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勾結
2024-05-12 17:57:55
作者: 飛天猴子俠
聞言,楊軍醫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
低垂著眉眼,卻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將軍和張副將平日裡多有驕縱,比起那些只會靠著家庭勢力的人總歸是厲害了一些,難免招人嫉恨。倒也不用太生氣,只是皮外傷而已。只是以後萬萬小心,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老朽和將軍張副將相處日久,也就是將軍和張副將你們對老朽好。老朽自然是對你們盡忠職守。可是有些話老朽還是知道該說不該說的。」
說著,楊軍醫笑著看著李虎。
「將軍,老頭年紀大了,就容易多嘴,將軍還請多多包涵。」
李虎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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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就差點名道姓了。不過這事兒若是他們做的,我也倒不全信。要知道,這裡軍營什麼地方適合套麻袋打悶棍,也不是他們這些剛到這裡的兔崽子能知道的。
就是那個田七跟著他們,也不過是個半吊子。他在邊關這裡才呆了幾年?這事兒也許是他們做的,但是不可能是他們自己做的。中間肯定還有其他人。」
張猛眯了眯眼。
他瞧了一眼楊軍醫。
「楊軍醫倒是懂得很。我們感激不盡,但是這個事兒,我們自己會去調查,您年歲大了,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我們都是帶兵打仗的,您是軍醫,保證好後排的安全就行了。」
楊軍醫嘿嘿笑道。
「嘿嘿,是老朽多嘴了。老頭兒就是年紀大了,該說的不該說的總是這麼嘮叨著。若是自己孩子還在,估摸著也要嫌棄的。還請將軍和副將海涵。」
張猛也笑。
「沒事兒,軍醫心疼我們,那我們當自己孩子,才這麼說的。我心裡感激著,將軍也瞧著呢。趕緊的給我和將軍看看。這事兒還是不要聲張,只是我們幾人知道就行了,否則讓主帥見著了,又要生氣。」
楊軍醫不再多話,給他們收拾好傷口,就離開了他們的營帳。
李虎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
「張猛,你說這個老頭兒平日裡好像什麼事兒都不關心,這麼多年跟著你我兄弟,除了平時生病的時候見他一兩回,好像都不存在。
怎麼這次碰到海家的事兒就這麼上心了?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張猛也有些懷疑。
「是的,您說的也正是我想的。不過這個事兒吧,也說不準。海家那個女人不是也是大夫麼,上次國公夜的病,他沒治好,倒是讓那個娘們兒給治好了。只怕是心理不服氣吧。」
李虎眼珠子轉轉,也覺得可能。
楊軍醫跟著他們這麼多年,對於他是個叛徒這樣的話,還是張猛這個解釋比較合情合理。
「對,應該是這樣。不過也挺好。這個糟老頭子自從當年那事兒以後就像是個活死人似的,能有點兒動靜也不錯。」
張猛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將軍,往事不可再提啊!當年那事兒,他一直都是歸罪在鎮邊候身上的,您若是哪天說漏嘴,只怕這老小子要反水!」
李虎拍了一下桌子。
「他算個球!」
不過還是臉色慎重的閉上了嘴。
兩人不再談這個事兒。
楊軍醫拎著藥箱,剛剛離開李虎他們的營帳,就被人叫到了張塵遠那邊兒。
張塵遠也不避諱,坐在榻上,讓胡順依偎在他懷裡。
手指還繞著胡順的髮辮玩兒。
「楊軍醫,我平日裡避著旁人,你就不用了吧?」
楊軍醫垂著頭,臉都不敢抬,更別說看他們了。
「國公爺,您隨意。老朽眼花耳聾,該看的看,該聽的聽,旁的一概不知。」
張塵遠很滿意。
「嗯,不錯,有腦子。不像是李虎和胡順那兩個狗東西,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不知道!」
楊軍醫知道他指的是昨天胡順和海長琉的衝突。
點點頭。
「侯爺過獎了。老朽只是年歲大了,很多事兒都見怪不怪了。將軍他們畢竟年輕,血氣方剛的,不像是老朽這樣爛事無用。」
張塵遠饒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從枕頭邊上摸出一個金髮簪,丟了過去。
「這個賞給你。聽胡順說,這陣子你挺照顧他。昨兒你給的藥膏不錯,下次有的話再給他多備點兒。這陣子在邊關,只能靠著這個了。」
楊軍醫感恩戴德的將簪子收了起來。
「國公爺對老朽好,老朽一定銘記於心。以後胡順爺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老朽,老朽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塵遠十分滿意。
