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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過往

2024-05-12 06:57:35 作者: 田斯瑜

  有些人的童年可以治癒一生,而有些人卻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我就是那後者。

  五歲那年,父親因患有瘧疾無錢醫治,最終撒手人寰,撇下我們母子三人無依無靠,隔年,又鬧起了饑荒,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母親為了能讓我和妹妹不餓肚子。

  半夜三更去別人家地里偷苞谷,被人家當場堵住,村長帶著村民們將我媽吊起來打,我和妹妹年紀太小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好在留下了一條命。

  八歲那年,一股闖關東熱激活了母親的心,然而,事實並非我們想像的那麼好,不遠萬里,背井離鄉的日子加劇了悲催的人生。

  妹妹從小體弱多病,一路顛簸染上了肺炎,母親為了保住妹妹的命甘願奉獻出了自己的人生,跪在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邊苦苦哀求,中年男子終於同意幫忙醫治妹妹,

  最後,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我的繼父。

  繼父對母親還算可以,對我和妹妹卻跟冤家似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觸碰了他,見到我們就煩得不行,母親將一切看在眼裡卻又無能為力,畢竟在繼父這裡我們都不用再挨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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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父家並不富裕,卻也能維持個溫飽,為了能填飽肚子我和妹妹選擇了忍受。

  上學讀書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奢望,在母親的苦苦哀求下繼父只同意供妹妹一人讀完小學,而我呵呵……只能等妹妹下學回來充當老師的角色,好在,妹妹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我也跟著學會了不少字。

  直到我十歲那年,母親得了一場重病臥病在床下不了地,繼父便開始嫌棄我們母子三人白吃白喝,雖沒有直接將我們轟出去,但是每天的一日三餐直接減為了兩頓。

  有時候還不管飽,這種卑微的生活我受夠了,母親卻拉著我的手叮囑我即便是想走也要等妹妹成年,我只能繼續忍著。

  有一天,母親乾咳不止直至吐出鮮血,我跪求繼父給我媽找個大夫看病,卻遭到了無情的耳光,繼父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罵罵咧咧:「沒餓死你們就算我仁慈了,還想著看病,你們是打算把我禍害死才算完,看病哪來的錢?要看病就把你妹妹賣了吧。」

  我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能為力,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裡便對金錢充滿了渴望,我想有錢,想要有很多很多的錢,之後我便想盡一切辦法賺錢,這也為我以後犯罪的人生埋下了種子。

  繼父為了不讓我們白吃白喝,將瘦小的我拉到田裡幹活,我記得那是靠近山邊新開墾的一塊田地,春耕時,黃牛拉著犁耙經過一個土包時怎麼也動不了啦,開始繼父還以為刮到了樹根子。

  湊前一看才發現犁耙下邊竟然挖出一個類似罈子一樣的東西,繼父找來鏟子小心翼翼的將罈子挖掘出來後才發現裡邊全是古幣,是那種我看不懂的銅錢。

  當時年紀雖小,但是看著繼父兩眼放光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是挖到了寶貝,後來,繼父將古幣變賣後整天有酒有肉,對待我們娘仨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改觀。

  從那天開始我便對古幣產生了興趣,只要是下雨天不需要農忙幹活時我便會獨自一人帶著鐵鏟悄悄溜進田裡,四處尋找古幣的蹤影,滿心想著只要能賺到錢就可以為我母親治病了。

  正如我所想的一樣,我挖到了古幣賺到錢,而且價格不菲,不但給母親治好了病,還給了繼父一筆養育費,成功將我們母子三人救出了火海。

  嘗到甜頭的我沒事就會經常往山里跑,但凡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就會掘地三尺,久而久之,由小引大。

  我也算練就了一些本事,不誇張的說,只要這山裡有古墓,我一看便能知曉一二,圈裡的人都叫我『狂盜』。

  然而,經歷那件事之後我打算金盆洗手,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自首,躲進監獄裡。

  「魏鑫,這是你立功的好機會,只要你說出那座古墓的位置並能親自帶著科考隊員進山,領導便會對你從輕處罰,重新量刑,你考慮一下。」

  四面是牆的小黑屋裡,警察劉濤點燃一支煙遞到我的手上並示意身邊的同事為我打開手銬。

  這是我兩年牢獄生活里第一次觸碰到香菸,一口下去不禁有些犯暈,久違的感覺令人嚮往,我咧嘴一笑:「劉警官,不是我不配合,是真的忘記了。」

  「忘記?刻在你骨子裡的東西你會忘記?魏鑫,你最好放老實點,別逼我兜出你的老底,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早就查過你的底細了,你以為投案自首判個三年五載就沒事了嘛?把我惹急了,我會讓你吃一輩子牢飯你信不信?」

  「警察同志,你這算不算是恐嚇啊?」

  剛緩過勁來,正準備吸第二口煙時,姓劉的一把將我手中的煙搶過去狠狠的踩在腳下。

  氣急敗壞道:「少跟我耍花樣,若不是上邊指示,你以為我願意跟你浪費口舌嗎?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盜墓賊,對了,忘了跟你說,你妹妹現在還處於昏迷中,醫生說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安排移植手術就會錯過最佳治療期,你是打算繼續在這裡混日子還是出去挽救一條鮮活的性命,別忘了,她可是因為你才躺在醫院的。」

  我神色一怔,姓劉的知道妹妹是我的軟肋,提到妹妹,我心裡如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已,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妹妹也不會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生不如死,我頓時沒了脾氣,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劉濤用餘光瞥了我一眼,隨後將小檯燈對準我,照得我很是難受,勉強睜開眼睛,戲謔的口吻道:「怎麼樣?說到你的痛處了吧?我給你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考慮,想好了就找我。」

  隨著房門被關上,靜謐的小黑屋內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往事歷歷在目不斷湧現。

  曾經的自己年少輕狂,為了錢不擇手段,為此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的母親,我曾經的兄弟們都因為那件事而慘遭毒手,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便是我的妹妹,此刻也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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