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搶救與賽車場

2024-05-13 03:25:19 作者: 李流魚

  見陸江初還沒有吃那個蘋果,嚴嵇便自告奮勇道:「我來給你削一個吧。」

  陸江初的表情有些玩味,但也沒有拒絕,她把手中的刀遞給了嚴嵇。

  出乎陸江初意料的是,嚴嵇削蘋果的手藝還不錯,比陸江初想像中好像不少。

  

  感受到陸江初驚訝的目光,嚴嵇解釋道:「曾經我為了討好我的母親,刻意練習過削蘋果的技術,只是後面沒有用上。」

  嚴嵇的話讓陸江初想起了沈懿然。

  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陸江初都沒有什麼想起沈懿然的機會。

  陸江初記得沈懿然的身體情況很不妙,似乎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了,便問嚴嵇道:「沈阿姨最近有好一些嗎?」

  雖然知道陸江初想聽到的是什麼,但嚴嵇還是給出了真實的回答:「我母親的身體情況有所惡化,現在大部分時候都處於昏迷狀態。」

  嚴嵇的回答讓陸江初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她低著頭啃著給她削好的蘋果,良久之後才說了一句:「過兩天你和我一起回國看看她吧。」

  嚴嵇點頭,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陸江初也知曉,嚴嵇和沈懿然感情不深,想到他們母子倆相處的方式,陸江初倒也理解嚴嵇。

  陸江初雖然對沈懿然有感情,但是她並不想道德綁架式的要求,嚴嵇對沈懿然應當如何。

  陸江初沒有經歷過,嚴嵇在沈懿然那裡受到的那些冷待,但從嚴嵇的隻言片語中,陸江初就能夠感覺到沈懿然對嚴嵇的傷害有多深。

  在顧和光面前,沈懿然或許是一位好母親;但在嚴嵇面前,她的確不稱職。

  剛因為事情進展順利變得不錯的心情,此刻又有些低落下去,陸江初嘆了口氣。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沮喪什麼,或許是因為沈懿然病重,又或許是因為嚴嵇曾經的遭遇。

  不同的想法交織在一起,讓陸江初對嚴嵇更心疼了。

  她其實是能夠察覺到的,即使遭受了那麼多冷待,嚴嵇卻仍舊對沈懿然有感情。

  所以沈懿然病重,嚴嵇不可能不擔心。

  怎麼想都是嚴嵇會受到傷害,陸江初忍不住握了握嚴嵇的手,表達自己對他的安慰。

  嚴嵇揚了揚嘴角,他的江初總是這樣溫柔又善良。

  每次都和陸江初相處一會兒,嚴嵇對她的愛便加深一分。

  為了陸江初,嚴嵇可以接受這世界上的一切痛苦。

  更何況,他有沒有陸江初想的那麼傷心。

  就算嚴嵇曾經對沈懿然有感情,可那又怎麼樣呢?他的感情早在沈懿然的冷漠之中,消耗殆盡了。

  對於嚴嵇而言,沈懿然不過是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他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生死嗎?

  當然不會。

  只是他並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這份感受,因為嚴嵇擔心,陸江初會覺得他冷血。

  嚴嵇深知自己這個人,在很多方面都有不足,他過於殘忍、過於冷血、過於沒有良知。

  很多世俗的道德觀念,在他眼中並沒有什麼意義,他之所以會表面上遵守,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陸江初在意。

  而陸江初所在意的那些東西,嚴嵇都會把它們放在心中,至少不表面上違背。

  這個尺度的把握,是嚴嵇漸漸試探出來的,如今看來他把握得還不錯。

  嚴嵇也回握了陸江初的手,然後他們兩人一起啃著各自的蘋果。

  溫馨的氛圍逐漸縈繞著他們兩人,因為是秋季,房間裡並沒有開空調。

  此刻已經臨近下半夜,陸江初覺得有些冷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所穿的針織衫不算厚,還有些漏風,所以並不能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

  見陸江初如此,嚴嵇乾脆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陸江初身上。

  陸江初抬頭,對嚴嵇溫柔地笑笑。

  而斯科特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的便是這溫馨的一幕。

  即使覺得這一幕刺眼,斯科特卻還是不得不承認,陸江初與嚴嵇實在相配。

  他們氣質上其實有些相似,因為出身優渥的緣故,眉眼間總是帶著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自信氣息。

