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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命都沒了要臉何用

2024-05-13 04:21:26 作者: 聽雨眠

  「切腹?」蕭澈修長玉白的指尖夾著的黑色棋子還沒落下。

  依舊背對著來人,勾唇一笑,神色淡然得猶如在說稀疏平常的事,「隨她去。」

  

  那稟告的守衛愣了下,錯愕地抬眸去看自家少主。

  見他悠然自得地落下棋子,絲毫不為所動,只得低低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周子闕抿著的嘴唇微微一松,手上的十四股摺扇刷地打開,在雪色衣襟前搖了搖,抿唇一笑。

  沒想到那女子這麼早就將自己作死了,倒也不用髒了他的手。

  眸中暗芒閃動,想了片刻,輕聲道,「自古男子在妻妾之間,只有一個竅訣,方能家宅安寧。」

  話音落地,卻見蕭澈並沒有抬眸去看他,而是垂眸,看著黑白琉璃棋子相間的棋盤,不置一言,指尖夾起一黑色棋子落下。

  陽光透過涼亭四周懸掛著的透明紗帳,鋪灑在棋盤上,折射出水靈靈的光,縱橫交錯的棋盤中,黑子已占據了大半的河山。

  「哄。」周子闕摺扇又搖了幾下,訕笑了幾聲,無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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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綰在屋內等了片刻,卻不見扶雲殿有任何的回應,她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

  看來這蕭澈是鐵了心,要將她困在這兒了。

  昨夜蕭澈來這處定是想細細看看,到底她和林音音有多像。

  那麼眼下他得出了什麼結論,昨夜醉得一塌糊塗,也不知自己有沒有說露些什麼。

  她心裡虛得很,只得在房間內不斷來往踱步。

  她沒有時間了,她必須先下手,絕對不能被動地等林音音出現在她的面前,像她這樣的呆瓜,到時只有驚慌失措的份,分分鐘被林音音拆穿了。

  書中此刻的林音音心裡也發著虛,但是三日後,她就會不斷製造藉口去接近蕭澈。

  從早上的晨茶,到晚上的甜點,她都會出現在前院裡。

  蕭澈拒絕了幾次,見她依舊鍥而不捨,倒也隨她去了。

  從一開始的嫌棄,到最後的真香,林音音只用了三個月,就成為了蕭澈不討厭的人,又用了三個月攻陷了他的心。

  不過好在,即使林音音心有疑惑,定也不敢當眾拆穿她。

  畢竟某種層面上來講,她是唐綰的身份曝光,就意味著林音音是假唐綰的身份曝光。

  所以她即使認定她就是唐綰,定也不會在明面上拆穿她,而是在暗地裡對她下手。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行動起來。

  命都沒了,要臉來幹嘛。

  她摩拳擦掌地往房外走去。

  聽雨軒的侍衛再次急急忙忙往扶雲殿的涼亭跑去。

  「啟稟少主,那虞姑娘爬上了圍牆,死活不願意下來。」

  這是走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周子闕抬眸見蕭澈依舊一副冷眉冷眼,又側眸去看那急得冷汗直下的侍衛,心裡盪起了一絲的冷笑。

  真是愚個不可及的女子。

  看來先前是他高看她了,這些小把戲和那些小門小戶里爭寵的姬妾又有什麼區別。

  蕭澈狹長的眼尾上挑,點墨的眸子裡凝聚著危險的暗潮,頭都懶得回的道,「我方才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話音一落,那侍衛就跑得沒了影子。

  「你輸了。」蕭澈捏起一黑子落下,神色淡淡,抬頭看著周子闕道,「子闕今日有些心浮氣躁,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風,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邊說著,他邊往後一靠,單手支著額角,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周子闕,十分有耐心地在等他的回答。

  對上了他那雙永遠像是籠著煙霧的鳳眸,周子闕指尖微顫,那玉白的棋子從他的指尖滑落。

  他輕笑了一聲,雙眸里換上一抹無奈的笑,「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少主,不過目前我自己能處理好。」

  見那陰晴不定的人微微點了點頭,他心裡才稍稍一松,壓了壓心裡的焦躁,「沒想到一年沒和少主下棋,少主的棋藝又精進了,子闕佩服,聽聞……」

  聽見他話說一半,蕭澈捏起茶盞的手指頓了頓,側眸瞧見他垂下腦袋,一副拘謹的模樣。

  「聽聞什麼?」他涼涼道。

  周子闕抬眸和蕭澈的眼神交鋒,將眸底深埋的慌亂都掩蓋在談笑間,「聽聞少夫人是京都第一才女,棋藝曾受過陛下稱讚。」

  見蕭澈黑眸里頓時翻湧出一抹他猜不透的情緒。

  他心裡一沉,起身,拂了拂衣擺上的褶皺,朝著蕭澈行了一禮,「莫不是子闕說話唐突了?」

  「沒。」蕭澈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前一刻還如寒風呼嘯而過的冰原,眼下就如漫天的星辰。

