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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唐綰得怒刷存在感

2024-05-13 04:21:24 作者: 聽雨眠

  這幾日唐綰將自己困在房內,一遍一遍地回憶著書里能記得的劇情。

  總算將蕭澈對林音音感情發生變化的重要劇情點都找了出來。

  只要在蕭澈還沒有確定自己對林音音的心意之前,不管是兩人曖昧期,還是猜疑期,她都有機可乘。

  看樣子,她不僅僅要搶白切黑男二的戲份,為了活下去,還得搶女主林音音的戲份。

  她眉目皺緊,勾唇一笑,露出了幾分認命的笑。

  為了活下去,擺脫炮灰女配的命運,只能成為戲份多些的綠茶女配、惡毒女配。

  這時一道清淺的開門聲再次響起。

  唐綰側身望去,見忍冬拿著一個白玉壺走了進來。

  

  「姑娘,這是半夏姐姐親手釀的桃花酒,清甜可口,姑娘可要飲一些?」

  忍冬垂著腦袋,緩緩走到窗邊,將懷裡的玉壺塞到唐綰懷裡,轉身又出了房間。

  唐綰看著懷裡通體雪白的玉壺,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不斷往她的身上蔓延。

  這兩個人是怕她今夜想不開,做出些什麼過激的事來,才給她送了酒?

  想到明日一早蕭雲瑾就會離開青州了,她的整顆心就漸漸平靜下來。

  但是一想到那蕭雲瑾,她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輕顫,渾身仿佛泡在冰水裡。

  這股對蕭雲瑾的懼怕,並不是她的,而是原身的,這是被心愛的人利用、背叛後,傷心傷肺的害怕。

  她壓了壓直衝腦門的心火,悶頭飲了一口酒。

  舌尖處是她從沒有嘗過的清甜,就著月光,竟將一壺酒都飲盡了。

  整個身子歪歪扭扭地趴在窗台上,緩緩地喘息著,眼角醉意流蕩。

  這一覺睡到次日晌午,她猛地坐起身,頓時頭昏眼花,抬手擰了幾下眉心,忽然想起什麼,籠著迷霧的眼眸四下看了幾遍,卻不見那夢中的美人。

  抬頭見床邊支著額角打著鼾的忍冬似被她吵醒了,正仰著一雙大大的杏眼看著她。

  「虞姑娘你沒事吧?」忍冬愣了下,旋即上前幾步,伸手扶住唐綰的肩膀,小聲詢問道。

  唐綰揉了揉眉心,依舊垂著小臉,臉色蒼白柔弱,長翹的睫毛猶如受驚的蝴蝶般,輕顫不止,「昨夜可有人來過?」

  「沒有。」忍冬低下頭,輕聲應了聲,「姑娘昨夜喝醉了,想必是做了夢了,是什麼樣的夢?美夢?」

  「做夢?」唐綰輕點了下頭,腦海里頓時浮現那人的身影。

  那人一襲熨得平整的大紅衣,親王金冠繫著琥珀色瓔珞,將他的傾世容顏襯得愈發的俊朗,就連眼角那顆淚痣顯得妖治、魅惑。

  「算是美夢吧。」她怯怯地道。

  「姑娘你可有不適?」忍冬關心地問道。

  唐綰抬眸去看她,眼底蘊著一層茫然,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口,就又在她的下一句話中住了嘴。

  「你的臉好紅,莫不是生了病了?我去喚大夫來。」忍冬急急轉身往房外跑。

  唐綰剛想喚住忍冬,卻忽而住了嘴。

  難道告訴她,你回來,我這是夢見帥哥的正常生理反應罷了。

  想到這裡,她立刻抬手對著通紅的臉頰扇風。

  食色,性也。

  她在心裡暗念著這都是身為顏狗的正常操作。

  有一點,確實是她不能否認的,蕭澈長了一張非常對她胃口的、完美的臉。

  這些日子每日對著他傾世的眉目,一想到他大婚,會禁不住想看看他穿上紅衣是如何的郎艷獨絕,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定是這樣。

