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趕出家門

  想道這裡，姜老太太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沖，扯著嗓門高喊：「殺人啦，三房的童養媳要殺我老太太了啊，大家快來看吶，殺人啦——」

  姜衡衍正準備洗澡，聽見動靜趕緊披上衣服匆匆打開門，與恰巧與經過他房門的傾城遇個正著。

  「你沒事吧？」姜衡衍抓著她緊張的問。

  傾城搖頭，臉色難看的看向院子裡作妖的死老太婆。

  這麼大聲音，是要把鄉親們都招來啊。

  為了省油村子裡家家戶戶都睡的早，這個時間寂靜的只有蟈蟈叫，老太太故意扯著嗓子喊，聲音傳的小半個村子都聽見了。

  姜老太太恨恨的指著傾城，「你殺了老二，還想殺我這個老太婆。」

  傾城皺眉：「你兒子不是我殺的。」

  「就是你！」

  姜老太太吼道，「你去採藥的山上離我兒子死的地方特別近，你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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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衡衍側身將傾城擋在身後，「當時我和傾城一起出去採藥，我能證明二伯不是她殺的。」

  「衍哥兒，你別被她騙了。」

  姜老太太指著傾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你好的傾城丫頭了，以前的傾城大門不出在家伺候你，現在卻天天往鎮上跑，她還會功夫。你相信奶奶，她一定是別人假扮的，她會害死我們全家。」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姜衡衍已經看出來祖母意不在此。

  他眯了眯眼睛，「祖母想怎麼做？」

  「讓她走！不許她留在我們姜家，收拾東西今晚就走！」

  姜衡衍明白了，演這麼一出，就是想趕他們離開這個家。

  「傾城不會走。」

  姜衡衍穩穩擋在傾城前面，「姜家的房子都是我爹蓋的，要走也是你們走。」

  姜老太太臉訕了訕，「奶奶都是為你好，她不是好人，你二伯就是被她殺死的。」

  「二伯的死，官府會調查。」

  姜老太太懶得跟他廢話了，眼睛一立：「你爹活著時候都得聽我的，更別說是你！今天她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姜衡衍沉著臉：「大晚上你讓她搬到哪裡去？」

  「我不管。」

  姜老太太掐著腰，「白天根本見不到她人，誰知道她都出去幹什麼，野漢子去了也說不定。」

  傾城皺眉，看來這裡她待不下去了，老太婆要是這麼鬧，姜衡衍沒法安心讀書。

  只要她走了，姜衡衍住到書院去，不到放假不回家，見不著面省的跟他們牽扯。

  想道這裡，傾城說：「我走。」

  老太太心裡一喜。

  姜衡衍好看的眉毛幾不可查的蹙了蹙，見傾城態度堅決，立刻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走。」

  不等她再說什麼，姜衡衍轉身回屋收拾東西。

  傾城追進去，攔住他，「姜衡衍，這裡是你家，你沒有必要跟我一起走。」

  姜衡衍怔了怔，詫異的看著她：「你要跟我分開？」

  傾城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衡衍拿開她的手，繼續收拾東西。

  傾城到底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回自己屋打包行李。

  周氏趁機擠進來，一雙賊眼睛往箱籠裡面掃。

  姜衡衍看著周氏，臉沉的滴水。

  二伯剛死，大伯失去一條胳膊，按理說祖母沒有精力為難他們，如此突然發難，肯定有人在攛掇。

  今日傾城怕他煩心沒有說出來，但他早就發現家裡被人翻過。

  白天翻找，晚上又演這麼一出，是誰在背後搞鬼？

  現在整個家裡只有大伯娘還能蹦躂！

  大伯娘鬼主意多，祖母最聽她的，姜衡衍心知肚明，當初讓爹爹代替二伯送死一定就是大伯娘的主意！

  這個仇他記下了。

  「我看看你拿的都是什麼，不是你的東西一個也別想拿走。」

  周氏說著，手往箱子裡抓去，把傾城剛收拾好的東西呼啦啦翻亂了，賊眼睛滴溜溜找錢匣子。

  傾城臉一冷，「滾。」

  周氏什麼也沒有翻到，別說錢匣子，連裝碎銀子的錢袋都沒有瞧見，心裡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往後退了幾步，讓開地方。

  傾城瞥她一眼，重新把東西規整好。

  吳大叔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可能是跑的太急了，大口大口喘氣：「衍哥兒，我家還有地方，你和傾城住到我家去。」

  姜衡衍有些猶豫。

  吳大叔家裡地方雖然大，但是除了吳大叔和嬸嬸，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加上他們倆，有些擁擠了。

  里正離的近，早就到了，站在外頭勸姜老太太好一會兒，但是姜老太太胡攪蠻纏，他也無可奈何。

  「我在後房山有個小屋，閒置這麼多年沒人住，要不……」

  里正想到那個四處漏風的破房子，皺了皺眉，「還是算了，沒法住人。」

  傾城卻覺得挺好，最起碼是獨立的屋子，省的去麻煩吳大叔了。先過了這一晚，往後再慢慢合計，「就住那裡吧，謝謝您。」

  吳大叔和里正幫忙，傾城和姜衡衍連夜搬到了後房山的破屋。

  周氏眼睛快盯出血來，也沒有看見銀子。

  他們前腳剛走，周氏和老太太便迫不及待的進屋翻找，把床底下和房樑上的灰都被袖子抹淨了，半個銅板也沒有翻到。

  周氏猙獰的罵道，「小賤蹄子，到底把錢藏到哪裡去了？」

  後房山孤零零的小土屋，距村里住戶有些距離。

  小屋閒置十多年，推開門先落下一層嗆人的塵土，里正咳了幾聲，用袖子扇了扇，待塵土散盡才走進去。

  裡面灰積的老厚，窗戶只剩一個木框，一根半截木條耷拉下來，隨著夜風吱呀吱呀搖晃。

  吳大叔提著燈籠照一圈，看的直搖頭，「什麼也別說了，你們快跟我走，這裡哪能住人？」

  傾城笑了笑，「比我想像中好，炕挺結實，屋頂沒漏……」

  她指了指連著炕的灶台，驚喜地說，「這還有灶呢！」

  吳大叔急了，「傾城丫頭，你怎麼這麼犟呢？」

  傾城回頭問，「衍哥兒，你說呢？」

  離開從小長大的祖宅，姜衡衍住哪裡都可以，只是怕委屈了傾城。既然傾城覺得可以，他自然沒有意見。

  姜衡衍：「就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