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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南意,對不起

2024-04-28 13:28:19 作者: 齊有

  看到顧西洲眼底的複雜,南意的心頭沒來由的收緊,經歷了那麼多,柳頌這個名字不光是顧西洲的傷疤,就連自己……也格外的在意。

  「沒事,不想說就不說了,都過去了。」南意幫他化解。

  顧西洲伸手,輕輕的摸在她的臉側,南意停頓了一下,隨後才將臉頰緩緩的貼過去,那掌心的溫度帶著顫抖,隨後又小心翼翼的拿開。

  南意卻一把攥住顧西洲的手,目光灼灼,她是一個願意活在清醒里的人,就算這個現實世界再痛苦,她也能咬牙挺住,就像當初直面傅川一樣。

  「等著。」

  南意說著起身,去了廚房直接搬了一箱罐裝啤酒來,左右看了看,直接放在了陽台的地攤上,隨後盤腿坐下來,招手道:「顧西洲,過來。」

  這口吻像是叫小狗,顧西洲失笑,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仰著頭的南意,這個位置很刁鑽,顧西洲想起來些什麼,眼神曖昧。

  南意看著他的西褲,臉色一紅,別過頭去,傲嬌道:「我現在是你老大。」

  顧西洲呵呵一笑,也坐了下來,看著南意打開易拉罐,痛快的喝了一口,好奇道:「現在酒量這麼好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

  

  「我的酒量一直很好。」

  南意得意洋洋的,又遞給顧西洲一個:「你是常喝紅酒的人,不知道罐裝啤酒喝不喝的慣。」

  「沒什麼。」

  顧西洲也打開喝了一口,隨後微微蹙眉:「你喝這麼涼的?」

  「沒事沒事。」

  南意攥著自己的腳踝,往前探了探身子,這棟小區很老舊,窗外的風景自然比不上盛水灣,卻別有一番風味,笑道:「我都習慣了。」

  顧西洲撐著身子,單腿支起來,好整以暇的說道:「又不好好照顧自己。」

  「沒辦法,我生來就不是金尊玉貴的。」南意故意道。

  顧西洲知道這死孩子在含沙射影,一個腦瓜崩彈過去,南意捂著頭,指了指紗布:「你好狠的心,我現在可是病人哎。」

  顧西洲淡笑:「我怎麼捨得用力氣。」

  南意羽睫一顫,這人說起情話來,能量不減當年。

  「那也疼。」

  南意咕噥著,又喝了一口酒。

  顧西洲湊過去:「那你彈回來,我們算扯平。」

  那俊臉驟然放大,南意忍不住往後仰了仰,她見過不少帥哥,但像顧西洲這樣精緻的還是少有,只是那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和黑眼圈,略顯滄桑。

  「你應該好好休息了。」南意打心眼裡說,「你看起來很累。」

  顧西洲沒接茬,很快將一罐啤酒喝完又開了一罐,輕聲說:「我習慣了。」

  南意抿了抿嘴唇,指尖在瓶酒罐上敲著,噠噠的。

  「南意,還喜歡我嗎?」

  顧西洲斜昵,忽然發問。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沒什麼波瀾,就像是在問南意有沒有吃早飯。

  南意本來想打哈哈,卻見顧西洲的眼神,想了想,縮了一下肩膀才說:「喜歡。」

  「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顧西洲說。

  南意陷入回憶,晶亮的眼珠有些複雜:「不記得了,雖然時間不久,但是感覺發生了很多很多,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了。」

  她苦笑著回頭:「但是我現在更享受自由。」

  「那如果我給你自由呢?」顧西洲的表情認真起來。

  南意卻笑道:「不會的,顧西洲。」

  顧西洲略微詫異,卻沒接茬,只等著南意說出想法。

  南意說道:「就算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你還是會把我當成所有物,在你的心裡,甚至在別人的眼裡,我永遠都是你顧西洲的女人,不是南意,我不喜歡冠夫姓的生活。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這些事情,我想自己試一試。」

  她說的誠懇,並且很堅定。

  顧西洲聽完,緩緩的點了下頭。

  「那你呢?」南意笑呵呵的說,「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柳頌出現之後。」

  顧西洲說。

  南意不解,歪頭看他,酒意逐漸湧上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拄著下巴,可愛又專注的等著他繼續脫口的答案。

  顧西洲滿足的笑了笑:「當我意識到你不是柳歌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嗯,我才不信。」

  南意一揚下巴,桀驁的含笑,眼底亮澄澄的。

  她說完那,又去拿啤酒。

  「我和柳歌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認識的。」顧西洲突然開口。

  南意手一頓,抬起頭來。

  顧西洲垂眸,沉默幾秒,才說道:「那時候我十九歲,她二十,我第一眼就對她很感興趣,接觸了半年多吧,我們就在一起了。」

  「後來呢?」

  「我們在一起兩年,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我總覺得,柳歌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顧西洲的眉頭一點點的蹙了起來,「但是我愛她,我從來也不去懷疑她對我的心,直到後來,我們訂婚了,我才知道,她心裡是有人的。」

  南意微微抿唇。

  「那天晚上我接到她的消息,說身體不舒服,我就趕過去了,可是門打開。」顧西洲失神一笑,「卻見到她和我曾經最好的兄弟睡在一起,我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

  南意的表情嚴肅起來,握住顧西洲的手:「算了,別說了。」

  「我原諒了她,但是取消了婚約。」

  顧西洲卻固執的咬牙,繼續道:「但是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傳到了我姐姐的耳朵里,她要求我和柳歌分手,那天姐姐去了洞庭峰散步,柳歌也去了,她想挽留,誰知道那天下大雨,洞庭峰山體滑坡,姐姐和柳歌都……」

  南意一把抱住了顧西洲,男人健碩的身軀竟然在細微的顫抖,她神色哀痛,安撫道:「顧西洲,別說了,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顧西洲回抱住她,那樣的用力,像是要把南意融進骨血。

  南意沒說話,就這樣和他抱著,她的肩頭有些濕潤,詫異的推開顧西洲,男人血紅的眼睛落著淚,脆弱的像是一塊快融化的薄冰,輕聲說:「南意,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成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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