  就是那種感覺只有是天之驕子的人,才能夠有的氣息。

  在斯科特身上,就沒有那樣的感覺。

  他雖然之前總是表現得很開朗、很陽光,但實際上整個人內心都是陰鬱的。

  所謂的陽光開朗不過是他在沒有選擇的時候,必須戴上的面具,現在斯科特自以為自己有選擇了,自然不願意繼續戴下去。

  但是,通過之前所得到的資料,斯科特就知道,陸江初喜歡的還是他曾經偽裝出來那類人。

  為了能夠贏得陸江初的歡心,成功拆散陸江初與嚴嵇,斯科特把面具戴得很嚴。

  他一見陸江初便揚起了笑容,那笑容陽光又燦爛,還帶著些許少年氣息。

  斯科特對陸江初道:「你男朋友有好一些嗎?」

  面對戴著面具的斯科特,陸江初也在瞬間撿起了自己的偽裝。

  聽到斯科特的問題後,陸江初微微揚了揚嘴角,與嚴嵇十指相扣,她笑著的時候就宛如一朵清麗的花朵,讓人一見就失神。

  陸江初的聲音中充滿喜悅:「阿嵇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謝謝博納諾先生的關心。」

  這一次,斯科特見陸江初還是如此客氣,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喚,難免有些沮喪。

  好在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並不會將這份沮喪赤裸裸地給表現出來。

  斯科特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了:「這就好,我原本還想著能不能幫你什麼的忙呢,看來現在已經不用了。」

  斯科特的目光集中在了,陸江初身上披著的那件西裝上。

  因為那件西裝外套有些大,陸江初披著它,她倒被襯得更加小巧玲瓏了。

  她的頭髮就是鬆鬆地挽成了一個髻,估計是當時出門太急的緣故,來不及整理。

  髮髻上面插著一枚點綴蘭花的玉質釵子,襯得她的氣質,如同空谷幽蘭一般,讓人一見便心折。

  她鬢邊有不少碎發,散散地垂落下來,剛好觸碰到了那件西裝。

  她的身上有著淺淡的香氣,那香氣清幽又悠長,讓人會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她的肌膚,薰香了她的衣裳。

  恍惚中,斯科特不自覺地開始想像,假如陸江初披的是自己的西裝外套,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這個念頭讓斯科特的身體變得燥熱起來,他連忙低下了頭,掩飾著自己貪婪之中充滿欲望的目光。

  斯科特沒有察覺的是,在他低頭以後,陸江初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不屑與冰冷,毫無之前那種柔軟的色彩。

  她是那般高高在上,如同俯瞰凡人的神明。

  時刻都關注著陸江初的嚴嵇,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那樣的目光。

  這讓嚴嵇的心情輕鬆了一些。

  其實斯科特剛進來的時候,嚴嵇從斯科特對陸江初的態度,就感覺到了他另有企圖。

  那時的嚴嵇其實是有些不安的,因為斯科特長相著實俊美,看上去陽光帥氣,有著那種學生特有的充滿生機的氣息。

  嚴嵇隱約覺得,陸江初會喜歡斯科特這個類型。

  畢竟,陸江初現在已經從顧和光的逝去中,差不多走出來了,她隨時都有可能開始新生活。

  而自己並沒有任何阻攔她的資格與立場。

  嚴嵇並不敢奢望陸江初會考慮他的意見,他只能等待與忍耐。

  好在陸江初的態度如此鮮明,嚴嵇激動之下,忍不住將陸江初的手又握緊了一些。

  他倆原本就十指交扣,嚴嵇突然增加力道,倒讓陸江初有那麼些刺痛。

  陸江初皺起眉頭,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嚴嵇,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

  嚴嵇有些歉意,乾脆又揉了揉陸江初剛才吃疼的手。

  他們倆的互動被重新抬起頭的斯科特看了個完全,斯科特突然感覺,自己在這裡有些多餘。

  這讓斯科特有那麼點尷尬。

  好在他臉皮不薄,縱然尷尬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倒是陸江初這時候又看向了斯科特,她的眼中似有細碎的陽光在閃動:「博納諾先生,我突然想起,我們倆的確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見陸江初用得上自己,斯科特竟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榮幸,他的語氣還有那麼些激動:「我會幫忙的,陸小姐。」

  在激動之下,斯科特甚至忘了問,陸江初想讓他幫什麼忙。

  陸江初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聲音中也充滿感激:「謝謝你,博納諾先生,你總是這樣熱心。

