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混沌，洪荒之外的危機

  「小妹，跟我回巫族。」

  紫霄宮門前，已無亂象，只有周圍的混沌中，各式毀天滅地的劫雷翻滾炸響。還有那自極深遠之處，滌盪出的吼叫之音。

  隨著道祖鴻鈞下了逐客令，聖人們一一各回重天。

  至於商討出來的結果，也無疾而終。此次聚首最大受益者沈太虛，正被后土死纏爛打、楚楚可憐的眼神注視著。

  

  「九陰哥哥，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在人族，還有重要的事情做。」

  后土心性爛漫純真，發現了人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玩耍心性大起。

  燭九陰罕見的陰沉下了臉，回絕后土：「不行，此一時彼一時。留在宛丘的巫眾，相信太虛道友會妥善安排好。」

  沈太虛拱手，道：「九陰道友放心，對他們，我會像對待人族一樣照顧。」

  后土輕輕跺腳，小聲在他耳畔低語：「死木頭，你就不會替我說兩句好話啊。難不成，你不希望我留在宛丘嗎？」

  有這麼一位道行高深、前凸後翹、容顏絕世的女人待在身邊，沈太虛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但經過通天教主打了所有聖人一個措手不及，再讓后土待下去，就不合時宜了。

  通天教主傳下上清符，對於沈太虛乃至人族，的確是最大的依仗。可同時，招惹來的是非，同樣不小。

  人族已成心腹大患，不再是洪荒萬族飼養的食物。巨大的落差以及不懷好意者暗中挑撥，激起的矛盾，是不可估量的。

  畢竟沈太虛只是傳承者，與截教並無瓜葛。即便聖人可以無視天道規則，針對的是沈太虛本人，而非人族。

  「聽你哥哥的話，等我安排好諸多事宜，親去不周山找你。」

  「真的？」后土旋即欣喜，接著又落寞道：「那你可快點，雖然你長得不怎麼樣，脾氣又臭又硬討人嫌，自大傲慢。我看的出，你心地好。」

  「呵……呵呵！」沈太虛無力吐槽，巫族娘們，純純惹他生氣。

  一同離開紫霄宮，在混沌分岔處，雙方分手。

  沈太虛坐臥劍氣上，拿出上清符，一道神念探將進去。

  「我去，通天聖人可真是不藏私啊！」

  上清符中，無數的天文奧義、神通技法、修煉心得、天地感悟交織，形成一個奇特的世界。

  上清心法、劍道技巧、法則運用等較多，其他諸如掌、指、拳等神通，多有涉獵。

  沈太虛甚至懷疑，通天將截教萬仙的神通絕技都納入了其中。

  而他不知道的，除了聖人衣缽，其他的均是由上清心法所致。

  就如同帝道聖經道始源解，授於每個人族後，通過聖經奧義所感悟出的道不盡相同。只不過，無論哪一條道，都在道始源解之內。

  上清心法，同為聖級心法，是截教根基，同樣有如此效果。

  就在他要翻閱修煉心得時，元神猛然不安，危機感籠罩全身。

  但僅僅是霎那，就消失不見。

  沈太虛收回神念，劍氣的頂端，正站著一雙玉腳。

  女媧抬手，紅繡球自混沌中飛了回來。

  感受到尚有一絲的聖威，沈太虛長吁一口氣，道：「多謝聖母搭救。」

  「混沌之地，不可掉以輕心。待入了洪荒，再觀覽通天師兄的上清符也不遲。混沌雖為天道範疇，在此的規則束縛要弱很多很多。」

  沈太虛點頭，「勞聖母費心了！」

  他轉頭望去，紅繡球飛出來的混沌中，有大片金色的血液灑落懸浮，後被混沌氣流掩蓋吞噬。

  「是那幾位聖人？」

  女媧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其中一位引來了一頭混沌巨獸，想要借它手抹殺你！」

  沈太虛恍然，屁股挪了挪，向女媧多靠近一點點。

  能值得聖人出手，混沌巨獸的實力，自然非同凡響。

  瞧著沈太虛一副怕死求保護的模樣，女媧忍俊不禁。

  「罷了，避免再出意外，我護你回洪荒吧！」

  女媧說著，就坐了下來，兩條纖長的玉腿撥弄著混沌氣流。

  遙遠的混沌深處，接引盤坐在一朵金蓮之上，凝視著遠去的女媧與沈太虛，淡然道：「機會已失，我們走吧！」

  准提周身瀰漫金色聖光，自混沌跳躍出來。

  「女媧師妹早有戒心，並未離去，而是在混沌中等待他。師兄，你覺得我們和太上、原始的交易，是否穩妥？」

  「那就要看妖庭的帝俊和太一站在哪一邊！通天的舉動，已明確給出了答覆。一個毫無顧忌的女媧，就需你我全力阻之。再加上通天，不可測啊！」

  准提深感無奈！

  西方二聖充其量只是道祖記名弟子，聖位機緣都是苦求來的。

  分寶的時候，更是厚此薄彼。其他四聖吃的滿嘴流油，他們連剩湯都喝不上一口。

  「靜觀其變，若太上、原始不牢固，萬不能開罪女媧。如此，方能有一線之機！」

  ……

  茫茫混沌，上不達頂，下不達基。

  沈太虛與女媧在其中飛行了不知多久，依舊未見洪荒壁障。

  「怎麼？覺得速度慢了？不願意與我同乘，享混沌風光？」女媧回首，淡然一笑。

  「怎麼可能，與聖母同乘一劍，沈太虛倍感榮幸。」

  混沌風光？

  您說的是突兀劈下來的混沌神雷？還是不經意間就撞過來的混沌火球？

  您坐的倒是安穩了，所有的劫，都是我扛的呀！

  您的聖人神通動一下啊，分分鐘回到宛丘的事！

  「你覺得，混沌是什麼？洪荒又是什麼？」

  突兀的，女媧說出的話，高深了許多。

  沈太虛修的是混沌劍經，卻只能吸收稍微溫順些的混沌氣流。比如自空間壁障外流進洪荒，被天道法則稀釋過的。

  而此處的混沌氣流，異常的狂躁。哪怕吸收一點，以他目前的道行，都遭不住。

  「還請娘娘為我解惑！」

  這個問題，即使身為穿越者的沈太虛，都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他所熟知的那些洪荒歷史，如今成為了參考，而不再是全部。

  他的到來，所作所為，早已將既定的歷史撥亂，變得混沌不堪，天機更是徹底紊亂。

  最後會走向哪裡，他也不知。

  「混沌之中危機重重，哪怕是吾等聖人在內，亦有隕落的風險。縱然天道在洪荒外設有壁障，也無法完全消除隱患。那麼，為什麼混沌中的危機不曾降臨洪荒？」

  女媧的眸光，陡然鋒銳起來。

  「那是因為，聖人不入洪荒的原因，是為了消除混沌中的潛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