「好,好老頭兒。不錯,等我回去璃都,一定將你帶著。你到我府上做個管家什麼的都好,總好過在這邊吃沙子。」
楊軍醫趕忙磕頭。
「國公爺厚愛!老朽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張塵遠捏捏胡順的手,十分寵溺的道。
「你還是要感謝一下胡順啊。若不是他,哪裡有我能注意到你的機會呢?」
楊軍醫又衝著胡順磕頭。
「謝過胡順爺,謝過胡順爺!」
張塵遠嘴唇在胡順的耳後蹭了一下。
「第一次聽人叫你爺吧,小順兒,感覺怎麼樣?」
胡順的臉上一陣火燒雲,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厭惡。
他討好的笑了一聲。
「國公爺,您別這樣!還有外人在呢,奴才不好意思。」
張塵遠伸手捏住他的脖頸。
「我就喜歡你這樣會害臊的。沒事兒,一個老頭罷了。」
說著,又看向楊軍醫。
「聽聞今日李虎和張猛被人套麻袋,打了悶棍?」
楊軍醫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是,老朽剛剛從他們那邊兒過來。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看樣子打人的是掌握了力度,否則怎麼也要傷得不輕。」
張塵遠似笑非笑。
「打人還掌握著力度,不錯兒啊。咱們軍營里還有這種練家子麼?你知道是誰幹的?李虎他們說沒說?」
楊軍醫搖搖頭。
「沒有,原先說是以為海家人做的,後來又一合計,說不是他們。只怕是軍營裡頭其他人幹的。因為海家人不會知道這個軍營裡頭的布局。
說是給他們的都是前鋒營和周邊的地圖,這個軍營和校場的地圖並沒有給他們。李將軍他們懷疑這個事兒就是之前,之前……」
說到這裡,楊軍醫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失言。
趕忙捂住了嘴。
張塵遠卻皺了眉頭。
「之前什麼?」
楊軍醫嘆了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說的。
「既然國公爺問了,老朽也不敢隱瞞。當時李將軍他們是和鎮邊候鬧了矛盾才從楊家出去的。他們懷疑,是楊家的舊部留下的人幹的這事兒!
懷疑他們是為了給鎮邊候報仇!」
張塵遠臉色陰沉下來。
「給鎮邊候報仇?」
楊軍醫呼出一口氣。
「是這樣的說法呢。據說當時鎮邊候離開的時候,頗有不甘,將自己幾個親信部下都叫到了身邊,商議了好幾次。
老朽這些也都是聽之前的軍醫說的。意思就是自己受了這麼大的罪,結果戰功到了眼前卻被人給半途截走了,心中頗有不甘。
這個事兒,若是旁人也不會輕易地揭過吧?更何況李將軍他們和鎮邊候本來就有舊仇,所以他們作此猜測。」
張塵遠聲音裡帶著嘲諷。
「看不出來,楊旭這個老小子倒是有點兒刷子。就是我今日不來,這個功勞他也沒命去領!還敢給我耍手段,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胡順有些遲疑地看著楊軍醫。
正好楊軍醫也抬眸看向胡順,似乎是在催促他趕緊下定決心似的。
楊軍醫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裡頭迸射出來的恨意和惱火讓胡順有些心驚。
他依偎在張塵遠的懷裡。
「國公爺,您說他們敢這麼對李將軍,會不會以後也這麼對您啊?您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麼我可怎麼辦啊?」
張塵遠垂眸看了一眼胡順。
對方乖順和尋求保護的樣子,更加增加了他的怒火。
他摸摸胡順纖細的腰肢。
「你是我的人,我在你就在。不用害怕。他們楊家父子都沒有能撼動我分毫,留下的幾個蝦兵蟹將還能做出什麼風浪不成?
若是說是留下的舊人,只有一個黃忠了。這個老頭我是見過的,一身硬骨頭。旁人估計不敢這麼做,他我倒是相信。」
楊軍醫聽到黃忠的名字,嘴角的恨意都遮掩不住。
他垂著腦袋看著地毯上的花紋,心中驚濤駭浪翻滾。
終於是要等到這一天了麼?
可是張塵遠卻話鋒一轉。
「算了,這事兒暫時都別提了。今日聽到的就都忘了。」
胡順不解。
「國公爺,您怎麼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了?都猜到是誰了,還能……」
張成元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胡順吃痛,話都咽回去。
張塵遠冷冷的看著胡順。
「該你問的事兒,你問。但凡下次你再這麼不知進退,我就讓人切了你的舌頭!」
胡順趕緊三緘其口。
而楊軍醫看情況不對,也起身告辭。
「國公爺,外頭天色黑了,老朽還有些棒瘡藥沒制完,這就回去了。爺若是有什麼事兒,隨時傳喚便是。」
張塵遠不耐煩的擺擺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