  我和我男朋友在醫院不太適應,他的情況此刻也穩定了下來,我想和他一同回家。

  只不過聽我的保鏢說,博納諾先生的手下將整個醫院都封鎖了。

  想來您肯定是有什麼急事,雖然我具體並不了解。不過可以向您保證我與您的事情無關,不知道您能不能讓我們先回家。

  當然,如果斯科特先生懷疑我們的話,也可以先搜查,我都是沒有意見的。」

  陸江初這一番話說得坦坦蕩蕩,讓斯科特都開始覺得,自己如果不答應,簡直就是不通情理了。

  而斯科特也的確沒有辦法拒絕陸江初。

  好在他很早就知道了陸江初的身份,心中並沒有對陸江初的懷疑,於是斯科特表態表得很爽快:「陸小姐想要走當然可以,需要我送你嗎?」

  陸江初搖頭,她還是那樣嫻靜又美麗:「不用了,有機會我們還可以再見,謝謝博納諾先生了。」

  說完道謝的話後,陸江初便轉頭看向嚴嵇。

  她對嚴嵇說話的語氣,比對斯科特溫柔得多:「阿嵇,你現在真的已經完全好了嗎?」

  嚴嵇知道陸江初想要回去,是為了給老教父治病,自然不會拆陸江初的台:「我的確已經好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嚴嵇帶著警惕,看了斯科特一眼。

  斯科特感覺到嚴嵇的目光,倒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他還有些懷疑,陸江初他們半夜要回去,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看來,這不過是因為嚴嵇對自己有了警惕,攛掇著陸江初做出的決定而已。

  雖然陸江初不需要斯科特送她,但出於禮貌,也出於想要確認陸江初的確沒有問題的心理,斯科特還是派了幾輛車,護送他們回了古堡。

  在送到之後,還有一個人停留了好一會兒,見古堡內沒有什麼異常後,才打電話給斯科特說道:「老闆,沒有問題。」

  多疑的斯科特這才徹底對陸江初放心。

  而陸江初則是在那人離開後,才與嚴嵇一同去了一個隱秘的房間。

  那房間位於地下,裝修得就是個病房的模樣,一切醫療設備都很齊全。

  陸江初下午時之所以能夠在城堡主臥給嚴嵇輸血,就是因為有這些設備支持的緣故。

  而這些設備都是陸垂雲所請的那名英國管家準備的,這倒讓陸江初開始好奇,自己這位管家的過往了。

  老教父的情況倒是很危急,陸江初在他體內檢測出了慢性毒藥,從下毒的情況看,應該是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如果下毒的人是斯科特的話,那說明他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有了將老教父取而代之的想法。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策略和如今完全不同,採用的是徐徐圖之的方法。

  陸江初猜測,可能就是在這一兩年裡,斯科特用慢性毒藥讓老教父的身體變得虛弱,而他就趁著這個機會,逐漸架空了老教父的勢力。

  但是老教父這次出事,是因為遭遇直升機爆炸的事故,作為首要嫌疑人的斯科特,行事風格有很大的改變。

  他變得更加激進了。

  這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嗎?

  還是因為沒有耐心了?

  又或者……

  陸江初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她覺得斯科特有如此之大的改變,是因為與笑臉開始合作的緣故。

  那個叫做笑臉的人,做事向來是這樣瘋狂的風格,因為正常人一般猜不透他的邏輯,倒讓他很多時候能夠出奇制勝。

  想到這裡,陸江初終於徹底下定決心,無論是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一定要將老教父救醒。

  只要是那個人想做的事情,陸江初就一定要阻攔,她絕不可能讓那人得逞。

  之前的她太被動了,陸江初早就受夠了這種被動防衛的感覺。

  雖然這幾次,每一次看似都是她吃虧,但是陸江初卻借著機會,將自己的布置給安插了進去。

  她所做的那些工作,就像是撒下火藥,只需要等待一個火星,一切便可以點燃,然後劇烈爆炸。

  至於撒火藥的過程,雖然漫長,雖然枯燥,但是陸江初卻做得很有耐心。

  就像在做一件,在這世界上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一樣。

  她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等待著自己那個可怕的,讓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的猜測成真。

  想到這裡,陸江初的目光黯淡了一瞬。

  然後她戴上了防護鏡,繼續分析著老教父體內那個慢性毒藥的成分。

  陸江初必須要在天亮之前,給老教父解毒。

  只因為經歷過爆炸事件的老教父,身體太過虛弱,根本沒辦法承受血液透析。

  陸江初也就不能通過透析的手段,將他血液中的毒素清除出去。

  說實話,其實治癒老教父的希望並不大,但是陸江初並不打算放棄。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

  她喜歡知難而上,向來撞破南牆不回頭。

  在陸江初解毒的時候,嚴嵇陪在她身邊,同時也注意著徐瑱的消息。

  在陸江初所認識的人中,她認為比較聰明的,只有嚴嵇一個。

  明明沒有什麼程式語言的基礎,卻在陸江初只是講解過兩句的情況下,嚴嵇便能夠學會篩選、分析、翻譯徐瑱給出的暗號,著實讓陸江初驚嘆。

  陸江初覺得,嚴嵇似乎在電腦技術方面,有著很高的天賦,只不過他平時所做的都是管理類工作,並沒有去實踐技術的時間。

  不像陸江初,從小在陸家接受的就是快樂教育,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不會去想一件事有沒有用。

