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煙翠樓贖人

  一行人闖進二房屋裡，把凡是能看見的東西都砸的稀巴爛。

  「姜衡衍。」傾城跑進屋，興沖沖的說，「李員外來報復了。」

  姜衡衍哭笑不得，院子裡那麼大動靜，他怎麼可能聽不見？

  見姜衡衍仿佛早已知曉的鎮定模樣，傾城覺得無趣，「你早就知道了？」

  姜衡衍連忙哄道，「怪我，該早點告訴你。」

  李員外這段時間讓滴血驗親的事情折磨得心煩，本來沒有心情追究姜存德了，但是今天下午姜衡衍給添了一把火。

  

  中午傾城找他們算帳的時候，他注意到姜存德腰間掛著半隻月亮形的玉佩。

  而而上次送李進財回家的時候，他們恰好撞見了李員外的小妾，那小妾腰間掛著一枚太陽形狀的玉佩，與姜存德的正是一對。

  姜衡衍趁姜存德不注意，把玉佩順過來，讓吳長生親手交到了李員外手上。

  李員外一瞧，小妾與姜存德竟然還在暗中聯繫，這下怎麼也忍不了了，這才派人來懲治姜存德。

  「夠壞的你。」傾城在姜衡衍額頭上彈了一下，「不過我喜歡。」

  姜衡衍的耳朵漸漸紅了。

  傾城轉身往外走，「我去湊湊熱鬧。」

  李閣山莊的人已經撤了，姜老大的胳膊從肩膀處被砍斷，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抽搐。

  姜存德害怕老大醒來怪他，想出去躲幾天。

  趁全家都圍在姜老大身邊，姜存德拄著木棍偷偷跑回屋，撬開地上磚頭，從面抱出來一隻沉甸甸的錢匣子，用布裹幾下遮掩住，單手抱著，另一隻手拄木棍，拖著一條殘腿匆匆往外跑。

  傾城從村口的大樹下堵住姜存德。

  「二伯，著急去哪啊？」

  姜存德腿疼的快要暈死過去了，他著急去鎮上醫館治病，如果去的早，腿興許還能保住，若是耽擱了，他這條腿怕是廢了。

  姜存德緊緊抱著錢匣子，掉頭就走……

  一盞茶之後，姜存德單腿倒掛在樹上，傾城笑眯眯的抱著錢匣子往家走。

  回到家，門一關，打開錢匣子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姜存德的錢匣子裡除了從她家翻出去的三十兩，還有聯合巧翠從翁千鈞那偷來的一百八十兩銀子，這還不算什麼，另外黃金首飾三套，翡翠首飾兩套，珍珠項鍊兩條。

  傾城猜測首飾應該是姜存德從巧翠身上扒下來的。

  姜家徹底亂了，姜老大失去一條胳膊，周氏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狠角兒，哪能饒了二房？

  姜存德跑了，周氏便追著老二媳婦討說法。

  平日裡感情最好的妯娌，現在對著罵，撓臉撕頭髮，場面十分不堪。

  連帶著兩家的孩子們也互相扭打在一起。

  「別打了，都停手！」姜老太太喝道。

  平日裡很有威嚴的老太婆，可是現在誰還聽她的？

  老太太僅剩的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折了腿，一個兒子斷了胳膊，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院子裡的一切與傾城和姜衡衍無關，兩人換上褐色條紋黑底長衫，打扮的稍稍顯老成一些，就這樣出了門。

  剛入夜，正是花街柳巷最熱鬧的時候，無數條香軟薄帕輕輕拂過姜衡衍的臉龐。

  姜衡衍骨節修長的兩指夾住其中一條，嘴角微微一笑，就這麼被勾進了煙翠樓。

  「兩位小哥真是好眼光啊，翠兒姑娘可會伺候人了。」

  煙翠樓的媽媽扭著水蛇腰，笑著回過頭叮囑，「翠兒，好好陪陪兩位小哥。」

  翠兒嬌笑著拋媚眼，媚態橫生，「是，媽媽。」

  傾城和姜衡衍被帶到樓上。

  剛一落座，傾城在姜衡衍耳邊小聲調笑說：「我看你不像第一次來，倒像是常客。」

  姜衡衍再也裝不下去了，臉有點漲紅。

  他抬頭瞥了眼翠兒姑娘，見她去取酒了，便板著臉認真的解釋：「傾城，我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傾城看著他不說話。

  姜衡衍咬牙，「還不是你教我這樣？我還想問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傾城摸了摸鼻子。

  正巧翠兒姑娘來了。

  傾城打量她，翠兒濃妝艷抹，衣著大膽暴露，一舉一動嫵媚多姿，一看就是個善於勾男人魂，掏男人錢袋的妖艷貨。

  「兩位小哥看著有些眼生，要不要翠兒給你們好好介紹介紹呀？」翠兒媚眼瞟姜衡衍，雪白的酥胸往姜衡衍身上靠了過去。

  傾城眼疾手快，拿手往中間一擋，似笑非笑，「半老徐娘別占便宜了吧，巧翠？」

  巧翠愣了愣，嬌聲媚態全無，正色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傾城咣當把沉甸甸的錢袋往桌子上一放，「我們可以給你贖身。」

  巧翠瞥了眼沉甸甸的錢袋，有些警惕。

  姜衡衍挑眉，「你想不想要自由身？」

  巧翠毫不猶豫的答：「想。」

  可是又不放心的問：「你們要我做什麼？」

  姜衡衍但笑不語。

  傾城大大方方的花一百兩給巧翠贖了身。

  反正錢從姜存德那拿的，不義之財她懶得要，就當替姜存德還給巧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