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怪不得都喜歡逗小孩

  是夜，暖暖睡著了，眼看就要入冬，小孩長得太快，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丁亦歡整理著衣櫃，細數著一件件，都是暖暖成長的見證，她捨不得扔。

  想到自己那個大皮箱子，她小心翼翼打開，壓箱底的是件男士外套，是商雪川的外套。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原來是這種感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我決定留下你的外套開始的嗎？」

  丁亦歡輕撫著外套，長嘆了口氣，笑了聲：「你忘了也好，本來我就是個無心人，也從未想過要走進你的生命，何況，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可能。」

  ****

  下午四點，孟時故讓人開車來到了一所破舊的小學前。

  這小學看著隨時要倒閉似的，公共設施也不知多少年沒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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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勉一臉討好的笑：「孟少難道是想捐點小錢做慈善？」

  孟時故從煙盒裡，拿出一支定製雪茄，在鼻尖掠過，慢條斯理的點燃了煙。

  「做慈善？」孟時故覺得搞笑：「我向來壞得明明白白，做這種虛偽的表象有意義嗎？」

  黃勉立即迎合著：「孟少說得對，一點意義都沒有！」

  緊接著又聽到孟時故認真的說道：「老頭急著讓我傳宗接代，就差點沒自己再整個出來繼承家業，我這不是怕他老人家急上火，來小學門口蹲一蹲，見著個順眼的拐回去給他當孫子麼！」

  「好……哈？？」黃勉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孟，孟少，這事兒可不能幹啊，真想要個，還是自己親生的好。」

  「呵……」孟時故低笑了聲：「我都結紮這麼多年，還想著生孩子？不如讓他去吃屁。」

  黃勉懵了，這孟時故真他娘的是個狼滅。

  此時放學鈴聲響起，小學生們陸陸續續從學校走了出來。

  孟時故一雙眼熠熠發光在搜尋著，黃勉覺得這個神經病不是在開玩笑！

  終於，孟大少熄了煙，推開車門，大長腿筆直朝人群中的一個小男孩走去。

  黃勉咽了口吐沫，完了球了！這裡應該是監控區，這要判個人口販賣，不會連累他吧？

  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他可沒權沒勢沒身份。

  馳野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覺有人薅住了他的書包帶子，他扭頭一瞧，心裡一緊。

  他記性很好，這個男人他還記得，是上周末在商場碰到的那個人。

  馳野明亮的大眼盯著男人看了許久，男人提了下休閒西褲擱他跟前一蹲，「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馳野不慌不忙：「我又不認得你，為什麼要告訴你名字。」本想裝作不認識。

  誰知，孟時故也不生氣，還認可的點了點頭：「我叫孟時故，那你現在認識我了？你媽媽有沒有教過你，別人告訴你名字，作為禮貌，你也應該告訴別人名字？」

  馳野認真想了想，才道：「我叫韓馳野。」

  孟時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很上道，我喜歡。」

  馳野緊抓著書包帶子，露出一絲慌亂：「你是為了上次那個阿姨來的嗎？」

  「哪個阿姨？」

  「那個弄髒衣服的阿姨，我媽媽沒錢，我也沒錢。」

  孟時故歪著頭打量著他，一臉嚴肅，在小孩面前捏緊了拳頭：「那可怎麼辦？你媽媽沒錢，那我就只能……」

  「你就怎麼樣？有什麼沖我來，我媽媽是女孩子，我不怕！」

  孟時故：「我敬你是條漢子，那我就沖你來了，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馳野：「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會為難阿姨和我媽媽了？」

  孟時故：「只要你表現好，我會認真考慮不為難他們的。」

  馳野眼裡閃爍著淚花，「我能不能偷偷的遠遠的再看我媽媽一眼？」

  孟時故：「當然不行，我怎麼知道等會兒你跟你媽媽見面，不會叫人來幫忙？」

  馳野咬著唇，強忍著眼裡的淚水。

  孟時故起身，朝他遞出手，馳野努力的抽著氣兒，不讓淚水掉落。

  孟時故牽過他，往前走去。

  馳野繃不住了，抽噎了起來，以後再也看不到媽媽了，媽媽肯定會發了瘋的找他。

  可是他不能再回去……

  黃勉見他真弄個了小男孩過來，冷汗涔涔而下，坐立難安。

  「開車。」

  「孟，孟少，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兒……」

  「能有什麼事？」

  「我老婆要生了。」

  孟時故睨了他一眼，很不悅：「你是不是怕我拐賣小孩，連累你有罪？」

  黃勉心虛的大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生是孟少的狗，死也是孟少的……孟少的狗。」

  「別辱狗，快滾，別礙我的眼！」

  黃勉連滾帶爬的滾了，孟時故將馳野抱到了副駕駛座上，扣上了安全帶：「來，本少專座給你坐。」

  語落，孟時故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發動了引擎驅車離開。

  馳野內心不安害怕極了：「叔叔……」

  「叫哥哥。」

  馳野眼淚停了停，瞅著他的臉確認了一下，勉強叫了聲：「哥哥。」

  「叫哥哥什麼事？」

  「你是要把我賣了，還是要把我殺了？」

  孟時故一張臉愁得很，「我還沒想清楚，不如吃顆糖再想想看？」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了一顆青蘋果味的棒棒糖，遞給了馳野：「自己會剝糖紙吧？」

  「嗯。」馳野接過了他的糖，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剝糖紙。

  糖紙好不容易剝好，馳野還沒來得及舔上一口，就被孟時故給順了去塞到了嘴裡。

  馳野忘了哭，呆滯的瞪著他半晌，這哥哥好不要臉！

  孟時故好心的解釋了句：「哦，我不是給你吃的，我是讓你給我剝糖紙。」

  瞧孩子這幽怨的小眼神。

  孟時故可能是良心發現，從口袋裡掏了一把糖塞到了馳野手裡，「這些是給你的，剝了自己吃吧。」

  馳野吃著糖，瞬間覺得不苦了。

  終於車子停下，孟時故一把將他抱下車，這裡竟是市區最大的遊樂園。

  「好好陪哥哥玩，笑大聲點，不然……你懂嗎？」

  「嗯。」馳野如臨大敵，認真的點了下頭。

  孟時故捏著他的臉，命令著：「笑。」

  「哈。」馳野給了他一個假笑。

  孟時故擰眉，馳野心頭一顫，仰天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孟時故看著小孩很賣力又認真的討好他的模樣，忍不住跟著笑了：「怪不得都喜歡逗小孩，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