  或許正是因為陸江初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出自她的興趣,有興趣自然有熱情,如此一來陸江初才將那些事都做得那樣好。

  嚴嵇與陸江初就這樣彼此陪伴著,終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陸江初找到了那慢性毒素的解藥。

  因為心神消耗過多,陸江初興奮地站起身來後,身子一晃,差點暈倒過去。

  好在嚴嵇立馬扶住了她,陸江初明白自己身體的情況,對嚴嵇說道:「我只是有一些低血糖,那邊不是有葡萄糖的輸液瓶嗎,幫我打開一瓶吧,我喝兩口就好了。」

  嚴嵇不太贊同陸江初還如此繼續拼命,但是他也知道情況緊急,於是並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很快就遵照陸江初的指示,給陸江初餵了幾口葡萄糖。

  喝完葡萄糖後,陸江初感覺好了一些,眼前也沒有那麼發黑了,她立馬找到藥櫃,開始通過不同成分的藥物,組合解藥。

  雖然身體不適,但陸江初知道自己是在與時間賽跑,絲毫都不敢鬆懈。

  解藥在5分鐘之內被她配製成了注射的溶劑,當將其注射進老教父的靜脈之中後,陸江初總算鬆了口氣。

  如果她剛才手腳再慢一些的話,毒素很有可能就會破壞大腦,那時候即使保住了老教父的命,老教父也多半會是個植物人,那她的努力就白費了。

  注射完解藥之後陸江初也沒有放鬆,她剛才使用電腦建模,從模擬計算中得到了解藥的配比。

  但是這種方式完全是純化學式的,雖然在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情況如何,還需要繼續觀察。

  陸江初沒有絲毫休息,就開始繼續使用儀器觀測老教父的生命體徵,看一切指標是否正常。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只有陸江初一個人在忙前忙後。

  陸江初並不敢使用本地的醫生,因為她知道,斯科特的勢力影響很深,用了外人就容易露出破綻。

  因為這些事情都比較專業,所以嚴嵇也幫不上忙,他只能心疼地看著陸江初那般忙碌。

  好在陸江初的努力沒有白費,老教父的情況在晨光熹微的時候,徹底穩定了下來。

  終於,陸江初有了一張很有用的牌,讓她可以多一些選擇的餘地了。

  嚴嵇很是心疼陸江初的狀態,勸她道:「現在去休息一下吧。」

  陸江初其實精神頭還比較好,一般而言通宵的第二天都會比較亢奮,而第三天就會感覺疲倦上涌。

  可能因為極度亢奮的原因,陸江初並不是很想休息,不過她比較關心嚴嵇的身體情況,畢竟嚴嵇昨天受了傷。

  想到這一點,陸江初便有些自責,自己竟然讓嚴嵇和她一同通了宵,她的聲音中帶著擔憂:「阿嵇,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說完後,陸江初才意識到,自己幹了和嚴嵇一樣的事。

  兩個人忍不住相視而笑,最終得出結論,先去吃早餐吧。

  徐瑱那裡晚上並沒有什麼消息,吃早餐的時候陸江初沒見到傅長嶙,不由有些驚訝。

  她轉頭問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傅先生是還沒有醒來嗎?」

  管家搖頭,微笑著回答陸江初:「傅先生坐早晨5點的飛機回華國了,那時小姐您還在地下室,他就沒有讓我打擾您,只是說我在微信上給您說清楚的。」

  陸江初點頭。

  她知道傅長嶙為何這麼早離開,其實想起來,陸江初還覺得有些歉意。

  這段時間以來,傅長嶙經常一直陪著她,在他的陪伴之下,陸江初才恢復了不少。

  陸江初也不是不知道傅長嶙的心思,她或明確或委婉地拒絕過他很多次,而他卻一直堅持。

  如今傅長嶙終於放棄,陸江初倒為他感到開心,希望傅長嶙能夠儘快走出來。

  在這一點上,陸江初和嚴嵇其實挺相似的。

  很多時候,他們的感情很難為了某個人的付出而改變。

  雖然覺得歉意,但是陸江初更感覺長痛不如短痛,這樣想著,陸江初點開了微信,看見了傅長嶙給她發的消息——

  【江初,這麼倉促回國,沒能和你當面道別,真是抱歉。雖然不知道江初最近在忙什麼,但是我希望江初能夠照顧好自己。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在回到劇組之後。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歡迎你隨時聯繫。】

