌城討回來的,可烽涌城裡現在鎮守的,卻是如今他們至關重要的親人呀?還是一屆女流,真出事了,即便這場戰爭最後他們能勝利了,卻也是和敗別無區別的。
「也給烽涌城發消息,不管能不能趕得上,都得讓姐姐做足了準備才行。」
「是!」
部將立即先飛鴿傳書了。
沈濟州心頭依然慌亂不已,卻還是努力讓自己平和著下來。
「既然那些人可能已經繞到後方去的話,留下的這些人的目的就明確了,他們是為了纏住我們這些人,從而忽略掉烽涌城的關鍵。」
可是眉宇間已有冷然的決心,已經鎮定下來。
「可他們能纏得住嗎?想斷我後路?得看有沒有那個實力才行。」
雖然打仗到今天,如果因為他的決定有所閃失的話很得不償失,但這些已經阻擋不了他要回去支援烽涌城的決心了。
前線的失地他要收回來,家人,他也不要丟,蜀軍想亂他心神,他偏不如他們所願。
同一時間,天險關的寒氣時節已過,姜恕早已等的不甚耐煩,所有準備工作都已準備就緒,當又一個黑夜降臨,天險關上流水域激流之中,連連兩艘頭尖而鋒利,身平如劍的的船隻,順流而下過天狼關,直入第一險城池。
姜恕的大軍潛伏在暗夜之中,眼看著那兩艘如同巨大利箭的船隻從自己面前穿梭而過,直接突破本來就怕伏兵從水域而過,所以在兩岸駐守的第一險蜀軍士兵防衛線。
「王爺,現在不支援嗎?」
解憂有點著急,姜恕卻是穩如泰山,眼看著那精心打制的船讓蜀軍毫無招架之力,依然在前行著。
「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