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忙忙碌碌

  穆施柔才擺上攤。還沒開張呢，先給自己和哥哥姐夫煮了一碗。

  「我不餓。」徐廣三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來這裡蹭吃蹭喝似得。啥活兒都沒幹先吃人家一碗餛鈍，怪不好意思的。

  「趕緊的吧，現在不吃一會兒忙起來就沒時間吃了。」穆千源對這事兒深有體會。

  穆施柔這樣說。

  徐廣三這才同意，桌椅什麼的還沒送來。三個人端著碗。直接站著吃的。

  「嚯……」一個滾燙的餛鈍皮燙的他一激靈。然後就是鮮美的餡兒，滋味不咸不淡剛剛好，再喝一口湯。那骨頭湯吊了好幾個時辰。能一瞬間打開自己沉睡的味覺！

  原以為那炸醬麵就是超級棒的了，沒想到今天的餛鈍也毫不遜色。

  

  還真別說，大早上呼嚕嚕吃這一碗，人都跟著精神了。

  「穆家妹妹你這是咋做的？太好吃了。」徐廣三第一次吃他家餛鈍，好吃的差點把舌頭咬下來！

  「回頭我教給我姐姐，到時候你們成親了，想吃讓她給你做。」穆施柔狹蹙的一笑！

  臊的徐廣三臉頓時不自在了：「我又不是為了吃？」

  「那是為什麼？」穆施柔壞笑著，根本不肯放過他。

  哥哥穆千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家這妹妹能幹利索！還能為家裡的事兒出頭，這是原來的印象。但混久了才發現這小丫頭壞著呢，就喜歡逗老實人！她這個惡趣味也就算了。偏偏姐夫這個呆頭呆腦的還往上湊，這不麼。不給人弄的滿臉通紅不算完！

  「行了，別玩了！我們回去搬東西了。」

  徐廣三感激的看了穆千源一眼，倆人回了家。

  他們出攤的早。這會兒天剛蒙蒙亮，整條街還沒熱鬧起來。

  但穆施柔雜卻發現了一個事兒，之前賣鞋和編籃子的人怎麼換成蒸饅頭了。右邊原本賣胭脂膏子的這會兒弄起了麵條，不大一會兒遠遠的對角，看著一個相貌樸實的兩口子，也跟著賣起了餛鈍！

  這才幾天啊？就讓這麼多人眼熱！

  穆施柔沒說什麼。不一會兒哥哥和姐夫過來。看樣子頓時氣壞了：「這些人怎麼這樣？看不得人好。咱們才賺點銀子他們就開始擠兌了！」

  「沒事。」穆施柔最不怕的就是跟人競爭，老祖宗留下上下五千年的食譜。在這個缺肉少油的地方足夠她橫著走了！況且做小吃雖然賺錢但卻是個辛苦的買賣。最悲涼是你就算辛苦，也未必有人買帳，食客們更在意的是他唇齒間的感受，而不會體諒你的辛苦。

  穆施柔雖然想的開，但生意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值錢這整整一條街就兩家做早餐的，今兒多了四五家。要是有想吃饅頭的說不定就不買他們家的餛鈍了。

  沒一會兒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道：「你這幾天怎麼沒出攤？」好不容易愛上了每天早起吃這一碗餛鈍，結果他們接連兩天沒出攤弄的心裡怪想著一口的。今天打算繼續碰碰運氣，結果老遠就看見他們的攤位了，尤其是那個標語穆家小妹餛鈍。

  「前些日子家裡有事兒。」

  「哦！」

  「今天還要兩碗嗎？」穆施柔對這個顧客有印象。他是販賣大牲口的家裡有銀子，特別捨得吃，每次來她著都要先來兩碗，要是吃飯的時候看見熟人還會請客，這在她的攤位上是很少見的！

  「嗯，先來兩碗。」看著攤主這麼記得他的習慣，心裡有幾分高興：「今天怎麼就你來了呢？你爹呢？」

  「我爹被燙傷了。這幾日怕是來不了。」

  「那你們這幾天還休息嗎？」

  「應該不休息，多賺點銀子，給爹爹看病。」

  「哎呦，真孝順。」

  伴隨著第一份開張。接下來就像是流水似得。客流就沒斷過。穆施柔是收錢，打掃，穆千源則是給人煮，准姐夫一會兒忙這個一會兒忙那個。

  穆家的餛鈍吃著都說好，雖然這裡多了幾家小吃的。但是以前沒吃過的不敢嘗試。熟客大部分還是來他家，一般生客看著她家這麼紅火也願意捧捧場。

  「沒湯了，加水……」姐夫在旁邊看著。

  「呀，餛鈍不夠賣啊！」姐夫在旁邊說著。剩下只夠煮十幾碗的。但現在早市兒才剛剛開始，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十幾碗是絕對不夠的。

