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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竟為他人做了嫁衣

2024-05-13 04:21:02 作者: 聽雨眠

  一艘華美的畫舫上,璀璨的花燈、雕梁畫柱上點綴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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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身裹著肅殺之氣的青羽營侍衛皆手持長劍,將冷冰冰的劍刺入蒙面人的身體裡。

  片刻間,地面上倒了不少的屍體,血流了一地,可除了刀劍刺入軀體發出的聲音,竟然沒有任何的聲響。

  蕭期環視了下四周,見所有刺客皆被處置完畢,又命人將屍體都踢入滾滾的江水中。

  忽而,有一條漏網之魚往大廳的方向去。

  蕭期心下一驚,長劍猛地向前擲去,看著長劍刺穿他的胸膛,心裡懊惱竟然還是讓刺客驚擾了少主,他訕訕地將屍體拖了下去。

  看著沾上血跡的衣擺,蕭期暗罵了一聲,膽戰心驚地入了廳內,單膝跪地拱手道,「啟稟少主,刺客已無一……」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眉頭皺緊,渾身癱軟倒在地上,無力地道,「有、毒……」

  蕭澈面色不變,寒眸微抬,驟然變得陰鷙起來,周身散發出一股凌厲之氣,端起手中的酒杯,送入口中。

  就見一紅衣女子手持利刃,劍尖直逼而來。

  倏地,他勾唇一笑,手中的酒杯朝著女子擲去,生生將她手中的利刃打偏了。

  「少主,莫用內力……」

  蕭澈猛地拍案躍起,耳邊隱隱聽見蕭期的聲音,卻已經來不及了,身子踉蹌了下,單手撐著席案,一手捂著胸口,黑眸籠著冰冷的殺意。

  似是聽見動靜,外面青羽營的人紛紛入了廳內,下一刻,卻皆癱軟倒地。

  唐綰怔愣了一瞬,忽然想明白了過來,是薰香。

  整個廳內似乎她和周子闕,還有刺客無事,外面的人進了廳內就渾身癱軟,這是一種針對有功夫的人的毒?

  她取過一側的酒壺,澆到了香爐上,頓時淋滅了那縷薰香。

  而這邊,蕭澈堪堪躲過幾招,面色陰沉至極。

  紅衣女子又再度持劍衝著蕭澈襲來。

  他側身躲過,一手扣住女子的手腕,卸下了她手裡的利劍,黑眸溢滿了戾氣,「何人讓你來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女子冷哼了一聲,以手化刃朝著蕭澈劈去。

  蕭澈勾唇一笑,扶著胸口的手掌忽而一抬,從袖口滑出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匕首在他修長的指尖一轉,精準地朝著女子的心臟,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女子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便失去了呼吸。

  在刀刃拔出的那一刻,有鮮血從女子的胸口上噴射而出。

  這不是唐綰第一次見到蕭澈殺人了。

  可當那刺目的嫣紅灑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她又是一陣噁心,無可避免地感到害怕和顫慄。

  唐綰捂著嘴角,死死地咬住牙齦,腿肚子打顫地看著蕭澈伏在席案上艱難地喘息著。

  這就結束了?

  她側頭去看站在另一張席案後的周子闕。

  見他雖然瞪得一雙大大的眼眸,面露震驚、慌亂之色,但此刻他微微抿著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思。

  還沒完,還有重頭戲。

  這是唐綰瞥了一眼周子闕的神色後得出的結論。

  這時,不知從何處衝出來一青衣女子,手持利劍撲向蕭澈,而一側的周子闕疾步上前。

  唐綰眸色一閃,將手中的酒壺朝著周子闕腳下擲去。

  周子闕疾行幾步,膝蓋突然被一個酒壺擊中,身子踉蹌一下,撲倒在地上,等到抬頭時,就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他的眼前閃過,順帶著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

  唐綰見蕭澈閃身,躲過女子凌厲的招式,她心驚膽戰地將手裡的蒲扇朝著女子擲去。

  旋即,傾身一撲,用身子擋在蕭澈的身前。

  她雙眸緊閉,但那匕首的寒光還是映入了她的眼帘,讓她猛地一縮脖子。

  緊接著臉頰一涼,臉上的面紗被人扯去。

  耳邊明明聽見了刀刃刺入肌肉的聲音,可等了一會兒,卻沒有鑽心入骨的疼痛襲來。

  「少主。」耳邊聽見蕭久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聲。

  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眸,此刻她將蕭澈壓在席案上,整個身子再一次趴在他身上。

  一下子對上了蕭澈那雙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眸。

  他微微傾身,臉龐又靠近她幾分。

  那雙深眸在濃密的睫毛之下,幽黑如淵的眸底好似氤氳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她怔愣之際,忽然覺得手上一陣的溫熱,她抬手一看,手掌滿是鮮血。

  她嚇得臉色蒼白,從蕭澈懷裡跳了起來。

  目光一下子瞥見了那死狀慘烈的青衣女子。呼吸一滯,雙眸圓瞪。

  那沾著她體溫的面紗,此刻正纏緊緊地在女屍的脖子上。

  唐綰感覺自己就像是泡在冰水中一樣,四肢發麻,渾身止不住地顫慄。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就有一隻溫熱的手掌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頓時她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中。