  這一次,傅長嶙只發了寥寥幾句話,陸江初並不知曉,為了編輯這幾句話,傅長嶙輾轉反側了一夜。

  他總是擔心用詞不夠合適,總是害怕會給陸江初造成負擔。

  傅長嶙這兩天不止一次地感覺到,他很難融入陸江初的世界。

  並不是他不想融入,而是他沒有那個能力,很多時候他的想法都與陸江初的想法有偏差,而他們許多觀念也不同。

  如果說這些東西,傅長嶙還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但是有一個東西是變不了的。

  那就是陸江初的態度。

  她總是帶著一種極為抗拒的姿態,不希望他融入。

  這一點其實就連陸江初本人,都未必能夠清晰感受到,但是傅長嶙卻感受得很明顯。

  正是因為如此,傅長嶙不想讓陸江初為難,才最終決定了退出。

  不過好在對於傅長嶙而言,暫時的退出不等於放棄。

  他永遠都不會放棄陸江初。

  即使為了不讓陸江初有壓力,他被迫表現出放棄的態度,但實際在傅長嶙的心中,他對陸江初的感情已經成為了習慣。

  這種習慣已經成為了傅長嶙靈魂的一部分,他放棄陸江初,實際上就是放棄了自己。

  陸江初讀完了傅長嶙發給他的微信,然後回了一個表情包回去。

  那個表情包里有兩隻天線寶寶,正並排著走路,一看就是好朋友,感情很好的樣子。

  回這麼一個表情包,陸江初也思考了很久,她其實並沒有使用表情包的習慣,只是這一刻不知道有些東西如何用言語來表達。

  當陸江初回復完後,已經十來分鐘過去,她面前的核桃露都有些冷了。

  陸江初看向嚴嵇,她說道:「長嶙在微信上說,他有事先回國了,估計下次見面得是拍戲的時候了。」

  嚴嵇還並不知道傅長嶙知難而退的選擇,他以為陸江初給自己說起傅長嶙,是為了前段時間他所做出的那些事。

  嚴嵇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我最近沒有對付他們家了,所以不知道他們家現在出了什麼事。」

  說完這句話,嚴嵇還有些尷尬。

  他其實已經不太想談當初他讓陸江初失憶時,他所做出的那些事情了,但誰料陸江初今天突然提起,嚴嵇生怕自己說慢了,會讓陸江初覺得他不夠坦誠。

  因為最近事情比較多,當初嚴嵇對付傅家的事,陸江初都有些忘了。

  此刻聽嚴嵇提起,她才記起來,於是陸江初心中對傅長嶙的愧疚,一下子更深了。

  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應該對嚴嵇說什麼,猶豫很久後,陸江初才提起:「你找個時間和傅家人道道歉吧,該彌補的東西要彌補。」

  嚴嵇立馬點頭,他其實知道,當初在他對付傅家的時候,陸家一直在幫襯傅家。

  而在陸江初恢復記憶以後,更是給了傅家不少賠償。

  那些東西僅從經濟價值上而言是足夠了的,但是陸江初需要的是嚴嵇的態度端正一些,嚴嵇自然不會讓陸江初失望。

  傅長嶙的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因為陸江初收到了徐瑱的消息。

  說是消息,但其實更像是資料,徐瑱用一晚上的時間,調查出了斯科特與那個叫做笑臉的人,具體的合作項目。

  但是他將這份資料拆解發送後,卻沒有一句留言。

  這讓陸江初很是擔心,頓時沒了吃飯的胃口。

  徐瑱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套公寓,但是那個公寓本身就是黑手黨大本營之一,裡面人員密集,火力強勁,戰時完全可以當堡壘使用。

  因此,陸江初根本不可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闖進去。

  而公寓周邊則是鬧市,該公寓有許多小區接壤,一旦發生什麼事,就容易殃及無辜。

  所以陸江初即使想要通過暴力,強行炸毀公寓都行不通。

  就算她喪心病狂到了那等地步,在鬧市之中,想要逃出去是很難的,畢竟那地方離警衛機關很近。

  很多時候黑手黨並沒有那麼隱蔽,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大部分暴力組織實際上的運營,尤其是表面的運營,都完全是公司的結構。