  只要想到那絕美的皮囊下藏著一顆多麼惡劣的心,她就渾身難受。

  定是這些日子無時無刻不在琢磨這個人,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將自己的心理包袱都丟進大海里。

  她起身,打開窗戶,看著雲層低垂的天際,深吸了幾口氣。

  蕭雲瑾都走了,眼下正是她在蕭澈眼前怒刷存在感的最好時機。

  她暗暗下定決心,為了苟活下去,怎麼也得拼盡全力。

  而此刻那絕美的皮囊正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劍鋒凌厲,一招一式都帶著極大的怒氣。

  景臨剛步入院內,就見到了這一幕,側身靜立著。

  目光灼灼地看了一會,以拳抵唇邊,輕咳了幾聲,旋即,將眼底那一抹落寞掩下,才緩步走了過去。

  「是什麼原因,讓新郎官火氣如此之大?」

  他白玉般的眉宇間點綴著零星的日光,嘴角勾著一抹輕笑,見他宛若未聞,繼續道,「聽聞你昨日又受傷了?」

  蕭澈聞言,渾身冷厲的氣息頓時散開了幾分,收回手裡的長劍,斂下眼底的陰鷙,看向景臨時,只有清冷的目光。

  瞧見他這副模樣,景臨心裡忽而一沉,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卻因為走得太急,又接連咳了幾聲。

  蕭澈走到他身邊,邊將石桌上的茶盞遞給他,邊沉聲道:

  「你信嗎?這世上竟然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聲音冰冷沉寂如寒風,雙眸射出寒光,一下子讓景臨跟著渾身一怔,挑眉問道,「一模一樣?」

  蕭澈點了點頭,眸底黑潮翻湧,眼帘驟然一抬。

  那張清雋矜貴的臉龐,此刻愈發冰冷得恐怖,「但是性情卻迥然不同。」

  景臨掀開蕭澈的左手臂的袖口,見他已然換過藥,他抬起清凌凌的眼眸望向蕭澈。

  「是她換的。」蕭澈輕輕地應了聲,算是確認了他心裡的猜測。

  「她……她怎會知道你受傷?」景臨疑惑道。

  蕭澈眉頭皺起,想起昨夜之事,那女子關靠氣味,就知道了他身上有傷。

  黑眸眯起,斂下眼底那抹陰鷙的幽光,「她和唐府的老軍醫學的。」

  景臨聞言心下瞭然,聽聞那忠義軍中的莫軍醫確實是在住在京都的府內,唐府的小姐會醫術倒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她真是假的?」景臨沉默了片刻,震驚的表情出現片刻迷茫的空缺,上上下下將蕭澈掃視了一遍,抿著眉頭道,「你昨夜就這般信任那人,是……」

  「不過是為了和那人近些,好細細比對這兩人之間的差異之處罷了。」

  蕭澈涼涼地睨了他一眼,一雙幽黑的眼瞳中明晦不定,急急出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景臨點了幾下頭,對著平日裡鮮少和女子接觸的人,眼下竟然要面對著兩個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此刻他心裡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眼下,我們必須先將那女子的身份查清楚。」蕭澈緊攥著拳,周身氣息凌厲。

  景臨抬眼看入那雙幽深的鳳眸,聲音低啞道,「此事就由我親自去查……」

  見蕭澈剛想開口打斷他的話,他抬手輕咳了一聲道:

  「此事關係重大,眼下你還有完全信得過得人嗎?乘著天還稍暖和些,更重要的是,我也十分好奇蕭雲瑾要做些什麼。」

  蕭澈聞言,面色難看極了,眉宇間蘊著陰鬱,他心知此時整個大蕭都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且這漩渦之中,他確實可信之人太少了。

  蕭澈嘆了口氣,就聽見景臨問道,「如你是真的唐綰,你眼下會如何做?」

  他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放下,蓋住又添了新傷的手臂,沉聲道,「我也十分好奇。」

  所以昨夜才會去了那處,但是他半分也猜不透她想要做些什麼?