  但鼻尖的血腥味卻愈發地濃烈起來。

  「少主,刺客已死,是薰香里有毒,但眼下已經滅了。」

  「嗯,查清楚刺客的身份……」

  「少主,你受傷了?」

  「我沒事。」

  蕭澈和蕭久之間平靜如水的對話,卻讓唐綰的心跳得更快了幾分,遲疑了片刻,伸手拿下蒙在眼睛上的手掌。

  就見到管事的扶起了周子闕。

  周子闕斂著寒光的眼眸正注視著她,讓她汗毛頓時豎起。

  下一刻見他一瘸一拐地上前,一臉擔憂地道,「少主沒什麼大礙吧?」

  蕭澈抬眸去看他,眼底的冷意頓時消散了幾分,他抿嘴笑了聲,低沉的嗓音道,「我沒事,你的腳?」

  他的視線漸漸往下,落在了周子闕的膝蓋上,眼底露出了一絲的擔憂之色。

  「無妨,就是不知道,我何時得罪了虞姑娘,她要對我下這般死手?」周子闕帶著怒意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唐綰。

  可就一瞬,他眼底的狠厲就被他隱下了,平緩的語氣中,暗含著一絲咄咄逼人的質問。

  此刻,蕭澈回頭俯視著她,睜著一雙幽黑的眼眸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唐綰心裡早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臉上仍裝出一副怯懦的樣子,她後退了半步,將自己大半的身子都藏在蕭澈的身後。

  抬起委屈巴巴的小臉,支支吾吾道,「我、我以為周公子想害公子你,才……」

  「姑娘可別含血噴人,冤枉在下了。」周子闕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一愣,抬眸卻見蕭澈神色如常,他才小心翼翼道。

  唐綰沒有當即反駁,她抬眸眼巴巴地看著蕭澈,卻見他往後靠了靠,散漫地坐在席案上,一雙黑眸里似有什麼濃烈的情緒在翻湧著,但他卻什麼都沒說。

  瞧見他這副神色,唐綰反而心裡有了些底氣。

  他沒有第一時間厲斥她,是否證明他的心裡也有一絲的懷疑?

  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沉聲道,「周公子莫不是忘了這是誰的畫舫,這些樂師又是何人請的。」

  看著蕭澈黑眸半眯著,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周子闕心神微亂,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緊了又緊,急急出聲道,「我方才是想上前去救少主,這些人……少主莫不是也懷疑我?」

  「我自然信你,只是今夜髒了你的畫舫,為兄有愧,你的腳傷要緊,快讓人看看。」蕭澈鬆開了抿緊的眉頭,伸手拍了拍朝周子闕的肩膀,笑了下。

  「少主能信我,子闕就安心了,不然即使我死千百遍,也無顏見我兄長。」

  周子闕聞言,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眼眸似噙著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這人真是好演技,如她不是看過書,知道今夜的事都是他安排的,只怕也要被他眼下這副樣子給欺騙了去,以為他真是無辜的。

  周子闕被人扶著離開時,側頭看了唐綰一眼,僅此一眼,就讓她渾身發麻,只得垂下腦袋不敢去看他。

  周子闕冷冷地瞪了唐綰一眼,見她神色緊張地垂下頭,冷笑了下,不屑地收回目光,垂了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幾乎控制不住的憤怒。

  沒想到他們精心準備的計劃,竟然為他人做了嫁衣,而且是一個這樣的女子。

  周子闕一走,唐綰緊繃的神經頓時就鬆了下來,她嘆了口氣,等再次回過神來時,廳內僅剩她一人,還有滿地的杯盤狼藉。

  她緩步走到門檻邊,就見蕭澈此刻負手背對著她立在台階上,台階下站著青羽營侍衛。

  「少主,那薰香的毒可以讓人在動用內力時渾身癱軟無力,所以除了提前服用解藥的刺客,就只有周公子和虞姑娘無事。」蕭久沉聲道。

  唐綰的視線一動不動地凝在了一抹殷紅上。

  一顆顆圓潤的血珠正順著蕭澈的袖口向下滴落。

  滴答!

  滴答……

  耳邊明明是蕭久冷而沉聲音,但是此刻不知為何,那微不可聞的滴答聲,卻如那日在山林間,砸落在她臉上的雨點般,讓她怎麼也無法忽視。

  明知此刻是博取他信任最好的時候,但是她卻本能地想拒絕。

  罷了,先不管他的居心,掉坑裡和山莊那次,怎麼說也是他救了她。

  想到這裡,她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快步上前走了幾步。

  「至於那蒙面的刺客和那兩個女子是否是一人所派,眼下仍不可知……」蕭久的話還沒說完,急急低下腦袋。

  蕭澈瞳孔微震,渾身僵直,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

  有一雙溫軟的小手,輕輕地捧著他沾滿鮮血的手掌,正仰著一張素白的小臉望著他。

  少女清澈得如雨後琉璃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形。

  他愣了好一會兒,感覺她眼中那漫天星斗仿佛都只圍著他一個人旋轉。

  卻又梗了一下,僵硬著移開視線。

  剛想將手掌從她的掌心中抽走,卻被少女一把拽住,一下子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那粘稠的血液頓時向下流淌。

  「聽話。」唐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後,逕自垂眸看著他的手掌,面上露出了一抹擔憂的神色,但是心裡慫得要死。

  但是她必須確認今晚的一切有沒有讓蕭澈信她。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佯裝出泫然欲泣的樣子道,「那該死的刺客,真該千刀萬剮。」

  看著眼前的少女親昵的動作,蕭澈眉頭挑了挑,漫不經心道,「是你。」

  唐綰聞言猛地抬眸,雙眸瞪得大大的。

  明明那雙俊美的眼眸里似有無盡的溫柔傾瀉而出,可他說出的話卻那般冷酷。

  他薄唇微張,一字一頓道,「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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