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呂布催婚

  洛陽震動，過去的大漢中心，當下也人聲鼎沸。百姓不計其數，世家子也相聚在洛陽。

  大漢皇帝葬禮至關重要，但凡有空閒的人都想要祭拜一番，彰顯自己對於大漢的忠誠。順便拜訪一下齊公，看看自己能不能獲得舉薦，撈一個一官半職。

  「聽說了嗎，昨天士孫瑞被齊公貶去了守陵。」酒肆當中，有人低語，眼中儘是歡喜：「我早就說了，齊公最恨的就是無能之輩。俺士孫瑞自詡是漢室忠臣，在俺們面前裝腔作勢，面對齊公這樣的真龍天子，一下就萎了。」

  「照我看，這漢室忠臣不要也罷，他們若是忠臣，倒是為漢室做些事情，犬吠誰也不會？」

  「你這廝，說話也太難聽了。」

  一華服少年怒目，他是世家子，族人自詡是漢室忠臣。聽到這番話，他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人人都知道這是真的，昨天晚上就傳遍了洛陽城。

  在洛陽，只有當事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人盡皆知。

  再有心人的宣傳之下，齊公對漢室的態度一覽無餘。葬禮從簡，漢室忠臣變得十分礙眼。

  「難聽？士孫瑞自詡大漢忠臣，昔日先帝受難，朝堂被賊子掌控時，士孫瑞何在？」那寒門子弟反唇相譏。

  現在「朝廷」仍舊存在，只不過這個朝廷沒有皇帝，沒有一兵一卒，只有李雲義提供錢糧，讓他們在長安城中繼續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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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操持劉協葬禮的大鴻臚宗正等人到了洛陽，朝廷的中樞也到了洛陽。

  李雲義從未想過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是漠視朝廷。齊公治下，真正有權利的是齊公幕府跟大將軍府。二者一文一武，負責民政軍事，其中只有兩個跟漢室有點關係，一個是荀彧，一個是劉曄。

  前者位高權重，後者現在是廣陵太守。但劉曄雖是漢室宗親，卻是遠房旁支，大漢在的時候，就生活困苦，根本不在乎皇帝是誰。

  「現在荀尚書主動削減葬禮花費，將多出來的物資用在百姓身上......」

  「你是說荀尚書也以民為本了？」

  華服少年愣在原地，忍不住發問。

  「對。」

  那人哂然道：「我大齊本就以民為本，荀尚書能夠意識到這一點，最好不過。」

  「掌柜的，結帳。」華服少年丟下銀幣，快不離開。

  與他相對的寒門子弟約莫三十來歲，久經人事，歷經滄桑，此刻得意洋洋，頭一次在言語上面戰勝世家子。

  有人撐腰沒人撐腰，是兩碼事兒。

  ......

  城內，原本的大將軍府成了焦土，董卓撤離洛陽，將此地徹底摧毀。新的大將軍府就在曠野上面，由一排木屋子構成。

  忙於公務的李雲義耳畔響起呂布粗厚的聲音便是一哆嗦。

  「賢婿，你準備何時娶馬家女？」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李雲義明白他的意思，啥時候你叫我爹。

  叫爹是不可能的，岳父這個稱呼倒是合情合理。畢竟拱了別人家的女兒，也該禮貌一點，大家面子上都好過一些。

  「最早是秋天。」

  「那在夏天你就把跟玲琦的婚事定了。」

  呂布虎目凜然，並非是開玩笑。若非荀彧提醒，他也不知道原來先進門跟後進門差別這麼大。自家女兒若是先一步成為齊公夫人，未必不能早一日誕下子嗣。

  自己縱然做不了一方諸侯，但做齊公的岳父，未來大齊皇帝的外公，也不錯。

  「我儘量。」李雲義扶額，他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三妻四妾雖然有幻想。但任何一個在二十一世紀曾經對象的人，都不會選擇開後宮。

  無他，任何擁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會鄭重對待自己的生活，需要保護的另一半。而非朝三暮四，見異思遷。

  「賢婿，什麼叫儘量？」

  呂布一聽火了，吹鬍子瞪眼：「某家之女嫁給你是殊榮。若是你不願意，天下想要做我女婿的人，何止千萬。」

  李雲義哭笑不得，呂布這性子倒是一點沒改，仍舊性急如火，一言不合就鬧脾氣。他捏著鼻子耐心解釋，畢竟是自己老丈人，不能輕易得罪。

  「溫侯稍安勿躁，此事很重大，令媛身份特殊，若是一切從簡，且不是不給溫侯面子？要雲義來說，禮節可以從簡，其他方面酌情添補，不能大意。」

  「這樣才對嘛。」

  呂布大手一伸，蒲扇一樣的手拍在李雲義的肩膀上。四目相對，李雲義擠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心中卻是琢磨起來，該提上日程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緣故，還是蔡文姬的緣故，一年多年沒有身孕，在後世很正常，在這個時代卻不是很正常。

  繼承人對於一個勢力來說，是定心石。袁紹劉表曹操都在繼承人的問題上頭疼不已。

  他們是各自有幾個候選人才有的困擾，自己一個沒有，困擾更大。

  孫策年紀輕輕就被刺客刺殺，弟弟孫權繼位，子嗣下場極差。東漢末年到三國時期，孫權將薄涼二字，彰顯的淋漓盡致。

  「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去請教荀文若，他們這些讀書人總歸是有一些手段，能夠解決問題的。」呂布滿意離去，留下的信息讓李雲義一時無言。

  昨天自己擺了荀彧一道，坦言自己夢想。他就反手超級加倍，直接催婚。

  一個馬家女，一個呂玲綺，再加上蔡文姬。

  三個女人一台戲，自己有的受了。

  他苦中作樂，心思全然不在女人身上。再過三日便是劉協下葬的時候。這位生來不偉大，死的也不光榮的大漢最後一個皇帝，即將隨著下葬，帶走大漢。

  跟所有末代皇帝一樣，劉協拼盡一切手段，也沒解決問題。他身邊的人從董卓變成王允，在變成李傕郭汜。人人都在矇騙他，欺壓他。

  沒人將他當做是大漢皇帝，教他如何治理天下。

  作為橡皮圖章，與其一步步看著大漢崩塌，不如早日歸去。

  一個時代終結，一個新的時代即將誕生。

  李雲義的手微微顫抖，手心裡全是熱汗。事到如今，甭管自己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對黎民百姓，都有深重影響。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屏息凝神，做著準備——時代的一粒沙，足以壓垮任何人。

  哪怕迎難而上，也未必能夠獲得好的結果。

  這路只有一直向前，才能知道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