  想起昨夜的事,蕭澈喉結滾動了幾下,單手捏住茶盞,猛地灌下一杯涼茶。

  景臨虛弱的臉上揚起一抹輕笑,彎起一側唇角,好整以暇地捏著茶盞,望著西面那一片被火燒雲染得通紅的天際。

  「這青州府邸看來要熱鬧了,實在是讓我好奇得緊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讓人躁動的氣息。

  「今年的青州不會太平了。」景臨勾起一抹輕笑,一字一頓道,聲音染上一層森冷血腥的味道。

  蕭澈挑眉看他,眼眸深處仿佛有嗜血的嫣紅在翻湧著,舔了舔乾燥的嘴角,沉聲道,「青州,不,是整個大蕭何曾太平過。」

  而聽雨軒此刻確實十分不太平。

  「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出去?」唐綰錯愕地瞪大眼睛,看著擋在院門前的兩個男子,下意識地拔高聲調,卻越說越沒有底氣。

  莫不是那小氣鬼,還在生她上次強吻他的氣。

  「虞姑娘,少主不讓你出去,你就絕對出不去的。」

  忍冬眨了幾下眼睛,一把拉住唐綰的手臂,又小聲地勸解了幾句,「院門前這兩人是少主身邊的暗衛,是絕不會違背少主半分的。」

  唐綰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著這兩個冷如冰山的男子,只得一口氣生生憋了回去。

  氣不過,只得再一次轉身對著門口。

  放我出去!唐綰在想像中對著守在院門前的男子氣壯山河地怒吼道。

  「放、放,能不能放我出去……」

  現實里她雙手合十,氣場只有頭髮絲那麼粗,委屈巴巴地說道,「拜託了,我保證你家少主絕對不會怪罪下來的。」

  眾人:「……?」

  這女子還真的變臉和玩似的。

  見門外的人仍是沒有半分退讓的感覺。

  「那我就耗在這裡,不走了。」唐綰像罷工一樣,靠著身後的矮牆坐下,「我絕食,餓死在這裡。」

  門內和門外的人兩兩對峙著,卻都不讓半分。

  忽然從一側的高牆上落下一道身影。

  「蕭久。」唐綰急急起身,朝著來人揮了幾下手。

  蕭久神色複雜地往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姑娘,這禁足令是昨日下的,本以為你和少主昨夜就和好了,但昨夜看少主的神色,你似乎又惹怒他了,眼下我們也沒有法子。」

  這話一落,唐綰感覺自己頭重腳輕起來,雙膝一軟跌坐回去,靈魂都差點出竅。

  昨夜?

  「轟」的一下,渾身宛若被驚雷劈中。

  所以昨夜的不是夢?

  她側眸去看垂著頭臉色一陣青紫的忍冬,忍冬這副神色,正是驗證了她心裡的這個猜想。

  唐綰的後頸不由滲出了薄薄的冷汗,心臟也控制不住地越跳越快,腦子一下子浮現了昨夜的畫面。

  她似乎捏著那紅衣美人的臉頰,誇他長得漂亮……

  她好像還邀請他一起睡覺覺……

  似乎還抱著他的大腿,嚷嚷著,死也不會放開!

  唐綰:「……」

  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天天想著抱他大腿,眼下真的抱了。

  「姑娘,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忍冬蹲下身子,想攙扶起她,卻見她渾身都使不上勁,不由一張小臉嚇得慘白。

  她將漲得通紅的腦袋從膝蓋上抬起,委屈巴巴地對著忍冬道,「我死定了,我還是去切腹吧。」

  話罷,她猛地一個起身,急匆匆就往房內跑。

  眾人還沒從她方才「切腹」的話中回過神來,就瞧見女子火急火燎地往房內沖,皆身形一怔,面面相覷。

  「完了,姑娘要想不開了,你們快去稟告少主。」忍冬忽而大喊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蕭久愣了下,揮手讓人前去稟告,卻在側身時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虞姑娘會尋短見,他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畢竟虞姑娘為了活下來,對自己都下得去狠手,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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