  對於許多普通人而言,他們並不關心自己的公司在背後做什麼事,他們只關心自己有工作做,有錢拿就可以了。

  畢竟,身為普通人的他們,關心那些東西也沒用,還不如多賺點錢,多去看幾場球賽。

  更何況許多道貌岸然,看上去沒有任何黑色背景的公司,私底下做出來的事情,卻可能一件比一件髒。

  對於這件事許多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沒那麼多講究。

  發現的確沒有辦法從公寓下手後,陸江初想到了斯科特。

  現在老教父還在她手上,此刻都還沒有醒來,不可能對徐瑱下手。

  陸江初都不需要使用排除法,就知道下手的人會是斯科特。

  這讓陸江初有些擔憂。

  直到現在陸江初都沒有聽到老教父消失的消息,明顯斯科特那邊的人已經控制了消息渠道。

  他想要幹什麼,陸江初有幾個猜測,但是都需要現實來驗證。

  陸江初很快意識到,她需要找個理由和斯科特見面,而那個理由一定不能引起斯科特的疑心。

  以陸江初與斯科特僅有幾次的相處經歷來看,斯科特性格狡詐多疑,她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讓他懷疑。

  和這種人打交道,很讓人頭痛,不過陸江初想了想,卻有了辦法。

  或許她可以利用斯科特的多疑。

  陸江初不相信,在這麼大一個公司中,只會有兩派的勢力。

  即使斯科特是未來的教父,但是他也不可能事必躬親。

  在這種組織中,每一個重要的領域都會有專門的負責人,而那些負責人,則會是組織的主幹。

  一般而言涉及的領域,主要有娛樂與貸款、建築與物流、藥物與賭|博……

  這些領域的負責人,一定會是老教父最信任的人,即使他們在斯科特面前表面上臣服,內心未必是服氣的。

  因為從組織的架構而言,他們所擁有的股份,也讓他們擁有組織的繼承權。

  只要老教父沒有死,斯科特就很難通過繼承手續拿到老教父的股份,那他這個繼承人,不過有名無實罷了。

  陸江初就不信,面對這麼大的產業,那些負責人們不會有野心。

  在這種時候就不要說什麼情誼了,絕對的利益面前,連靈魂都可以出賣,更何況感情?

  斯科特對他心存愛慕的陸江初都那般有疑心,那說明他不可能對那些負責人完全信任。

  而陸江初的操作範圍,就在那信任與不信任之間。

  想到這裡,陸江初立馬下達了,讓自己在義大利的手下,去傳播謠言的任務。

  當然,嚴嵇的手下她也沒有放過。

  陸江初又看了一遍徐瑱傳過來的資料,最終,陸江初從斯科特的行程表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張表顯示,斯科特每周六中午,都會去一個賽車場。

  他去賽車場的時候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的,化名為「太陽神」,是那個賽車上最頂級的車手,擁有很多輪不敗記錄。

  知道斯科特這個身份的人並不多,徐瑱之所以是其中之一,是因為他在被老教父派到斯科特身邊後,便一直兢兢業業地為陸江初收集著信息。

  雖然之前在消息中,徐瑱聽上去玩得很開心,樂不思蜀的樣子,但實際上陸江初能夠看出,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不然徐瑱也不可能探聽到如此隱秘的消息。

  陸江初知道,徐瑱之所以這麼努力地工作,並不是因為他把她當做了老闆,想要升職加薪。

  而是因為,徐瑱想要幫到陸江初。

  陸江初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來,她能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離不開朋友們的善意與支持。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很多事情,陸江初都是難以面面俱到的。

  正是因為徐瑱是為了她才落入的險境,陸江初就更不能推卸自己身上的責任。

  她一定要平安救他出來。

  大概規劃了一下上午的行程,陸江初決定直接開著自己的跑車,殺向斯科特常去的那個賽車場。

  得益於陸江初有個好哥哥,她現在所在的古堡,停車場中就有不少跑車。

  但是在進入停車場的路上,陸垂雲就有些「煞風景」地貼了許多條警告標語——

  【江初,不要在普通道路超速!】

  【每一輛車捆綁的都是我的帳號,你如果超速了我會收到罰單,所以不要心存僥倖!】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賽車去賽車場,普通道路不是賽車場,要為別人的生命安全考慮!】

  ……

  這些標語一個個都用紅色的顏料,寫在黃底的紙張上面,看上去觸目驚心。

  由於貼得很凌亂,又貼滿了整個廊道,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看到了,說不定會以為這些都是符咒,下面封印著什麼東西。

  嚴嵇看見這一幕,即使沉穩如他,也只能有些無語地感嘆道:「小陸總很有自己的風格啊。」

  陸江初扯了扯嘴角,算是贊同了嚴嵇的話。

  又走了幾步之後,嚴嵇看著這些標語,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問陸江初道:「你哥哥會瘋狂地貼這麼多標語,不會因為你是個慣犯吧?」

