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臣妾要什麼,你知道的
2024-05-12 11:53:45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賀蘭絮一下子就怒了,「你是不是瞎?」
她沒好氣地說:「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看不到嗎?」
說完,她想起白天沈如珩從自己這裡離開後就去了景雲宮,她眯了眯眼,質疑道:「你不會是聽了貴妃的枕邊風,才大晚上跑來質問我吧?」
「不是!」沈如珩當即反駁:「朕從未碰過她,談何枕邊風?」
剛說完這句,沈如珩立馬閉上了嘴。
他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要跟賀蘭絮解釋這個?
咬了咬牙,沈如珩又恢復之前的話題,「刺客之事,你為什麼瞞著朕?」
「說你傻你還真傻是不是?」賀蘭絮鼻子都快氣歪了,「我說我沒騙你,刺客的事我不知道,你怎麼就不信我?」
「你讓朕如何信你?」沈如珩嗓音驀地弱了下來。
多少年了,有宰相在的一天他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
那年他只與賀蘭絮遠遠見過一面,就被她纏上,沒多久宰相就以皇嗣單薄為由,將賀蘭絮送進了後宮。
更是不顧及他的顏面,枉顧宮規直接立了賀蘭絮為後。
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每每想起立後那天宰相同他說的話,他就如同生吞了一根刺般,扎得他皮開肉綻。
那日天晴,賀蘭宏立在廣場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喊了他一聲『貴婿』。
這兩個字,無疑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賀蘭宏說:「今日起咱們就是一家人,莫要與宰相府見外,有什麼事就跟皇后說,老臣定不會作壁上觀。」
這話經不起推敲,一琢磨便知道宰相這是在告訴他,賀蘭絮知道什麼,宰相府就會知道什麼。
換而言之,意思就是送賀蘭絮進宮,是為監視他。
思及此,沈如珩的心又冷了下來。
他看向賀蘭絮,「宰相府縱容刺客夜潛入宮,你說你不知道此事,誰敢信?」
聽完他這話,賀蘭絮一口氣堵在胸口,她乾脆不扯犢子,直接問道:「是不是只要我證明刺客跟宰相府無關就行?」
沈如珩沉默著垂下眼,不動聲色地藏起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
「可以。」賀蘭絮張口,「我會查清楚,這事要真是跟宰相府有關,你儘管罰我,可要是無關……」
沈如珩抬眸,神色淡漠,等著她未完的話。
「要是跟宰相府無關,那我幫你查清了刺客,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沈如珩頓了頓,說:「不可過分。」
「呵。」賀蘭絮一哂,身子靠向他,兩人幾乎呼吸交融,「不過分。皇上,臣妾要什麼,你知道的。」
兩人離得太近了。
沈如珩像是被釘在原地似的,定定地看著賀蘭絮,忘記做出任何反應。
賀蘭絮臉上的面罩未摘,只露出半張臉。
可這半張臉,足以讓沈如珩的心跳快到幾乎窒息。
兩人對視了片刻,賀蘭絮撤回身子,看著面色冰涼的沈如珩,心道:這狗皇帝可真難討好,心是石頭做的吧?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都沒得他一個真心的笑臉,現在還反過頭來懷疑她。
要不是看他長得帥,誰樂意幹這賠本買賣。
美色誤人,賀蘭絮總算是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次日。
賀蘭絮又穿了一套宮女衣裳,偷偷溜到戶部找到了修文凱。
這時的修文凱正在整理雍州的稅目,在看到賀蘭絮的瞬間眼中瞬間湧出的怒意轉變為驚喜。
「是你?」他一本正經的臉上浮現些微紅,「你終於來了。」
賀蘭絮沒注意到他語氣中的怪異,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來找你是為了雍州的稅目,這些雖都是趙凜管理,但總歸是要經過海林深的手的,他逃不了干係。」
「我正在整理。」修文凱拿起他熬了兩個大夜才整理好的帳本,交到賀蘭絮的手中,「你看。」
本子上寫的密密麻麻,全都是雍州近五年的所有瑣碎進出款項以及交稅記錄。
可以看出撰寫之人十分用心。
賀蘭絮心中一軟,看向修文凱,「你果然是匹千里馬。」
修文凱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他盯著賀蘭絮的睫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認真道:「在下雖然不知你的身份,但知你定是皇上這邊的人。」
賀蘭絮抬眼看向他。
修文凱卻低下頭,有些不自在地說:「近日聽說總有人鬧著刺殺皇上,前幾天聽說還有人都潛入皇宮了,雖然沒能成功,但是還是很危險。」
他語氣和緩,藏著些不易察覺的關心:「你站在皇上這邊,要注意安全,莫要陷得太深。」
賀蘭絮翻閱帳本的手一滯,她問:「你知道刺殺的事?」
「略知一二。」修文凱見賀蘭絮眼中有疑,說道:
「前段時間從豫州興起一陣叛亂,但是很快就被平定了,誰知時隔幾個月,這幫人竟鬧到京城來了。」
賀蘭絮嗅出些不尋常來,她問:「這其中可有疑?」
修文凱思索一番,說:「的確有疑,但是並未掀起風浪,即便是鬧到皇上跟前,也很快就被抓住了。」
明知道死路一條,卻還是往死路上走,難道真是像沈如珩說的那樣,這些人是有人故意縱容?
賀蘭絮想了想,故意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宰相府搞的鬼?畢竟也就宰相府跟皇上最不對付了。」
「不會。」修文凱分析:「這幫刺客義憤填膺地去皇宮行刺皇帝,卻落了個那樣的下場,分明目的不在殺掉皇上,而是讓皇上知道,有人要行刺他。」
賀蘭絮明白了一些,她接話道:「而宰相府勢大,根本不屑於通過這樣的方式警告皇上。所以是有人有心利用宰相和皇上的矛盾,想製造事端?」
「不錯。」修文凱點頭,看向賀蘭絮的目光格外炙熱,「姑娘所言正是在下的猜測。」
賀蘭絮全然沒有注意到修文凱千變萬化的心境,她低喃:「那這躲在背後的人會是誰呢?」
又是誰這樣大費周章地警告沈如珩?
又或許,對方目的根本不在於警告沈如珩,而是想繼續挑起沈如珩和宰相府的矛盾?
賀蘭絮忽然想到修文凱最開始說的話。
那些民間的叛軍,源自豫州。
她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