  他捏起茶盞,抿了口清茶,抿嘴笑道,「不過是在想你口中的少夫人是何人罷了。」

  周子闕愣了下,乾巴巴地陪笑了幾聲。

  耳邊是蕭澈指尖輕敲在案面上發出的聲音,見他側身半靠在軟塌上,朝著他揮了揮手,悠悠地閉上眼睛。

  其實不知為何,每次和周子闕相處,蕭澈總能瞥見他鎮定自若的面龐下,隱藏著的看不透的迷霧。

  蕭澈嘆了口氣,心知這人並不是周子言,但在這些年,他卻一意孤行地將他當成了子言。

  瞥了一眼漸漸走遠的身影,他朝著身側的蕭巳招了招手,「他遇到什麼難事?」

  「啟稟少主,李府的公子去周公子的地盤上尋了幾次麻煩……」

  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家少主猛地將手中的白瓷茶盞往地上一擲。

  「鏘」的一聲,蕭巳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蕭巳的身子不可克制地抖了下,旋即雙膝跪地,拱手道,「是屬下辦事不利。」

  瞧見少主眼眸里有陰鷙的火焰在跳躍,蕭巳脊背發寒。

  忽然想起景公子離開時叮囑他的事,不由抬手用袖口拂掉額頭上的冷汗,沉聲道:

  「少主,景公子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李府還碰不得。」

  李府那閹人是太后的人,也是顧丞相的人,不然他又怎麼會這麼些年來,任由其在眼皮底下如此猖狂。

  蕭澈擰了幾下眉心,朝著蕭巳揮了揮手,卻見他仍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凌厲的眼刀頓時掃了過去。

  「少主,還有一事是關於周公子的,本來卑職沒有在意,但是方才周公子提了,卑職覺得有必要和您說,」蕭巳抬眸和蕭澈對視了一眼,就忐忑地垂下頭,盯著涼亭的玉石白磚。

  「昨夜唐少將軍在紅袖閣見了周公子……」

  所以他剛提及那人,是因為唐墨讓他幫著照拂?

  蕭澈想了片刻,心裡忽然一松,這幾日他因為唐綰的一句話,就對周子闕生了莫須有的猜測,真是可笑至極。

  周子闕信步下了台階,勾唇一笑,冷冷地往扶雲殿看了一眼。

  今日他的種種反常,其實都是有意為之的,就是為了在蕭澈面前露拙,依著他對蕭澈那些彎彎繞繞心思的了解。

  擺在明面上的心機,蕭澈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眼下他明面上已經表明了和唐墨有些來往,之後被蕭澈察覺出些什麼,倒也不足為懼了。

  捲入京都和青州府之間的暗鬥,實屬無奈。

  可家大業大的周家如不在陛下和顧氏之間選一邊站,只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畢竟再多的金錢在權力面前實在太過不堪一擊。

  而這青州少主和青羽營就是他周子闕的投名狀。

  忽然想到些什麼,他腳步頓住,往那聽雨軒的方向走了幾步,果不其然見到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圍牆上。

  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出了院子。

  唐綰用桌子疊椅子,好不容易爬上圍牆,抱住了那枝丫繁茂的槐樹,正四下張望著。

  「姑娘,我扶著你下去。」

  忍冬步伐輕巧也站在一側的圍牆上,顯得身形晃晃悠悠的唐綰無比的狼狽。

  「你別過來啊,我馬上就下去了。」唐綰單手扒拉著樹枝。

  一手對著遠處的扶雲殿比劃了幾下,又對著那從扶雲殿蔓延到聽雨軒的小路比劃了下。

  上次數了一共是一千兩百多步,大概七百多米,減去著這些彎彎繞繞的路,從她站著此處到扶雲殿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四百米。

  也不知道她的計劃能不能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虞姑娘你先下來,你這樣是毫無用處的。」蕭久站在外面牆角,朝著神色悵悵然的唐綰喊道。

  看來這女子真的被他家少主傷透了心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唐綰清亮的雙眸頓時閃過一抹狡黠,嬌滴滴地拿著袖口掩住口鼻,抽泣了幾聲: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本以為公子是真心待我的,我也喜歡他,可是沒成想他既然這般待我,我覺得還是……」

  「姑娘你別衝動,你想少主在大婚之夜還來見你,證明姑娘還是有機會的,等過些日子少主氣消了,定還會見姑娘的。」蕭久眼睫眨了幾下,開誠布公道。

  見女子似乎停下了哭泣,正用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眸看著他,接著又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我有法子能讓公子回心轉意,你能幫幫我嗎?」

  「這……」蕭久抿緊了嘴唇,面露難色。

  「不是讓你為難的事,只是我需要一樣東西,你能幫我置辦嗎?」唐綰輕聲道,烏黑的眸子裡瀰漫著薄薄的水霧。

  蕭久愣了下,不是像方才那樣求著讓他幫她給少主遞信,而只是置辦物件?

  他木木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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