  畢竟,就連讓陸江初不要心存僥倖那樣的話都寫上了,嚴嵇不得不懷疑。

  陸江初有點尷尬,她清了清嗓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陸江初沒想到,嚴嵇在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後,竟然改變了對那些橫幅的看法:「我覺得小陸總做得不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在咱們的車庫多貼幾張。」

  「咱們」兩個字,讓陸江初有些愣住了。

  好在,嚴嵇這時候還在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標語,似乎真的想學回去幾句,所以他也並沒有注意到陸江初的異常。

  陸江初很快調整好了自己,這時候他們也進入了車庫。

  裡面擺著上百輛跑車,因為養護得當,所以並沒有落灰。

  陸江初挑選得很隨意,畢竟那些跑車看上去測評數據有很大的不同,但實際上只要技術好,成績並不會被車所影響。

  陸江初最近比較喜歡銀色,就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原因,她選擇了一輛銀色的蘭博基尼。

  待陸江初都選好上車後,她才發現嚴嵇還站在原地。

  陸江初此刻還沒有取下敞篷的車蓋,於是她從副駕駛的窗戶探出來,問嚴嵇道:「阿嵇,你還沒選是因為都不滿意嗎?」

  陸江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調侃,畢竟即使是她以專業的目光看,這個車庫的車在世界也絕對是頂級的,嚴嵇如果要挑剔,實在說不過去。

  嚴嵇當然不是挑剔,他只是對自己開車沒什麼興趣,想要和陸江初同乘一車罷了。

  不過這話不好直接說出口,好在嚴嵇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感覺我後背受傷的地方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坐江初的車?」

  說完理由,嚴嵇還莫名其妙的有那麼些忐忑,擔心被陸江初拒絕。

  而陸江初卻沒有多想,畢竟她的心思現在都在賽車場上,只想快些過去。

  她對嚴嵇揚起了一抹笑容:「沒問題,上車吧。」

  「陰謀得逞」的嚴總自然從善如流,很快就上了車。

  嚴嵇注意到,陸江初在坐上跑車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更加肆意和張狂了起來。

  她原本就不是什麼性格收斂的人,此刻氣質更張揚一些後,一下子就更亮眼了,如同燃燒著的燎原天火,讓人能夠感覺到一種熾熱的溫度。

  嚴嵇喜歡這樣的陸江初,儘管已經認識了陸江初這麼多年,他卻總還是覺得,她就像一個謎一樣。

  美麗、奪目、不可捉摸。

  車輛很快啟動,陸江初也打開了棚子,讓車完全變成敞篷。

  今日的天氣其實很適合兜風,陽光正好,給一切事物染上色彩的同時,並不會顯得過於熱烈。

  陸江初儘管心中還裝著事情,算不得有多輕鬆,但她還是被那些美麗的景色感染得揚起了嘴角。

  比較巧的是,他們所住的古堡,因為在森林之中,離城市有些距離,正好與斯科特常去的那個賽車場比較近。

  畢竟賽車場的選址一般都是郊外。

  古堡通往賽車場就有直達的公路,十分方便。

  這倒讓陸江初不需要去想,自己為何會在賽車上出現的理由了。

  說不定這樣接連遇見,斯科特還會自以為,他們之間有緣呢。

  想到這裡,陸江初嘴角的笑容就有些玩味,但是她的目光卻是一種極致的冰冷。

  開往賽車場的路上,陸江初也沒有閒著,她計劃著後面的事情,心裡並不輕鬆。

  但好在,只要在做事情,焦慮就很難有機可乘。

  對事情掌握的加深,也會給人一種掌控感,這種感覺很是重要。

  越靠近賽車場,公路便越往海邊走。

  那個賽車場位於海邊的一座小山上,其環山道路的驚險與刺激,正是它的賣點。

  因為海洋與陸地之間的氣壓差,陸江初感覺到,在靠近海邊的地方,風更加劇烈了,而陽光也比之前熱情。

  陸江初戴上了墨鏡,單手將自己的長髮紮成了馬尾,整個人的氣質幹練又冷酷。

  和陸江初髮型相配的,是她身上所穿的那件很有風格的皮質仿旗袍修身短裙。

  那條短裙剪裁得體,將陸江初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

  今日的陸江初與昨日穿著珠光白針織衫套裝的她,有著完全不同的風格,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這就是陸江初想要營造的效果,她需要斯科特第一眼認不出她。

  而在陸江初前往賽車場的過程中,她讓人去傳播的那些流言,也逐漸發酵了起來。

  另一邊,賽車場的 VIP包廂中,斯科特坐在那裡,面色陰沉。

  在他所在的那個包廂,陸江初苦尋已久的徐瑱,被捆著扔在了角落。

  斯科特面對徐瑱時的目光極為冰冷,再無之前那種開朗陽光與平易近人。

  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強迫著自己放緩了語氣,問徐瑱道:「你把老頭子藏到哪裡去了?」

