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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借宿山寺

2024-04-28 14:05:53 作者: 水晶豬肘

  「法明方丈已經過世了?」杜群聞言心頭不由一沉。從阿更的畫作來看,法明與阿更肯定相識。現在法明長老已死,查清楚阿更真實身份的一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法聞的臉上露出悲慟的神情:「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師兄年長於我,身體本來就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一年的冬天又比往年要冷。過冬的時候,師兄不幸染上了風寒,咳嗽就一直沒有停過。青蓮寺在深山老林里,本就缺醫少藥,也沒有哪個大夫願意走這麼遠的山路到東白山的深處去看這麼一位行將就木的老和尚——即便有這樣的大夫,我們青蓮寺也負擔不起診金。到了三月的時候,師兄已經病入膏肓,起不了床了。最後在一個雨夜,師兄突然嘔了一小盆血,然後當晚就圓寂了。」

  

  說到後面法聞的眼眶裡隱隱有些濕潤,就連圓性和圓鑒都微微低頭沉默不語,客堂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難受。

  「在下魯莽了,觸動了大師的傷心事。」杜群忙道。

  法聞搖了搖頭,倏然嘆了一口氣:「我和師兄從小就在青蓮寺一塊兒長大,想不到他竟然先我一步而去……」

  「法聞方丈節哀。」小莜也在一邊說。

  「幾位施主不必自責,人上了年紀就容易傷春悲秋,」法聞在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著就拄著禪杖從椅子上站起,「老衲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圓性,待幾位施主用完薑湯就帶他們去精舍歇下吧。」

  「師父放心,我會把杜公子他們安頓好的。」圓性立刻表態。

  「杜公子,這裡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寺里正好還餘三間空房,三位正好一人一間。」圓性站在一棟狹長的木結構精舍前對杜群說道。法聞離開後,圓性就帶著他們到了這裡。

  杜群掃了一眼這棟精舍,發現這棟只有一層的低矮木屋上一溜開了四個門,說明這裡有四個房間。

  他便問道:「圓性師父也這這裡麼?」

  圓性含笑搖了搖頭:「這棟精舍本就是給來青蓮寺雲遊掛單小住的雲遊僧和偶爾留宿的香客準備的,我們寺僧住的地方還在後面。」說著抬手往這棟精舍的後方一指。

  杜群順著圓性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一百多步遠的地方還有四五棟二層小樓藏在掩映蒼翠的樹叢中,那裡才是青蓮寺僧人們休息的地方。

  「最左邊的那間屋子歸我了。」小莜搶先選了房間,她淋了雨,衣裳濕漉漉的黏在身上,難受得要命,迫不及待地就想進屋換一身乾淨的衣衫了。最左邊的房間在側面較其他房間多開了一扇窗,窗前更是有幾株盛開的月季花,一看就比剩下的三間屋子要環境優美。

  「小莜施主,且慢。剛剛我說了寺里只餘三間空屋,施主選的那間屋子已經有人住下了。」圓性連忙制止了小莜。

  「按照青蓮寺的慣例,不是很少留宿香客,怎麼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住下了?」小莜搶先一步,把杜群心裡相同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在這間房裡歇息的是一位在家修行的居士,因為青蓮寺遠離喧囂,所以他每年都會來青蓮寺徘徊小住上一陣子,與我師父和兩位長老坐而談禪,是我們青蓮寺的貴客。他每次來青蓮寺住的都是那間屋子,窗下的那幾株月季花也是他手植的吧。」

  「我看這位貴客應該給青蓮寺捐了不少香火錢吧?」因為與自己心儀的房間錯過,小莜的話里隱隱有些諷刺的味道。

  杜群忙用責備的眼神瞪了小莜一眼:「小莜,你怎麼和圓性師父說話的?圓性師父,實在對不住,我表妹在家裡刁蠻慣了,沒人管教,失了禮數。」

  「不妨事,不妨事。」圓性倒是好脾氣,「小莜施主說得不錯,顧居士確實樂善好施,每年來青蓮寺都會樂助不少銀兩,要是沒有他,青蓮寺恐怕也維持不到現在。」

  杜群他們三個很快就分配好了房間,小莜住在最右邊,杜群的房間緊臨著小莜,阿更則住在杜群和那位顧姓居士中間。

  見三人定好了房間,圓性便道:「旅途睏乏,三位施主先進屋歇息一下吧。再過差不多一個時辰,寺里的晚膳就會預備完畢,到時候青蓮鍾就會敲響,我會過來引著三位去膳堂用膳。貧僧還有寺務在身,先告辭了。」

  之前的山路早已經走得三人渾身酸痛,待圓性離開後就立刻各回各屋歇息。

  這棟平層木屋雖說是用來招待掛單僧人和借宿客人的,可裡面的陳設卻異常簡單,四堵雪洞般的粉牆,沒有任何裝飾,貼著牆擺了一張剛好能容一人躺下的板床。床頭的地方擺著一張小案,案上擱著一盞油燈,燈油淺得要命,估計連亮半個時辰都支持不住。除了這一床一案外,整個房間裡就再沒有其他陳設了。

  最讓杜群愕然無語的是房間的木門連個鎖頭都沒有,只能從屋子裡面把門閂上,如果離開屋子就只能把門虛掩著。

  這青蓮寺真是摳門的要死,自己沒帶什麼銀錢倒沒關係,倒是要提醒小莜,離開房間的時候要把銀子隨身帶上,不然丟了就說不清楚了。杜群一邊想一邊往木板床上一躺。這一路從繁華的洛陽城趕到這與人世隔絕的青蓮寺,簡直要了杜群半條小命,頭一沾到床鋪,立刻就睡著了。

  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後,杜群才被一陣悠揚的鐘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杜群一個鯉魚打挺想從床上跳起來,誰知道小腿處一陣劇痛,一時間沒用上力,整個人立刻重新栽倒在床上。長時間的跋涉積累的疲勞在小睡一覺之後終於徹底爆發出來,此時此刻杜群就好像被裝在布袋裡被十幾頭野豬衝撞過似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房間門被砰砰砰的拍響。

  應該是圓性來喊大家去用晚膳了吧?杜群心中這麼一想,頓時覺得有些飢腸轆轆起來,誰知道打開門才發現站在外面的是小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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