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計劃落空,滋味如何
2024-05-12 11:56:35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注意到賀蘭絮的視線,沈如珩掉頭看了一眼,視線碰撞,沈如珩勾唇一笑,並未搭理万俟野。
他扶著賀蘭絮做好,然後左手握住賀蘭絮的右腿腳踝,右手掌心覆上賀蘭絮的傷腿,小心地避開傷處開始給她疏通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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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珩面色照常,顯然絲毫未把万俟野放在心上,而不遠處的万俟野佇立在那,視線直勾勾地注視著這兩人。
賀蘭絮被這樣一道強烈的目光盯著,莫名生出一股心虛來。
她想收回腳,但握住她腳的人卻加重了左手的力道,死死握住她的腳踝。
「不想傷得更重就不要動來動去。」沈如珩嗓音淡漠,抬眼間眼尾爬上笑意,重新低下頭時笑意又盡數消失。
万俟野倒也沒有接近,只是在洞口盯著這邊看,直到沈如珩放開了賀蘭絮的腳,重新扶著她回到洞裡,才收起滿身的冷意。
沈如珩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每次與他對視,都要流露出些嘲諷。
似乎在說:有朕在,你始終接近不了她,她真正需要的是朕。
万俟野氣的牙痒痒,卻始終無可奈何。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賀蘭絮依舊看著那堆流油的肉皺眉,万俟野注意到賀蘭絮眼中的為難,又瞥了眼沈如珩,思索一瞬,立馬道:「你是不是吃這些你了膩了?我出去給你買點新鮮的吃的,你等我。」
說完他就起身朝外跑。
剛跑兩步,沈如珩就慢悠悠地開口:「端朝地界,位處京城,你臉上這塊胎記如此顯眼,出了這片山林,不出百步就要被官兵抓走。」
万俟野眯眼瞪他,默默從腰間取下面具帶上。
沈如珩冷哼一聲,靠在牆上:「你當朕是傻子?還是你以為那些朝中的大臣,京中的官員是傻子?你這個面具不離身,別在腰間和帶在臉上有何區別?」
万俟野捏著手中的面具,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一時間僵在原地,進退兩難了。
他盯著沈如珩慵懶的側臉,目光像是要射出刀子來。
賀蘭絮輕輕咳了一聲,道:「其實倒也不必非要去買,我吃些果子也行。」
聽她這樣講,沈如珩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起身道:「朕去就是了。」
他嗓音還帶著昏昏欲睡的粘意,起身時帶起一陣風掛在賀蘭絮的臉上。
「這裡只有朕來去自如,你想吃的,朕也清楚,等著,朕去買。」
話說完,人也走到了洞穴門口,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身形猛然頓住,然後倏地轉過身,朝著賀蘭絮低聲解釋道:「雖然朕來去自如,但自也不會暴露你的行蹤,朕等你心甘情願跟朕回去,不會脅迫你。」
賀蘭絮視線一滯,不自在地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
外面陽光強烈,沈如珩很快就沒了身影。
這時万俟野突然閃身到賀蘭絮身邊,嗓音帶著質問:「你不是從宮裡逃出來了嗎?為什麼還跟他這樣虛與委蛇,直接讓他離開不好嗎?」
賀蘭絮睫毛一顫,看了眼花姜,半天,緩緩出聲道:「我身上有他的同心蠱。」
万俟野皺眉:「這個東西,當真解不開?若是強行離開呢?」
「我就會像那日在虎口下那般,心肺俱損,吐血而死。」賀蘭絮目光放空:「同心蠱的作用,就是讓我必須定期服用他的血續命,而他也會受我的心緒影響,我的心情,我的傷痛,都會成倍地在他身上顯現。」
「當真沒有解決之法了?」
「我只知道有解法,卻不知解法是什麼。」
賀蘭絮嘆了口氣,繼續道:「你這段時間綁了我許多,我一句跟他說過了,如果你還是先想留下繼續幫我,他不會傷害你。」
「我不需要他的承諾。」万俟野當即道:「他就是想殺我,也得跟我過幾招。」
賀蘭絮嘴角勾了勾,突然神色認真了起來:「我知道,其實我能從高台下被救出來,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看了眼花姜,見花姜神色微頓,眼中的試探更加堅定,「甚至花姜也是你從宮裡接出來的,對嗎?」
万俟野神色頓住,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的神色,在賀蘭絮眼裡,直接就坐實了就是他將她和花姜從宮裡救出來。
她感激道:「花姜被我寵的心智一直都像個孩子,但是從宮裡出來的那幾天,她成熟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我猜都是你教的吧?謝謝了,我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万俟野聽著她的這番話,神色變了幾變,最終只道:「只要你別再傻乎乎地跟著回到那牢籠里就謝天謝地了。」
賀蘭絮低低一笑,「不會的。」
剛回答完万俟野的話,賀蘭絮餘光里就從光里走進一個人影。
「朕去給你買你想要的吃食,你在這裡跟他商量著怎麼背叛朕?」
賀蘭絮呼吸猛地頓住,她幾乎是下意識就要開口為自己解釋。
但張了張嘴,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也沒有義務向他解釋。
被沈如珩冷劍一樣的目光注視著,賀蘭絮脊背發涼,卻執拗地沒有出聲。
万俟野轉頭迎上沈如珩的目光,挑眉笑道:「計劃落空,滋味如何?」
沈如珩冷笑著走上前,直接忽略了万俟野的話,以及他充滿敵意的視線,直接蹲在了賀蘭絮的身前。
「說話啊,朕替你跑前跑後,像個奴才一樣地每天想著你愛吃什麼,要去買點什麼回來,擔心你腿好得太慢,日日替你針灸,陪你鍛鍊,甚至還要在擔心你腿傷一好就又要跑得無影無蹤的情況下每天安慰你。」
他掂量著手中的油紙包,嗓音冷的賀蘭絮幾乎要打顫,「你想的卻是在朕的手中保下他的性命,卻是不再跟朕回那牢籠,卻是記得他的恩情?」
賀蘭絮幾乎要冷得打顫,卻還是強行撐住,冷淡回答道:「你我之間隔的,不是我從宮裡跑出來,不是保住誰的性命這麼簡單。」
她眼眶微微泛紅,嗓音也飄忽起來:「你我之間隔的,是宰相府,是我爹和顧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