  徐瑱自然回答不上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無知,而是咬著牙一言不發,看上去就像知道得很多的樣子。

  見徐瑱這樣,斯科特覺得手癢,很想打人。

  但是徐瑱本就是個搞技術的宅男,長得本就瘦弱,最近他又熬了不少夜,看上去就更加弱雞了。

  斯科特生怕自己一腳下去,就讓徐瑱丟了性命,到時候問不出老傢伙的下落就不好了。

  於是斯科特只能很憋屈地忍耐,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他就踢自己手下兩腳,想要藉此警告徐瑱。

  徐瑱看斯科特這樣,只以為他被氣瘋了,腦子都出了問題。

  徐瑱現在其實一點都不慌,反正他的任務都完成了,他傳遞給陸江初的信息也傳遞出去了,他自己不管是個什麼下場,徐瑱都不是很有所謂。

  想到這裡,徐瑱就有了一種慷慨激昂的感覺,覺得自己像個烈士一樣。

  更何況,事情並沒有惡化到最可怕的境地。

  斯科特一早就把徐瑱抓走,並不是因為察覺到了徐瑱在給陸江初傳遞信息,而是想拷問老教父的事情。

  聽到斯科特的話,徐瑱就把來龍去脈猜出了個大概。

  老教父現在多半已經被人劫走了,做出這件事的人是誰,徐瑱並不清楚。

  但他下意識認為,是陸江初。

  也只有他老大才有那樣的行動力,如果指望老教父的其他下屬,等他們去把老教父救出來,估計只能救出一具屍體。

  斯科特其實也不認為動手的是其他負責人,畢竟他了解那群老狐狸的性格。

  對於那群人而言,是誰當老大並不重要,只要他們手中的權力不被影響,名下的股份不被稀釋,他們就可以做到一直穩坐釣魚台。

  大家都知道老教父這幾年身體不好有貓膩,也都知道直升機的突然爆炸絕不是質量問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點出來。

  像那樣一群唯利是圖的人,斯科特自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收買了,所以他懷疑,動手的人是老教父的心腹手下。

  那群心腹手下十分愚忠,相信什麼家族原則,什麼道德信義,根本沒辦法用錢收買。

  也只有他們,會不顧一切代價,不考慮所有的後果,將老教父救出。

  而在斯科特眼中,徐瑱就是那群心腹手下中的一員。

  畢竟徐瑱才加入組織幾個月,就能夠攀上未來軍師,也就是未來集團二把手的高位,足以說明他有多受老教父重視。

  但是無論斯科特如何威逼利誘,徐瑱都打死不說,這讓斯科特感覺挫敗的同時,心中卻又有了幾分對徐瑱的欣賞。

  作為一個上位者,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擁有如此忠誠的手下。

  想到徐瑱的能力,又想到他忠誠的性格,斯科特決定,不能毀了徐瑱。

  他若是能夠將徐瑱收服,一定會得到很大的助力。

  到了那時候,他不是沒有可能讓徐瑱成為真正的集團二把手。

  畢竟,在如今的斯科特眼中,他夫人的位置,候選人只有陸江初一個。

  陸江初是華國人,如果自己也能找個華國人當心腹手下,肯定能夠讓陸江初高興。

  這個理由將斯科特成功說服了,他在離開包廂之前,語氣嚴肅地叮囑自己的手下道:「對徐先生尊敬一點,不許背著我對他動手。」

  手下不明白斯科特為什麼一下子變了性子,但也不敢違背斯科特的話,只能點頭。

  於是徐瑱在群狼環伺之中,過得卻很舒服,他甚至抓緊時間開始補眠了。

  說不定一覺醒來,老大就來救他了呢?

  想到那可能會出現的「美救英雄」的畫面,徐瑱揚起了嘴角。

  斯科特也在這時候,終於聽手下說起了那突然開始泛濫的傳言——

  【老教父被家族某位重要負責人挾持了,如今生死未卜。】

  斯科特的目光立馬陰沉了下去。

  他此刻正在樓梯上,原本是準備下樓,但是因為極度憤怒,他停住了腳步,拳頭緊緊攥起,整個人氣得發抖。

  見斯科特這樣,那幾位保護他的保鏢們,很快意識到斯科特將會大發雷霆。

  保鏢們擔心斯科特在憤怒之中又透露出什麼重要的信息,立馬封鎖了上下的樓梯口,免得外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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