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長得越好看的人越壞

  馳野看他笑了，原本假笑的臉上有了真切的笑容。

  「哥哥笑起來很好看。」

  「咳~」孟時故捏了下他的臉：「長得越好看的人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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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媽媽和歡歡阿姨就很好看，但是她們都好得不得了。還有暖暖，暖暖最好看！」

  孟時故一臉不屑：「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花痴？」

  「花……吃？花吃是什麼，是可以吃的嗎？」

  「閉嘴。」

  孟時故帶他去騎了旋轉木馬，坐了摩天輪、海盜船……小傢伙玩累了，直接癱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馳野發現他坐在車裡，他看著孟時故，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怕，還有一種莫明的親切感。

  「哥哥，你不是壞人。」

  「帶你玩了一次，我就不是壞人了？你這小孩怎麼那麼好騙？」

  馳野：「可是，你是第一個帶我去遊樂園玩的，連媽媽都沒有過。」

  「她為什麼不帶你去？」

  馳野：「媽媽太忙了，她打很多份工，要賺錢給我花。」

  孟時故挑眉，嗤笑了聲：「運命真是怪理，越窮的人越勤奮，越勤奮卻越掙不到錢。越想向著光明生長，卻越是走向黑暗。」

  馳野歪著頭：「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孟時故將車停下：「到了，下車回去吧。」

  馳野看了眼窗外，竟是自己家的巷子口。

  「哥哥，你要放我回去？」

  「窮酸的，肉不好吃，我去抓有錢人家的小孩吃。」

  馳野眉頭緊鎖，一臉嚴肅：「書上寫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算哥哥以前是壞人，可是現在改了就是好人。」

  「你是唐僧轉世嗎？還勸人為善，拿去！」孟時故將錢包里的現金全塞給了他：「就這麼多，拿回去買肉肉吃。」

  馳野咽了口吐沫，想吃炸雞，和暖暖一起吃。

  見他猶豫，孟時故蠱惑著：「收著吧，就當是你撿的，我錢太多了，實在花不完。」

  馳野眸子爍爍泛著精光：「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替哥哥花一點點吧！我媽媽做飯很好吃，哥哥你下次來我家裡吃飯吧！」

  孟時故盯著他，神色突然變得清冷，跟之前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今晚你就當是在做夢。」

  「為什麼不見面了？」

  「再不下車，我就把你扔下去，我數到三，一、二、三……」

  馳野跳下車，調頭就跑。

  看著他逃跑的小身影，孟時故還是忍不住笑了，怪可愛的。

  此時，小院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兩個警察還在院子裡詢問，韓千黛哭得已經昏過去兩次。

  丁亦歡牽著暖暖的手在院子裡等消息，突然暖暖喊了聲：「馳野哥哥！馳野哥哥回來了！」

  暖暖放開媽媽的手，朝馳野飛奔了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哭了。

  「唔……馳野哥哥，我還以為你丟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到聲音，韓千黛從屋內跑了出來，驚喜得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時間又生氣又後怕竟當著孩子的面嚎啕大哭。

  「你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媽媽擔心死了，還以為你被人販子拐走，媽媽就怕這樣把你弄丟了。」

  馳野也不敢說是跟一個不認識的大哥哥出去玩了，「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就黑了，我就……我就趕緊跑回了家。」

  警察叔叔教育了兩句，便撤警回了局子。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韓千黛擦掉了臉上了淚水，說道：「亦歡真對不起，你快帶暖暖回家休息吧。」

  丁亦歡：「嗯，你也別說他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各自回了屋，韓千黛給馳野放熱水洗澡，沒再說他，只要人回來就好。

  「媽媽……」

  「嗯？」韓千黛試了下水溫，抬頭看向他。

  馳野咬著唇，扭捏了半晌，才說：「我剛才說謊了。」

  韓千黛心臟一緊，有些難過：「你為什麼要對大家說謊？」

  「我害怕。」馳野眼眶泛紅：「你們這麼擔心我，可是我卻跟大哥哥玩得很開心，現在才想著回家，我是壞小孩。」

  「我們家馳野不是壞小孩，你告訴媽媽，你哪兒認識的大哥哥？」

  「就是上周末，在商場碰到的那個大哥哥，他說我不跟他走，他就要讓媽媽賠錢，我家都那麼窮了，怎麼賠得起呀？」

  「你說什麼？」韓千黛臉色煞白，嚇得六神無主：「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其實大哥哥是好人，他只是帶我去遊樂園玩了，還給了我錢，讓我買肉肉吃。」

  說著，他把孟時故塞給他的那一沓現金拿了出來。

  淚水模糊了韓千黛的雙手，她顫抖的手接過錢，狠抽了口氣：「他還說了什麼？」

  「他也真是個奇怪的人，他給我錢還帶我玩兒，我想讓他來家裡吃飯，可是他不來，說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

  「再也不會見面了？他真這麼說？」

  「嗯，一開始還會笑，後來兇巴巴的，還說窮酸小孩不好吃，要抓有錢人家的小孩吃。媽媽，他真的會吃小孩嗎？這太可怕了！」

  韓千黛思緒很亂，孟時故這是什麼意思？他是真的不會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了吧？

  「你叫他哥哥？」

  「我叫他叔叔，他生氣了，讓我叫他哥哥！媽媽，我叫他哥哥，那他不是要叫你阿姨？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和媽媽一樣是大人呀！」

  「呃……」這個問題，給韓千黛整懵了，「反正以後不會再見面，馳野，他不是什麼好人，把他忘了吧，以後不要再提。」

  「哦。」馳野有些失落，但媽媽說的，肯定是對的。

  今天幼兒園裡有表演，所以丁亦歡給女兒穿上了那條新買的裙子。

  暖暖可開心了，在鏡子前照了很久，雖然她一直想要一條漂亮的新裙子，可是她一直很懂事，從來沒有開口過。

  「暖暖喜歡嗎？」

  「嗯，喜歡！」

  丁亦歡心疼不己：「以後媽媽會更努力賺錢，讓暖暖穿上新衣服和漂亮的裙子。」

  暖暖小大人一般摸著媽媽的臉：「暖暖雖然喜歡漂亮的新裙子，可是也不想媽媽那麼累，暖暖寧願不要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