  「姐夫去家取一些來，告訴家裡。別剩都包，不怕多。另外再弄點清水。」

  「兩桶夠嗎？」

  「不夠！」

  「那我先送兩桶，一會兒再送兩趟。」

  穆施柔現在忙的腳不沾地。他們一共就六張桌椅板凳！全坐滿能做三十多個人。還有不夠坐的，好些人不講究直接蹲在地上呼嚕嚕吃一碗，但是碗也有數的。她借了旁邊的一個小屋，一個月給五文錢，就進去洗碗，總不能這邊吃。那邊當著人家的面洗，倒人的胃口，這邊碗也跟不上。原本四十幾個碗，倒不過來。弄的食客還得等著碗。這可怎麼辦？

  穆施柔想了想，直接道：「往後你們來吃餛鈍自己帶碗能多給兩個。」

  「真的？」

  「嗯。」

  「那可好，明天我就自己帶碗。」

  「是啊。這可怪好的也能帶回去，給家裡的孩子也嘗嘗！」

  穆施柔此舉只是想給自己省一個刷碗的時間。沒想到還間接的促進了打包回家吃的業務！

  這十幾碗說著多，但煮起來就快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都賣光了。

  「姐夫怎麼還沒回來？」

  「肯定是水沉！你在這等著，我去接應他一下。」穆千源說著，左右也沒東西可賣了！

  「去吧！」

  「餛鈍啥時候上。」

  「稍等一會兒回家取了。」

  好在家裡到這裡距離不遠。沒一會就看著倆人過來了。還真叫穆千源猜中了。那兩桶水，再加上堆積小山一樣的餛鈍！浩浩蕩蕩的看著壯觀。但一個人弄來也很費勁兒。

  他的到來一下子就緩解了餛鈍緊缺這個事兒。

  見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妹妹，家裡現在緊著包呢！我把帘子送回去吧。不然他們包好了沒地方擺。」

  穆施柔立刻答應了。

  他歡喜的笑。

  穆施柔算是發現了，這個准姐夫也不是什麼老實的，一門心思的要在姐姐身邊表現。但幹活還是很利索的！要他幫忙過程中回家送個什麼啊。取個什麼都讓他做很開心了！

  徐廣三拿著帘子和空水桶腳步輕快的回家，看著他們已經包的速度有點慢。

  鍾氏跟穆採薇沒見過他們賣餛鈍的樣子。這會兒道：「真的都賣光了嗎？」

  「根本都不夠賣。」徐廣三也沒經過那樣的場面。最開始買餛鈍估計是為了填飽肚子。但後面就是人多湊熱鬧了，忙的跟打仗似得。也就跟著回來的功夫能喝口涼水，休息一下。

  「四妹說了，讓你們不要剩。有多少包多少。」

  看著盆裡頭還有半盆的面呢！

  包是個輕省的活兒，擀皮卻累。穆採薇一直擀的胳膊都酸了，這會兒徐廣三看著她道：「我來擀皮吧，我以前在家裡做過！你去包，這樣咱們也快一些。」

  穆採薇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那邊還等著你呢。」

  「無妨，剛才送去的餛鈍夠賣一陣子了！我一起包吧，人多力量大。」他說完洗了手，自然的從穆採薇的手裡接過擀麵杖。立刻幹了起來。

  徐廣三本來就是男人體力上占優勢，更別提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現這種小心思了。一個擀麵杖被弄的虎虎生風的！速度是比穆採薇快了不少。他一個人要供兩個人，這會兒也加快了速度。有他的加入包餛鈍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早餐有幾個飯點的小高峰！剛剛已經過去了一撥，才算可以喘口氣。這餛鈍又下去了大半，大概是之前停了幾天。今兒來的食客特別忠誠，就算看到別人家的吃的。也絲毫不受誘惑，直接過來。

  穆施柔跟穆千源又費口舌，又忙活！總算能歇一會兒。

  剛忙起來不覺得累，現在閒下來只覺得從脖子到肩膀就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的。

  簡單的活動了一下！

  穆施柔道：「你先等著我。」直接去了幫人寫字的先生那裡。之前牌子也是他家寫的，價格很公道。這次又來了。但守著攤位的確實一個少年。一臉青澀：「你家大人呢，我要寫個牌子！」

  「我爹這幾天上山採藥去了，我幫他寫。」

  「你……」

  「我是童生，一直在書院裡上學。我的字不如我爹的好。你要是用我，價格就只收一半，你要是不願意用我就再等幾天！我爹過幾日就來了。」這人倒是個好脾氣。

  「行，你寫也是一樣的。」

  最後他寫自己帶碗，或者打包回去可以多給兩個餛鈍。

  別小看這兩個餛鈍，一碗裡也沒多少，這可是大大的讓利了。

  這條子掛出去。也省的浪費許多口舌，跟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