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升遷

  這一戰，魯肅周瑜並非真正主角，主角還是已經到了荊州的李雲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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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的統兵，步兵來自於南陽，由于禁率領。于禁之外還有龐統作為參謀。

  此二人之外，還有一大票將校隨軍南下。

  魯肅周瑜所率領的僅僅是水軍，來自豫章的一部分步兵。

  對他們兩個來說，除了于禁龐統之外，主宰一切的是齊公。

  哪怕指揮權交到了自己手中，應該有的請示，商討一概不能少。頂多是在前線作戰的時候，不需要事無巨細的臨時上報。

  前軍有決斷的能力，可以自行決定如何進攻。

  這對出身齊軍的魯肅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對周瑜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這幾日勿要過度操勞，注意休息。每三天更換一次紗布，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好如初。」

  華佗細心囑咐，面對周瑜的時候難免有些詫異。從北到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齊公李雲義如此在乎一個人。

  不是女人，是男人。

  這難免讓他想歪，齊公不近女色的名聲人盡皆知。

  而在大漢，不喜歡女人的人，一般會喜歡男人。

  無論男女，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儒家還沒有到理學時代，沒有將一切都當做異端，需要過多約束，製造幾個道德聖人出來，好換來儒家長久，自己身居高位。

  「多謝神醫。」周瑜抿抿嘴，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一切變化的太快，自己還沒有任何準備，便成為齊公坐下臣子，孫策也變成齊公帳下戰將。

  這一身份轉變，連帶著身邊人看待自己的目光都產生變化。從敵人直接變成軍師，在齊軍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不必謝我，奉命行事罷了。」華佗擺擺手，不居功自傲。這件事情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是齊公下令自己才會去做。

  施恩於人是齊公做的事情。

  齊公。

  周瑜長長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齊公重視。明明上一息還是生死大敵，現在齊公卻將軍隊，權利交給自己。

  自己手中的權力遠遠比在孫策帳下，在江東的時候更大，調動的兵力物資，是之前的數倍。

  權力越大，義務越大。一旦無法達成自己應該支付的義務，權利便會反噬。

  專制社會有君主可以剝奪權利。民主社會選民會憤怒的選擇自己支持的候選人，也會憤怒的將失望的候選人拖下馬。

  自古以來，決定一切的不是個人的選擇，而是群體的選擇，個人只是群體意志的具現。

  「公瑾，水師已經到了西陵。」

  魯肅提醒，來的不僅僅是水師，還有大量援軍。

  就目前而言，混雜大量齊軍跟江東水師構成的長江水師，唯一一個能夠輕鬆指揮的人就是周瑜。一來他是江東水師曾經的統領，二來齊軍並無太多反對，只要齊公一聲令下，水師便會聽從周瑜軍令。

  真正麻煩的江東水師需要一個熟悉江東水師的人才能擺平，這個人只能是——周瑜。換成別人難以發揮出長江水師真正的戰鬥力，雄踞長江，徹底打垮荊州。

  「荊南可有所動作？」周瑜略微失神，回首才想起自己職責。

  「荊南消息封堵，長江漢江上都是荊州水師戰艦。肅以為，只要掌控長江，荊南便會歸降。」

  魯肅最後補充。

  荊南現在搖擺不定，無非是不知道戰況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先北再南。南陽駐軍南下新野，將漢水以北盡數掌控，只給劉表一個南郡。」

  跟魯肅待在一起久了，周瑜也習慣將所有事情交給下屬去做。軍師真的就只是軍師，不需要上陣殺敵，只需要坐鎮軍中，指揮三軍，便能夠輕鬆擊敗一切對手。

  「黃祖現在就在新野，能否將其斬殺？」周瑜目光炯炯，殺心漸起。旁的事情都遠遠不及報仇雪恨重要。

  只有真正報仇雪恨，跟隨孫堅孫策的老臣們才會心悅臣服，不再胡言亂語。

  現在人心思定。

  「能不能殺掉黃祖，全憑運氣。能不能以最快速度平定荊州，全看實力。若是公瑾能夠統帥水軍，漂漂亮亮的拿下荊州，閒言碎語也能少一點。」

  周瑜扭頭，剎那間明白為什麼這一次是魯肅與自己一道負責這件事情。原來不是不放心自己，而是齊軍上下除了魯肅，沒人會將自己放在心上。軍師不是靠任命來的，而是靠聰明才智，一點點鍛鍊出來的。

  任命只是大義，想要真正服眾，還得一拳一腳打出來。

  魯肅已經過了這個階段，早就在太史慈麾下歷練出來，此番調動的步兵水師，與他相熟的人極多。

  只要魯肅在，荊州境內的步兵騎兵水師將校，多多少少會給自己一些面子。

  嘶！

  傷口被牽動，他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笑容瞬間凝固，想到一個人。

  這也在你的計算當中嗎？齊公！

  揚帆向北，孫策站在船首，看著浩浩蕩蕩的船隊，心情極為複雜。原本這一支船隊打的旗號是孫，現在變成齊，小旗倒是沒變，還是孫。

  物是人非，看著熟悉的一切不再屬於自己，他就一陣神煩。可神煩之後，一切照舊。身邊部將沒什麼變化，還是丁奉蔣欽凌操等人。

  為了建功立業，凌操更是將自己兒子凌統帶上船隊，打打順風仗，也算積累人脈，資歷。日後說不定能夠去鄴城進修，光宗耀祖。

  長江水師都統是甘寧，他並不知道自己部下當中有一個曾經的死對頭。時間如白馬過隙，許多時間不會再發生。凌操不死在甘寧手中，凌統也不會將甘寧當做死敵。

  「主、校尉，都統來了。」

  丁奉有些不適應，他小聲提醒，甘寧畢竟是名義上的上官，官職是臨時加封的，負責統帥長江水域所有戰艦。

  名義上孫策跟周瑜都是甘寧下屬，跟他混。

  但在權利上面，周瑜能夠在整體戰局上面說話，明顯就是齊公大力培養的新人。身為老臣，甘寧明白，也不去爭奪最高指揮權，確定目標後便越過沙羡，朝著襄陽而去。

  「卑職孫策拜見都統。」

  「什麼都統不都統，臨時統轄罷了。」甘寧渾然不在乎，齊軍只有將軍校尉的差別，自己現在是長江水師都統，卻不是將軍。

  「伯符此戰當先，封鎖襄陽如何？」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