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簧，搬石頭砸自己腳

  「噗！」

  沈太虛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嗆的劇烈咳嗽。但在外人眼中，是赤果果的嘲諷之意。

  

  「誤會，純屬誤會！我就是在想，這句話好耳熟，貌似在哪裡聽過！」

  一竿子大能，臉色迅速就變了。

  好膽，敢當著聖人的面調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慎言！」女媧開口，丟給沈太虛一個美美的眼神，而後笑道：「原始師兄，孰是孰非，師妹不願意過多的去計較。可有一點，沈太虛是人族之主。既為人族聖母，我有責任保護他，免受非正常的威脅。就如同，師兄可以為了闡教弟子，而說出不合時宜的氣話一樣。師妹的話，師兄可懂？」

  女媧毫不顧忌情面，對沈太虛的力保，鏗鏘有力。

  「師妹就不怕，哪天被這位目中無聖、無天的所謂人族之主拖入深淵，無法自拔？」

  「不勞師兄為師妹費心了。」

  「哼，看在師妹面上，暫且饒他一次。」

  打起來是不可能打起來的，此地是紫霄宮，更是天道規則最強盛的地方。

  元始天尊出手，燃燈被大滅虛劍斬出來的道傷，頃刻間痊癒。

  再度望向沈太虛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絲的懼色。

  不多會兒，其他四位聖人也紛紛降臨。

  老子與西方二聖，很自然的與元始天尊站到了一起。

  通天教主則是霎那出現在沈太虛的面前，頓時，兩股最巔峰、純粹的無上劍道真意，嗡嗡錚鳴，似在抗衡，又似在歡躍。

  「人族沈太虛，拜見通天聖人！」

  沈太虛施禮，對通天，他還是略帶好意。

  通天隨意的擺擺手，道：「沈太虛，吾注意你很久了。你在劍道上的天賦，真的是匪夷所思。」

  「多謝聖人誇讚！」

  沈太虛不卑不亢，神色淡然從容。

  通天教主觀察細緻入微，心中是越來越喜歡。

  「吾截教，正缺一位像汝這般的後繼者。吾之弟子雖然眾多，卻無一個優秀的劍道者。考慮考慮，要不要拜入截教，承吾道統！」

  通天教主的話，讓一眾聖人以及准聖們大跌眼鏡。

  尤其是闡教與妖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個沈太虛就不好對付，女媧娘娘又表現出如此強的保護欲，已是相當棘手。

  現在，通天聖人又起了招攬之意。

  沈太虛的命也忒好了吧！

  「通天，莫要胡鬧。老師之意，是讓吾等解決洪荒態勢。」

  老子適時的出聲打斷。

  通天教主聳聳肩，無可奈何道：「看來，此刻不是正確時機，回去好好想一想。女媧師妹，不介意吧？」

  「師兄起了愛才之心，師妹自不會橫插一腳。」

  「那就好。」

  沈太虛瞧著兩位聖人和和氣氣的模樣，頓覺有被賣了的感覺。

  果然吶，這樣的場合，只有聖人說話的份。

  老子向帝俊和太一一招，道：「妖庭為天之主，自當起領頭作用。帝俊為妖族皇者，請給我們一個答覆。」

  帝俊威儀的與聖人們對視，最後的目光停留在沈太虛這邊。

  「妖庭煉製屠巫劍，乃天道之意。人族不僅不順應天命，反而引發如此多的動亂。若想洪荒安平，人族需讓出一半以上的生靈，供我妖庭所需。」

  沈太虛掏掏耳朵，笑著道：「我猜妖皇睡覺姿勢一定不雅，腦袋貼屁股上了，想屁吃呢。我以人族之主的身份明確告知妖皇，想拿我人族煉屠巫劍，趁早從黃粱大夢中醒一醒。」

  「我沈太虛別的沒有，就是命硬，不肯死。滅我人族可以，不過要拿同等數量的妖族來填。妖皇如果覺得這筆交換划算，我在宛丘城等你！」

  帝俊冷哼，道：「憑你？也配？」

  「配不配的，妖皇心中自有權衡。莫不是覺得，東皇入了妖庭，我就會束手束腳？」

  兩族之主，言辭激烈，爭鋒相對。

  「好了，燭九陰，你代表巫族、大地之主，也該拿出一個態度。人族成就屠巫劍，乃天道之意，不可抗拒。」

  老子巧妙的把走向引到了巫族這裡。

  燭九陰一聽，罵娘的心都有，十分為難道：「聖人，人族生於大地，長於大地。雖僅有短短數千年時間，卻是一個韌性十足、不屈不撓的種族。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為了族群活下去，掙扎求活。即使面對各種天災之禍，亦是頑強如野草。人族之思、之想，正是女媧聖人所願。」

  「所以，巫族欽佩人族，若洪荒萬族皆有人族之心性，就不會引發那麼多的動亂劫難。所以，妖庭以一己之念，借天意無端屠殺，巫族並不認同。」

  「好一個無端屠殺，燭九陰，真當妖庭怕了你們不成！」

  太一一步邁出，強勢的威壓瀰漫。

  「紫霄宮門前，容不得放肆！」

  元始天尊清冷一喝，頓時消弭了太一的氣勢。

  「女媧師妹，人族之劫，乃天意如此。你身為人族聖母，天道聖人，自知此劫避無可避。沈太虛雖是人主，但你才是人族真正的掌控者。」

  女媧黛眉皺了一下，還未回應，旁邊已有人替他回答。

  「原始聖人，敢問，貴教的廣成子所做之事，您可知？洪荒人族不止在宛丘，還有一支，秘密的藏在某地。細算一下，一年多的時間，那數百萬的族群，應該發展到了一定的規模。」

  沈太虛忽然拍了拍腦門，一副恍然模樣，對帝俊道：「妖皇，所謂天高路遠。宛丘城內的人族，我已自顧不暇，無他心再去護佑其他。雖然，我會很痛心，可既是天意，我難違啊！」

  后土捂嘴偷笑，沈太虛痛心疾首、無力抗爭的模樣，實在太招笑了。

  女媧嘆了口氣，面露不忍和難過，道：「聖人自曉天意，天意如此，更是難違。我虧欠人族，更虧欠妖族。所以，我以妖族皇者身份向妖族提出建議，萬望採納。」

  帝俊大驚，忙道：「聖人嚴重了，但說無妨，妖庭上下，定會遵守。」

  眼眸中流露著哀傷，女媧道：「只求尋到那人族支脈，不要趕盡殺絕。留一絲香火傳承，可好？」

  帝俊拱手，「謹遵聖人之御！」

  三言兩語，雙雙各退一步，劍拔弩張的硝煙之景，煙消雲散。

  可是元始天尊、老子以及西方二聖，就不淡定了。

  可偏偏，事關人族。

  前有人族聖母，後有人族之主，兩個都能決定人族未來生死。

  他們插不上言。

  更可氣的是，造成現在局面的，正是他們自己。

  怎一個難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