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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借我一個小時

2024-05-12 07:49:01 作者: 風漸無痕

  正巧此時,公交車到站了,季長風剛好在這站下車,他心繫家人,無意再與葉秋爭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季長風隨著人流下了車,葉秋心有不甘地對著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咱們走著瞧,別讓老子再看見你,肯定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葉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江清雪瞪著葉秋,一臉憤憤不平,她向來看不上葉秋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欺負普通人的毛病!

  何老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可惜季長風走的匆忙,他沒能好好結交一下這位小友……都怪這個不成器的徒弟!

  ……

  季長風下了車,一路穿越繁華的鬧市與街道,來到滿是髒污的貧民窟。

  小巷內污水橫流,堆滿了垃圾與雜物,季長風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尋著家門。

  當年父母為了他的官司,東奔西走,耗盡家財,淪落至此,他父母都是出身書香門第的知識分子,竟為了他甘心住在髒亂臭的貧民窟中!

  

  季長風一陣心酸,都怪他連累了二老受苦……

  終於找到家門,他伸手欲敲門,猶豫再三,卻還是放下了。

  近鄉情怯,便是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突然,門被打開了,一名頭髮斑白的婦人出現在眼前,手腕上還挎著一個菜籃子。

  「長風?」

  季長風雙眼模糊,三年不見,母親竟然老了這麼多。

  「……媽,不孝子長風回來了。」

  冉玉竹一把抓住季長風的手臂,滿眼不可置信,語氣顫抖著說:「好、好,回來就好……長風,這幾年你受苦了。」

  「他爸,你快看看,長風回來了!」

  砰地一聲,原本躺在沙發上的季明山摔到了地上,季長風連忙衝進屋內扶起父親,季明山面部肌肉僵硬,口齒不清道:「回、回來了……長、風……」

  冉玉竹在一旁摸著淚道:「三年前,你爸得知你被判了十年,當場中風,現在半邊身子都癱瘓了。我們怕你擔心,這件事一直沒敢告訴你。」

  「我、我沒事……別瞎縮!」

  季明山大著舌頭解釋,他因中風偏癱,每說一句話都極其吃力。

  季長風的眼睛瞬間紅了,他父親是大學教授,為人一身傲骨,桃李無數受人尊敬,沒想到卻因為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方古!

  若不是方古害他,他何至於家破人亡?

  此仇不共戴天,若是不報,他誓不為人!

  季長風將父親扶好,鄭重道:「爸,兒子回來了,以後家裡的擔子就交給我。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們二老受苦了,您的病,我也會想辦法醫治的!」

  師父當年亦傳授季長風醫術,季明山偏癱的時間不長,要想治並不困難,只需要時間。

  冉玉竹與季明山二人老淚縱橫:「好,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比什麼都好……」

  冉玉竹興高采烈地出門買菜,準備做桌好吃的給兒子接風洗塵,季長風留在家中替父親按摩穴道,減緩病痛,季明山表達吃力,但季長風知道他想問什麼,便將自己這三年在牢獄中的生活輕描淡寫地說了,隱去了師父收他為徒的事情。

  季長風一邊說,一邊打量家裡的擺設。

  房間不大,租的最便宜的筒子樓,家具估計都是冉玉竹撿別人不要的,破破爛爛,季長風看見這場景,心頭酸澀不已。

  他很難想像父母竟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活了三年。

  這也給他提了一個醒,報仇的事情不急,首要的任務就是賺錢。

  有錢,他才能讓父母安享晚年,才能長遠打算,徐徐圖之。

  憑他的本事,想賺錢不難,但師父說過,像他們這樣能力通天的術士,錢財壓身反倒是阻礙,非懲惡揚善,不義之財不取,這賺錢的門路,他倒要好好琢磨琢磨。

  晚上,季長風躺在不到十平米的逼仄房間內,決心先完成師父的遺願。

  師父只告訴他找到一名叫「袁冰」的女孩,助她逃過一劫,卻連她家住哪裡,何時有劫都沒告訴他。

  季長風只能自己推演。

  他盤腿坐在床上,雙目緊閉,靈台內驟然出現一幅奇異景象:滿天星河,萬千星芒閃爍,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了一個人的命數。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屬於袁冰的命星。

  推演之法上應天道,極其複雜,稍有差池都會釀成大錯,季長風必須小心謹慎,以免推算錯誤,干擾了別人的命數,沾染因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只見季長風額頭滲出冷汗,面色變得蒼白,忽然睜開雙目,精光四射。

  「找到了!」

  他已經算出,明天下午,袁冰會出現在江城金街!

