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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又到十五

2024-05-12 11:54:11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賀蘭絮從景雲宮出來,就立馬撇開眾人獨自去了沈如珩的議事閣。

  她原本無心針對褚夢月父女,甚至想著褚況那老傢伙在,還能幫沈如珩稍微制衡一下自己的父親。

  但現在看來,有褚夢月在一天,她在宮裡都得麻煩一天。

  守在議事閣門外的小公公遠遠瞧見皇后一身煞氣地走近,連進去通報的膽子都沒了。

  哆嗦著退到一旁,生怕惹了這姑奶奶。

  然而賀蘭絮走到議事閣門前,卻頓住了腳步。

  

  下人朝她看的方向瞧去,只見院子裡開滿了松紅梅。

  「皇后?」一個有眼力見的丫鬟跑去摘了一朵送到賀蘭絮眼前,「今年松紅梅開得早,皇后若是喜歡,奴婢摘些送去儲秀宮。」

  開得早?

  賀蘭絮接過花。

  沈如珩不回宮的路上還抱怨今年開得晚麼?

  逗她呢不是!

  「不必了,花還是在樹上待著才好。」

  進到議事閣里,賀蘭絮直接將那帶血的皮鞭丟在沈如珩腳邊。

  孫志正磨墨的手一哆嗦,放下磨條轉身就出了議事閣。

  「何意?」沈如珩眉頭一皺,看著那皮鞭,面露不虞。

  賀蘭絮拎起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喟嘆了聲,道:「你親愛的貴妃娘娘趁我不在,跑去我宮裡冤我手裡的丫頭偷了她的物件,將人打了個半死。」

  沈如珩收起疑惑的目光,「那你找她去便是,找朕作甚?」

  「找過了。」

  賀蘭絮將茶壺敲在桌上,「我也將她打了個半死。」

  沈如珩捏著毛筆的手一頓,雪白的紙上落下一滴墨漬。

  他緩緩抬頭,正色看向賀蘭絮,「半死,是還沒死?」

  「沒死啊。」她只是原樣奉還了。

  「皇后既然已經泄了憤,來找朕是做什麼?」總不能是來炫耀將他的妃子打了一頓吧?

  「我來與你談談大理寺的事情。」賀蘭絮大言不慚。

  一介宮妃,要與他一個皇帝談大理寺?

  沈如珩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過他既要安置建安王府,還要準備冬季狩獵的事情,沒空聽她胡謅。

  「皇后若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朕還要忙。」

  賀蘭絮瞥了眼他手中的冊子,見不是什麼天塌了的大事,便伸手直接按住。

  「朝中養著一堆冗官,你當真還看得下去?」她開口,絲毫沒給沈如珩留顏面。

  果然,沈如珩面色一沉,再度抬眸,「皇后,你越矩了。」

  賀蘭絮頭一回在他眼中看到這樣逼視般的顏色,頓了一瞬,覺得自己又沒害他,便繼續講。

  「忠言逆耳,你先聽我講。」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松紅梅塞進他手中,以示安撫。

  「雁門戰事始終結束不了,即便層層官府欺上瞞下合起伙來瞞著你,你也不至於一點風聲也聽不到吧?」

  賀蘭絮雙手撐著自己,半邊身子向前,居高臨下地睨著沈如珩,「我若是單單貪圖你的容貌,大可繼續從前那樣仗著宰相府的勢力逼得你不得不與我虛與委蛇。」

  她語氣認真,「但是我要的不止這些,我賀蘭絮喜歡你,我就要你將這皇位給坐穩了,做定了,然後心甘情願回過頭來也喜歡我。」

  沈如珩往後一靠,視線與她平齊,「所以?」

  「雁門軍營和鮮卑勾結起來,看似戰個不停,實則借著這由頭刮朝廷的油水。」

  賀蘭絮邊說邊打量著他,「監察御史數次想要上報朝廷,卻都卡在了大理寺。」

  她猜測這消息沈如珩多半是知道的,之所以沒有動靜,大約又是想保褚況。

  畢竟褚況一旦倒下,朝中可就再沒了能跟宰相府抗衡的人了。

  沈如珩靠在椅子裡,目光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賀蘭絮一回來就把褚夢月打了一頓,現在還將注意打到了褚況身上。

  沈如珩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不免懷疑,這是不是賀蘭家父女倆聯合起來想針對褚家。

  他乜了眼桌子下面的密信。

  這是祁賀然先賀蘭絮一步送來的,裡頭全是褚況這些年的罪證。

  若僅僅是賀蘭絮一人之言,他很難相信褚況這樣一個敢當眾呵斥賀蘭宏做空軍餉的人,竟也對國庫動了心思。

  沉默了一會,沈如珩出了口長氣,輕聲問:「皇后的意思是?」

  「你不是猜到了?」賀蘭絮低笑著,「我要皇上卸了褚況的職。」

  「大理寺不是褚況一個人的,一場東窗事發,也不是只有褚況一個人能擔得了罪過。」

  沈如珩摩挲著手中的筆,慢吞吞地說道:「皇后說的這些,朕無能為力啊。」

  看他這樣,賀蘭絮默默在心裡豎了個大拇指。

  真會演。

  思索了一下,賀蘭絮開口,「咱們開門見山,我不喜歡褚夢月天天在我面前晃,你也定是不希望朝中有褚況在這樣兩面三刀的臣子天天在你面前做戲。」

  沈如珩瞧著她。

  心道,比起褚況,他更恨賀蘭宏。

  不過都是些不能說的話了。

  他忽然展開一個笑顏,對賀蘭絮道:「皇后好心,朕心領了,回吧。」

  賀蘭絮聽到前一句,心花還沒開始怒放,就被最後一句回吧給打落了。

  她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沉默一瞬,她忽然也跟著笑。

  「皇上可還記得今天什麼日子?」

  沈如珩剛要提筆的手頓住,今日……是十五。

  每月十五,皇帝都得宿在皇后宮中,以全禮法。

  賀蘭絮見他神色驀地古怪,知他心中有數。

  往後退了幾步,賀蘭絮盯著沈如珩的眼,語意不詳地道:「臣妾先回去準備著,晚上見。」

  沈如珩手一抖,紙上又多了一個墨點。

  賀蘭絮回到儲秀宮的時候,花姜已經被安頓好了正在休息。

  她坐在花姜的床邊,一向掛著笑的臉上鮮少地露出了極其認真的神色。

  她賀蘭絮不是個惹事的性子,但也不怕事,褚夢月三番四次欺負到她頭上來。

  她忍不了,也不想忍了。

  「花姜,你受的苦,我定給你加倍找回來。」賀蘭絮摸著熟睡的花姜的頭,低聲道。

  出了內殿,消失了兩天的顧弈再次出現在門外。

  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但看向賀蘭絮的眼神卻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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