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見翁喜山悍匪

  傾城在翁喜山腳下，躍上一棵大樹，謹慎的向上張望。

  她沒有姜衡衍的好腦子，此行並沒有計劃，打算直接擒住翁千鈞，暴力逼問。

  可她連翁千均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傾城坐在樹上耐心的等待，企圖攔住一個落單的山匪「禮貌」詢問一番。

  結果落單的山匪沒看見，反倒看見了姜衡衍。

  

  姜衡衍單槍匹馬，正準備上山。

  傾城跳下樹。

  姜衡衍看見她也是錯愕不已。

  「你不是上學去了嗎？」

  「傾城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傾城帶他重新躍上大樹。

  傾城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意思很明顯，解釋不清楚今天沒完。

  姜衡衍只好老實交代，「我寫封信讓長生帶給夫子，說身體不適，請假休息幾日。」

  傾城眼睛一瞪，「姜衡衍，你想瞞我自己找去找翁千均？」

  姜衡衍無奈哄她，「我只是問幾句話而已，沒有危險，告訴你反而讓你擔心。」

  信你的鬼！

  傾城正要訓斥他魯莽，看見樹下李少博抱著個東西，探頭探腦的摸了過來。

  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來翁喜山這邊，李少博來這裡幹什麼？

  傾城帶著姜衡衍跳下樹。

  李少博嚇了一跳，以為是山匪，待看清是他們兩個之後，頓時大喜，「還好趕上了。」

  傾城納悶，「趕上什麼？」

  「子淵兄昨日不是教吳長生藉口去醫館嗎？我就想到子淵兄今日定會請假來翁喜山。」

  傾城：「……」

  難怪是天字甲班的優等生，就是聰明！

  李少博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這是翁千均的畫像，此人胡作非為，我爹衙門裡有他的檔案，我給偷來了。」

  姜衡衍接過來，把翁千均的畫像和犯事記錄匆匆過一遍，心中對此人性格有了幾分判斷。

  這總比他盲人摸象般隨機應變的好。

  傾城不認識字，只是看了看翁千均的畫像，絡腮鬍子，小胖臉，眼睛瞪的像銅鈴，確定不是李逵嗎？

  姜衡衍一目十行，將東西收起來，歸還李少博，「謝謝少博，幫了我大忙！」

  李少博喜笑顏開，「能幫上忙就好。」

  「你們在這？」

  這邊正說著話，本該在書院上課的吳長生，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讓我好找。」

  姜衡衍蹙眉：「你不是去書院了嗎？」

  「請假了，我能放心你一個人闖山匪窩嗎？」吳長生彎腰扶著膝蓋喘氣，「沒有牛車，我從鎮上跑過來的。」

  傾城遞給他水，「緩一會兒再喝。」

  「少博，你先回去吧，今日多謝。」姜衡衍說。

  李少博是縣令的嫡長子，萬一被山匪抓了事情非同小可，李少博知道輕重，也不勉強，告別之後匆匆離開。

  三個人往翁喜山走去。

  越走近，傾城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陰氣，籠罩整座山，激的她汗毛倒立。

  就在傾城晃神之際，一群人出現在前方將他們攔住。

  「此此此山是我開，此此此樹是我栽，要要從此路過，留、留、留下買路財！」

  正是翁喜山的山匪，高低胖瘦參差不齊，將近十五六人左右。

  姜衡衍抱了抱拳，正要說話，遠處恰巧又來了一群人。

  對方馬車數輛，人數眾多，應當是押鏢的鏢局和僱主。

  「放過三個孩子！」男子站在馬車上厲喝。

  山匪見對方人數是己方數倍，也不來硬的，當即撤退。

  傾城三人茫然的望去。

  男子二十八上下，衣著講究，談吐不凡，跳下馬車走過來問，「三位小友沒事吧？」

  傾城看他面相當即大驚。

  抬起小手推演一番，此人幾日後會有禍事纏身，而且這禍事……傾城隱隱約約感覺與她有關。

  奇怪了，她不認識這個人啊。

  「多謝。」雖然這人耽擱了他們的正事，但是人家一片好心，姜衡衍還是規規矩矩的道了謝，然後問道，「您這是？」

  「著急運批木料。」

  男子見他們三個穿的不差，順便吆喝起自家生意，「李閣山莊要建造水上商鋪，三位小友要是感興趣，日後可以去看一看。」

  傾城心中一動，「可是李員外？」

  「正是家父。」男子詫異，「這件事並未外宣，你如何知曉？」

  傾城哭笑不得，難怪覺得他跟李員外有幾分聯像，看這賺錢的精明勁兒，是親父子無疑了。

  吳長生與有榮焉：「你們家風水就是她破的，讓你們重視的水上商鋪也是她主張的，你說她知不知道？」

  「原來是傾城姑娘！」

  男子立刻變得尊敬有禮，「鄙姓李，名進財，在家中排行十四，平日裡幫父親打理店鋪生意，敢問三位為何在此？」

  姜衡衍簡潔而有禮的答：「有要事要辦。」

  李進財沒有多問，思忖著眼前這位應該是青山書院的姜衡衍，兩位年紀尚輕卻都小有本事，心中有意結交。

  「今日恰好得到一把桃木劍，贈予傾城姑娘。」

  李進財不由分說的派小廝將桃木劍從馬車上取過來。

  桃木劍小巧精緻，大小如一把匕首，可藏於袖中。

  傾城想著翁喜山上的陰氣，便接下了，「多謝李大哥。」

  告別李進財以後，三人沒有受這小插曲的影響，上了翁喜山。

  上山的路上，傾城把李進財的霉運說給姜衡衍聽，至於何時應驗，如何應驗，她也不知道，左不過就是近幾日的事。

  姜衡衍聽完若有所思。

  剛走到一半，呼啦啦的從山上下來一大批山匪。

  「就就就是他、們！好幾輛馬馬馬車。」

  結巴山匪跑回去叫來一群幫手，以為能劫一把大的，回來卻不見馬車，氣的夠嗆，「車、車呢？」

  「我們不是一起的。」姜衡衍抱拳，「各位大哥通融一下，我要見翁大當家的。」

  山匪們怔了怔，哈哈大笑，「大當家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姜衡衍：「我們是巧翠姑姑的遠房親戚。」

  姜衡衍知道，如果直接報家門，就算抬出姜存德，別說見翁千均的面，被打死在這裡都說不定。

  果然，那些人聽到巧翠的名字，互相對視一眼，喝道：「綁了！」

  傾城和吳長生打算動手，姜衡衍卻暗暗沖他們搖了搖頭。

  三個人老老實實的被捆上山。

  陰涼避陽的房間裡，翁千山敞胸露懷，枕在女子白淨的大腿上喝酒。

  傾城與那女子對視一眼。

  傾城眯了眯眼睛，那女子偏開頭目光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