  算出袁冰的行蹤,季長風倒顯得沒那麼著急了,他擦去額頭冷汗,明日只需接近袁冰,獲得她的聯繫方式,再慢慢計劃如何為她避災。

  他長舒一口氣,不過是推算袁冰的命星,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精力。

  可見這推演一道,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季長風閉上眼睛,緩緩進入睡眠,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他先去補辦了身份卡,買了一部新手機,這才打車前往金街。

  金街是江城最熱鬧的步行街,位於江城商業中心,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沿街儘是繁華的商鋪與叫賣的小販,過往的行人打扮時髦靚麗,時不時駐足光顧。

  季長風有些感慨,江城的變化還真是天翻地覆,用面目全非形容也不為過。

  他邊走邊看,忽然看見一個算命攤子,攤前坐著一個老道士,手拿浮沉,鶴髮童顏,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

  季長風走到攤前,那老道士開口:「施主想算什麼?」

  他四下打量一番,心中瞭然。

  「您能算什麼?」

  老道士一甩拂塵,故作深沉道:「命理前程,姻緣福澤,上到天數,下到地理,過去未來,無一不能算啊……這位小友,就看你想算什麼了?」

  這老道士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在季長風身上掃視,像他江湖騙子真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糊弄人的本領倒是不錯,季長風嗤笑一聲,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別裝了,您老拂塵都拿反了。」

  「大師,咱們商量個事,您把這攤子借我一個小時怎麼樣?」

  老道面色一紅,清咳一聲:「施主這是何意?我出來擺攤算命,不求錢財,只為結個善緣,你未免小看了老道……」

  季長風又掏出二百:「這些夠了嗎?」

  老道士捋著鬍子裝模作樣,季長風作勢將錢收回去:「你不要我可拿回去了,反正這兒也不止你一個算命攤子……」

  「施主說的哪裡話!」老道士飛快按住季長風的手,一把將鈔票塞進兜里,面色一變,痛苦道:「哎呦……老道腹中疼痛,想來是吃壞了肚子,我外出上個廁所,煩請小友幫忙照看攤子,一個小時便回!」

  說完便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季長風一陣好笑,坐在攤位上,等著正主出現。

  算算時間,袁冰一個小時內必會路過這條街。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季長風旁邊的攤位生意火爆,卻沒有一個人駐足他的算命攤子。

  人來人往的金街,眾人紛紛對這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投來異樣眼光,長得倒是不錯,怎麼就腦子不好做了騙子呢?

  騙子也就罷了,偏偏功課還不做全,算命的術士要麼就是仙風道骨的道士,要麼就是帶著墨鏡的破爛老頭,哪有像他這麼年輕,又儀表堂堂的?

  顯然,眾人並不信他會算命,能窺天機。

  季長風周圍的目光不以為然,漫不經心地向人群中掃視,忽然看見兩道靚麗身影,不由得眼神一亮。

  那是兩名年輕女子,姣好的外形十分吸晴,其中一個稍微高一點的更是引人注目,她身材高挑,臉蛋精緻漂亮,一雙杏眸水潤嫵媚,氣質清冷脫俗。

  兩個女孩手挽手逛街,時不時在路過的小攤兒前駐足,嬉笑談話,明艷動人。

  當兩女路過季長風的算命攤前,季長風驟然開口:「兩位留步,我觀二位面相有緣,是否有意算上一卦?」

  兩女皆是一驚,下意識看向季長風,王楠見是個帥哥,不由得臉色笑嘻嘻的:「帥哥,你倒是說說,你都能算什麼啊?」

  季長風面不改色,沉聲道:「命理前程,姻緣福澤,上到天數,下到地理,過去未來,無一不能算……咳,就看二位想算什麼了!」

  王楠狐疑地道:「真有這麼神?」

  一旁的袁冰意圖拉著她離開:「算了楠楠,這人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算命?一看就是個江湖騙子,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冰冰你別拉我,我今兒倒要看看他能算出什麼來。」王楠一屁股在攤前坐下,語氣玩味:「帥哥,我先跟你講明白,算得不准我可不給錢!」

  「沒問題,算的不准,我十倍補償給你!」

  季長風一口答應。

  「呦呵,口氣不小,那你先給我算算最近的運勢。」

  王楠的神情擺明了不相信季長風有真本事,看他長得帥想逗逗他罷了。

  袁冰知道閨蜜愛玩愛鬧的性子,興致上來了收不住,只得一臉無語地坐在了一旁。

  季長風向王楠要了生辰八字,算命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難,他所學的推演一道,算命、相面正是基礎入門。

  「長生宮甲日見亥,說明你來自一個比較幸福的家庭。生於己酉日,表示你心性活潑,人緣不錯。大致來說,整體的運勢平穩,近日有財光顯現,應當剛剛發過一筆小財。」

  王楠有些驚訝,沒想到季長風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來!

  她眼睛一轉,忽然將袁冰推到季長風面前:「你們騙子最會察言觀色糊弄人了,說出這些不算什麼,只要稍微對我觀察猜測,都能說得出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幫我這位朋友算算!」

  這正合季長風之意!

  袁冰顯然不相信季長風,推辭道:「算了吧,我從來不信算命這些的……」

  季長風觀她面相,脫口而出:「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少時坎坷,家境中落,應當是最近才漸漸好轉吧?雖運勢好轉,但好景不長,你母親突然重疾,久病不愈,你因此困擾,噩夢纏身,常夢見母親去世而被驚醒……」

  袁冰一愣,驚訝地看向季長風。

  這些事情,她連最好的閨蜜王楠都沒有說過,季長風怎麼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季長風尚未開口回答,一旁的王楠便一拍桌子:「好啊,原來你不是江湖騙子,而是個跟蹤狂!」

  王楠抱著胳膊,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

  「說,你是不是偷偷跟蹤袁冰,打探她家的狀況?特意在這兒支個算命攤子,就是為了故意接近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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