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拔弩張

  季長風輕嘆一聲：「既然何老您開口了，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那十幾名士兵，死後被絕戶釘釘入棺槨，確實為了保他們魂魄不散，其目的不是為了鎮壓聖人墓，而是為了保護聖人墓，算是古代一種防盜墓的機制。」

  「只要有人擅自闖入聖人墓，就會觸發機關，十幾名士兵的魂魄會驟然甦醒，殺光所有盜墓者！」

  季長風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無聲。

  真有他說的那麼玄？

  眾人一片沉思的神情，唯獨葉秋心有不甘，跳著腳罵道：「老師，您別被這小子矇騙了！什麼玄學、風水，我看他就是個江湖騙子，這世上哪來的鬼魂？」

  季長風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莫名令葉秋後背生寒。

  「你沒見過，不代表這個世上不存在。你可以不信，但要心懷敬畏，免得觸怒了鬼神，落得什麼不好的下場，那就得不償失了。」

  葉秋心裡一顫，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呸，你個江湖騙子想蒙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信了你才有鬼！」

  何老聞言面色一沉：「葉秋，你給我閉嘴！」

  一旁的江清雪忽然想到一事，喃喃道：「聽說聖人墓剛開始進行發掘的時候，死了三名考古人員，至今都未查明他們的死因，導致挖掘團隊只能在墓穴周邊進行探查，不敢深入……他們，不會是被守墓的士兵魂魄殺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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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長風不置可否。

  眾人一片譁然。

  憑現代醫學的手段，怎麼會三年查不出死因，這其中，恐怕大有說道啊！

  何老喟然長嘆：「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不知小友名諱？」

  季長風頷首道：「何老過獎，我叫季長風，回江城探親。」

  何老笑著給他介紹：「這位是我世交的孫女，江清雪；另一位是我的關門弟子，葉秋，他方才多有冒犯，小友莫見怪。」

  江清雪衝著季長風吐了吐舌頭，一臉俏皮：「你好厲害啊，明明和我年紀差不多，卻懂得這麼多風水學術。」

  葉秋重重地冷哼一聲，姿態頗為不屑。

  季長風問道：「敢問何老，楊道玄是何人？」

  何老尚未開口，葉秋便搶白道：「楊道玄是道玄一脈的宗師，名滿青城的玄學大師，無數達官貴人追捧的對象，可不是你這江湖騙子能比得起的人物！」

  江清雪道：「葉秋，你能不能閉嘴，不要總是對李先生這麼不禮貌？」

  何老瞥了一眼葉秋，眼神中暗含警告之意，葉秋立刻不敢再出聲了。

  「楊大師前幾日為了唐聖墓來到江城，此次我們前來，一來為了發掘唐聖墓，二來則是拜訪楊大師。」

  季長風想起來，師父曾對他說過他們這一門名為「隱相派」，幾百年前也是名滿天下的大宗門，現在雖已落寞，但留下的幾脈傳人仍在。

  道真、道玄、道境正是「隱相派」的三個支脈，三脈互不往來，只聽門派調遣，師父臨死前將掌門信物傳給季長風，季長風便是這一代的掌門人，掌門信物出，三脈俯首稱臣，無敢不從。

  季長風打量何老面相，老人家面色紅潤，卻嘴角下垂，眉毛耷拉，面中間長著一顆黑痣，這是明顯的橫死之相，不由得脫口而出：「何老前去拜訪楊道玄，恐怕不止為了唐聖墓一事吧？」

  何老心中重重一跳，他怎麼會知道？

  何老早年經高人提點，六十八歲時會有一難，唯有向東南方向尋找，才有可能得遇生機。

  正巧楊道玄同一時間來到江城，何老便想前去討教一二。

  季長風淡淡道：「往東南方向，可避災劫。」

  與當年那位高人說的一字不差！

  何老此時才算真正服了季長風。

  「我何彥文識人無數，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小友年紀輕輕，風水堪輿的造詣卻是深不可測，像你這般有能為的人，理應名聲大噪，為何卻從不曾聽說你的名號？」

  季長風眼中陰鷙一閃而過。

  他的風水堪輿本領，都是在監獄裡學來的。

  「不知小友在何處高就，師從何人？」

  何老的語氣里，已經暗藏一絲恭敬。

  「我剛剛出獄，還沒有工作。」

  「剛剛出獄？！」葉秋大驚小怪道：「老師，我就說他不是好人！」

  「收一個勞改犯做徒弟，想來他的師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季長風目光如炬，凌厲的眼刀甩向葉秋：「你再說一遍？」

  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的師父，不行！

  「我再說十遍又如何？怎麼，你還想打我？」

  葉秋氣勢十足，滿臉不屑：「怕你不成？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普通人三五個不在話下，跟我動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季長風看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像葉秋這種貨色，他動動手指就能撂倒。

  可師父說過，不能仗著本事肆意炫耀，他也不屑於做這種以大欺小之事。

  葉秋見季長風沉默不言，十分得意：「怕了？知道怕了就乖乖閉嘴，老老實實當你的縮頭烏龜，老子的能耐甩你十萬八千里，一根小手指就能輕而易舉把你碾死，跟我比你還差得遠！」

  葉秋如此狂妄，不光因為他是何老的關門弟子，更因為他出自青城世家，是個實打實的公子哥。

  季長風語氣平淡：「我不會跟你動手，但我會讓你見不到楊道玄。只要你敢登門，立刻就會被趕出去！」

  「呵呵，就憑你？普通人想見楊大師難如登天，你一個勞改犯，有什麼資格讓他趕我出門？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嫉妒老子能見到楊大師吧！」

  眼看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何老連忙攔在二人中間：「葉秋，不得無禮，來江城之前，我是怎麼囑咐你的？」

  何老深知他這個小弟子性格跋扈，家中頗有些勢力，不是季長風能對付得了的，生怕他鬧出麻煩來。

  「長風小友，我這個弟子年紀輕不懂事，你千萬不要介意，回去之後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