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惶恐不安

  有戰鬥力的不過是二何部曲改編來的八營、騎士三營、樓船三營、泰山兵五營，河北兵兩營，李家部曲三營；

  餘下是地方守備，東平國兵五營，濟北國兵三營，琅琊國兵目前七營，泰山留守郡兵四營。

  準備全面訓練後轉入戰兵的有泰山新兵十三個營，臧霸等人部曲約在七個營、東郡新兵三營。

  計有戰兵步騎二十四營、郡國守備十九個營、預備戰兵二十三個營，共有六十六個營，五萬人。

  再其他途徑獲取的新兵就三種，一種是豪強部曲、奴僕出身合編的輔兵軍屯營；一種是官奴和豪強家中的技術奴工合編的工程建設、生產營；

  還有一種是從濟北、東平、琅琊徵發百姓組成的輔兵營，參與軍屯，農閒時專司郡內運輸工作。

  這三類新兵在這個冬季只能做工程、運輸使用，琅琊國大清洗完成後，也會徵發大概十個由豪強大姓部曲奴僕、百姓為輔兵營、工程生產營。

  郭奕管理的側重點已經轉移到各營的營督、軍正，只要軍隊能穩住，郡縣長官即便叛變，也能有個緩衝的時間。

  現在是九月末，最少兩個月的整訓，才能讓六十六個戰兵、守備營裁汰雜質，完成初步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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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言之，到今年十二月時，才能對青州黃巾軍發動攻勢。

  受限於軍隊的組建模式以及必要的磨合，戰鬥應該是循序漸進的，不能大跨步、大開大合的去打浪戰。

  十月二日，郭奕抵達陽都縣，與張遼、毌丘毅、臧霸舉行軍事會議。

  他上雒途中閒暇時雕刻的兵人模型就擺在桌面地圖上，其中主力集結在濟北一帶，到底是要打青州黃巾，還是向西去打別人，主動權都握在征夷軍手裡。

  郭奕拿起一枚鵝蛋大小的兵人，這個木雕兵人背上有一面精緻小旗子，仿佛一個獸人劍聖，寫著『揚武都尉部』，象徵著張遼所部。

  這枚兵棋被郭奕輕輕擺在琅琊、北海、東萊交通要地『介亭』。

  「青州黃巾勢大，非旦夕可破。文遠所部不可深入，在我出兵濟南、齊國時，文遠所部就釘在這裡，不使黃巾賊寇侵犯琅琊地界。

  此處海灣是良港，年內我會陸續調集造船技工、工兵營至此建造海船。文遠能保賊寇不犯琅琊，及海港安全，那便是偏師首功。」

  臧霸留著細密絡腮鬍，相貌孔武，見張遼沉思似乎對郭奕的服從性不是很高，就開口：「將軍，黃巾雖眾卻無精兵。我軍若能大破，餘下之眾傳檄可定。」

  郭奕看著臧霸說：「我軍傾力一擊，自能大破黃巾。可戰後呢？我顧慮東平不穩後路有失，不敢深入青州地界。

  我所督北路，意在肅清劇縣以北諸賊。使明年青州春耕暢通，不受賊眾脅迫。」

  張遼這時候用斟酌語氣：「將軍，自陶使君大破徐州黃巾後，徐州黃巾多數遁入青州。彼輩還鄉心切，末將兵微，恐力有不逮。若只是據守齊國長城，末將可保琅琊萬全。」

  這時候郭奕拿起象徵毌丘毅的兵人模型，背後小旗子寫著『輕車都尉部』，他將這個同樣鵝蛋大小的兵人棋子擺在諸縣，以充當張遼的接應之兵。

  並說：「我知文遠所部只有一營河北精兵，今蒙陰集結三千餘泰山新兵，我會撥付三營隸屬文遠所部，另從琅琊調一營郡國兵。

  前後五營步軍，文遠還有兩月時間操訓營務，如此可能守住介亭？」

  「介亭有失，末將提頭來見。」

  張遼鄭重拱手，算是立下軍令狀，五個營的步兵，將近四千人。

  別說據守一處，就是出去跟黃巾軍浪戰，他也敢打個來回。

  臧霸在邊上呵呵做笑似乎很樂於看到這一幕，毫無尷尬感。

  郭奕繼續說：「我欲壓迫、驅趕青徐黃巾至北海、東萊。此戰之後，我會表文遠為北海國相。」

  張遼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些光澤，以他的資歷足以坐鎮郡國；與之相比，臧霸這夥人名望太低，他們去當郡國長官，會直接引發當地大姓、豪強的激烈反抗。

  臧霸此刻也只能眼巴巴看著，除非天下持續混亂，否則他這種人很難躋身郡國兩千石之列。

  郭奕則看毌丘毅，囑咐說道：「琅琊之事關乎我之腹心，今悉委於公。」

  毌丘毅拱手應諾，神色間有些勉強，欲言又止。

  稍稍沉思，還是開口：「今將軍治下唯有泰山豪強大姓得以保全，東平、濟北大家皆摧破，庶民奴僕俱得實利，我軍收穫軍資可支五六萬大軍經年之用。

  就恐琅琊之眾惶恐不安，受人挑撥，突然發難。還請將軍布置勾畫，使末將能掃平隱患。」

  「唉，我也有此心久矣。欲使琅琊政通人和，就恐陶使君生出他想。」

  郭奕面有不甘之色，安撫毌丘毅說：「我已遣青霞仙子回鄉視親，陳述泰山、琅琊表里之親一事。若琅琊之眾不肯信我，待我取信陶使君後，再行誅討不遲。」

  毌丘毅還是有些憂慮，總覺得越遲動手，琅琊豪強會準備的越充分，又或者會乘船裹挾重要財富逃遁到廣陵、會稽一帶避難。

  可琅琊關係徐州州城的衛戍安全，陶謙這裡不同意，那事情就得慢慢來。

  此時此刻，臨淄。

  于禁默默禱告一番，領著甲兵護衛一口大箱入州治衙署，隨行而來的兩名郭氏宗兵留守館舍，放出烏鴉。

  州治衙署，焦和激動難耐，一個人在屏風後來回踱步。

  雖沐浴焚香，也不能令身心禪定、入靜。

  襄楷在中門等候，燕丘浮依舊一身五色布團縫合的衣袍，走在最前與襄楷見禮，左右不見顧謙、葛玄二人，只有其他一些傳統占卜術士。

  燕丘浮詢問：「怎不見顧、葛二位？莫不是在焦使君左右？」

  襄楷做笑，略有輕視之意：「葛孝先得悉青霞仙子回鄉視親，欲瞻仰請教，執意要走。顧先生這邊認為神物不會輕出，焦使君迎來的寶物，恐徒有其表；

  兼之他又會看相，受葛孝先所請，遂一同去琅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