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摸不准

  聽到她這樣說，大伯娘真心說不出自己該是如何個心情了，說喜吧？沈芙對李公子沒那麼深的執念，男人即便喜歡一個女人，對於一個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在意的女人，久而久之也便淡了的，那另尋別的溫柔鄉是很容易，也很簡單的事，這樣她家的女兒便不愁嫁不進李府，可憂處也因此而來。

  這個姑娘向來都是不管不顧的人，如果她真的不想嫁給李雅言，到時候，她家女兒怎麼辦？沈家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首要目的，是得能將她順利嫁到李家才是正經了。

  「其實，李家大公子，即便只是嫁人的人選也是不錯的吧？女孩子總是要出嫁的，能嫁個最好的，好過之後在一些差強人意的之中選一個差不多的，大伯娘是過來人，知道這其中女人的苦。」

  沈芙幾乎可以預見，如果她不及時打住話題，大伯母估計要把她如何嫁給了大伯父的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一般再和她嚼一嚼了，她可不想自己奉獻大半夜的時間，來聽她這些早已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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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她準備再次開口之前先開了口，而且曲娘在旁邊也已經在準備給大伯娘沒有喝的茶杯中添茶。

  「芙兒這不是還沒行及笄禮的嗎？婚事這種事，早著呢！不急。」

  「可……」

  「哎呀……」

  曲娘將茶杯添滿之後這才注意到一般，聲音清晰的自言自語道。

  「這茶水怎麼沒了？玲瓏，趕緊，去燒一壺來。」

  「哦……哦哦！」

  大伯母被堵住話有幾分尷尬，看看他們這樣唱雙簧，又看看自己杯子裡滿了的茶，又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由更尷尬，自己再厚的臉皮也坐不住了，僵硬著笑起來道。

  「不用了，都這麼晚了，東西也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不用忙，還是伺候三小姐趕緊休息吧！女孩子太晚睡不太好。」

  沈芙當即留也不留，恭送的順溜。

  「那芙兒就不送大伯母了，曲娘，幫芙兒送送大伯母。」

  「哎！」

  大伯母面色僵硬，心底卻冰冷，這三丫頭長大了，心眼兒也多了，看來果然如她家寶貝女兒一說，這丫頭，是得罪不得了。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再回到房間裡，玲瓏欣喜不已的念著剛才的事。

  「這大伯娘仗著當時自己娘家那些地位，這些年在這後院可沒少興風作浪，如果說黃姨娘就是那不安好心的狐狸，她就是那個只會跟著吠的狗友，除了當時被他們吵的煩了的夫人能治治她，這麼多年了，奴婢從來沒見過，這人還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那臉色，簡直要比讓他們吞下金子更難看，臉色都鐵青了，可再也不敢隨便亂嚷嚷了。」

  沈芙底笑，看來自己上一世出嫁前所秉承的避世原則，確實讓人看輕不少，也讓身邊的人因此受了不少連累，這活著活著，不掙著活著，好好的活著，看來當真沒人將你當做個東西，任誰都可以隨便上來踩上一腳。

  「不過小姐，大伯娘的目的雖然不純，可李家的婚事確實是個好婚事，李公子更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如果他真的想求娶你的話，你真的不想嫁給他嗎？」

  送大伯娘回來的曲娘剛上來就聽到這話，也覺得這個十分重要，便不想她因為外在原因錯過了這麼好的姻緣。

  「小姐可是有著其他顧慮？」

  沈芙苦笑。

  「顧慮，過了這段時間，只要沈家與李家大家長別插手，就算皇帝有疑心，也不能將沈府李家如何，李雅言從各方面而言，卻是是姑娘家的不二人選，可……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太過完美的人反而不真實了，如果他真的是欣賞我來求娶，哪怕是為了履行家族義務，我倒是都可以理解，並且也不會對他有太大的意見，可怪就怪在我感覺他這個人，應該還不是全全為這些而活的人，有點摸不准。」

  如果說是為了避開姜恕，嫁給李雅言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問題是李家那樣的門第，如果真的無心的話，又怎會找上她這門親事？真的為長孫找個合適的正妻的話，京都那麼多名門閨秀，應該有不少選擇吧？可李老太爺找上了她，而她背後連接著白家，越是這種貌似極好機會的時候越是不能只看表面。

  這些名聲過望的大家族，與那些功高震主的功臣一樣，都是生活在懸崖邊緣的富貴榮耀，一不小心，便是從這一邊跳到了那一邊，與她如今要復仇，更要置身於世外的目的不相同，所以即便李雅言再好，她也不能暈了頭，得小心再小心才成。

  可說到姜恕，現在的姜恕怎麼樣了？如果沒記錯他這個時期還只是一個單純受皇帝喜歡的小皇子罷了，沒記錯，他大放異彩的時間是在不久的災難以及戰爭的爆發，他如今應該還算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吧？

  這小子，上一世就不知不覺將她給算計到手，這才滋生了沈家人那些無望的妄念，這一世沈家人的貪婪勢必依然改不了，但她的命運卻是一定要改變的，而改變她命運最關鍵的一環，便是避免再次嫁給這個男人，所以他的關係，一定要避免。

  只是算著時間這個人差不多也該耐不住要出現了？怎麼現在還沒動靜？還是這人絕到做的很高超，連重活一世她都找不到他出沒的痕跡？

  她哪裡會知道，姜恕這個人在重生之後，為了更好的掌控即將爆發的一切，在這之前的工作做的更是完善不聲不響了？

  而對沈芙這邊，早已經行動，卻是讓她這個身邊缺少武力人員的規格女子如何都發現不了的，正如同今天大伯娘來找她探尋李家這門婚事她的態度，第一個知道的其實不是沈芙，而是在外圍守著的待憂，當然，她與大伯娘談的那些問題，以及在閨閣之中與丫鬟閒話家常的意思，也都落入外面躲著，耳清目明的待憂耳中。

  待憂是個稱職的部下，這麼有關主子將來幸福的隱藏因素，他當然不會藏頭露尾的只報喜不報憂了，確定沈府這邊無恙了，待憂將芙蓉苑的守衛交代給暗中的部下，自己回頭便將大伯娘和沈芙的談話都告訴姜恕，這些對於另一個男人的向上方面的評價，自然是讓姜恕大感危機的，心頭甚至有些酸酸的氣味。

  「她真這麼說？」

  待憂連連點頭。

  「雖然三小姐對李家的態度有些懷疑，不過對於李雅言這個人的評價倒是真的十分高的，如果過兩年她真找不著合適的人的話，或者說過了這段時期，李雅言個人的態度比較強硬且有誠意的話，她很可能也就擇其優而棄其他可能的選擇了。」

  姜恕冷笑，眼裡漫著陰怵。

  「呵呵！兩年，你當我會給她兩年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