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瞠目結舌
2024-05-12 05:23:26
作者: 粉紅法拉利
一眼就看出了郭奕的疑惑,便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
「哦!」郭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誰人不知貂蟬是天下絕色的美女,雖然沒有看到大師傅的真容,但好比甄夫人、吳羨,就算穿上農家的衣服,故意弄得蓬頭垢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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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容貌卻是更改不了的,更何況他們舉手投足的氣質、身體髮膚的白淨,與整日操持粗活的尋常農婦更是有著雲泥之別。
對那些守關站崗的軍士來說絕對是彈眼落睛的天仙下凡,再好辨認不過了。」
大師傅仍舊繼續著自己的話語:「離河北越來越遠,人卻也越走越少,連年征伐,地荒人稀,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村子也是民生凋敝。
就算我們有錢,村民家裡也沒有多餘的糧食賣給我們,更別談馬匹用的草料了。」
「再加上口音各異、方言有別,一旦有諸侯的軍隊搜查過來,實在是無法躲藏。於是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去往那些有士族大家的郡縣躲避,雖然風險大很多,但至少能買到補給。」
「就這麼一路躲躲藏藏,直到只剩下最後一名軍士,直到來到了潁川。」
「潁川?這裡不就是潁川麼?」郭奕心想。
「一日,那軍士將我安頓在一戶農家裡,他自己進縣城打探消息、採買補給,誰曾想他前腳剛走,一隊人便叩開了農戶的大門闖了進來。
我本以為萬事休矣,雖然心裡害怕,但想著終究是能在無盡的奔逃與躲藏中解脫了,卻沒想到對面領頭的卻是一位頭髮半灰的長者,慈眉善目又不像是對頭。」
「他讓手下的那些家丁好生安撫了農戶,在屋裡只留我與他兩人,讓我不必害怕,說他無官無職、也不為任何達官顯貴辦事,不是來捉我的。
我當時就很驚奇,一句話沒說的我就被他看穿了身份與心思。」
郭奕忍不住問道:「這人到底是誰?」
大師傅看似慢悠悠,卻極為敬重地說:「便是人稱水鏡先生的司馬徽。」
郭奕的身軀仿佛被雷劈針扎一般,不可控地顫抖了一下,他忽然隱隱覺得,似乎身邊發生的事情像一個迷局一般,看似各自獨立。
但其實裡面的人和事都存在著彼此的關聯,一環扣一環,但他也說不出這種巧合是天意、還是人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郭奕問道。
「建安四年,那天我記得清楚,正是寒露。」大師傅答道,「想必說到這裡,你也應該猜到了是誰讓我在這裡足足等了你五年了。」
郭奕怔怔地點了點頭,心裡卻不自主地湧起了一絲恐懼,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語地說:「自然是水鏡先生…」
「可是,」郭奕轉念一想不對,「建安四年距今十年,而前輩卻說等了我五年,既然十年前前輩就來到了潁川,遇見了水鏡先生,又為何會有五年之差?」
大師傅再次露出玉手,端起水壺,給案上飲完後的三隻空茶碗添上水。
「我當時只想著有一處地方可以避世隱居,先得以苟且偷生,再尋著機會物色人選,將奉先將軍交給我的寶物傳下去為他報仇。
而水鏡先生全然看透了我的心思,也不與我多說,只是自報了家世與來歷,告訴我有一處地方可保我十年太平,性命無憂。」
「少室山?」郭奕、阿祺、印瑞三人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帷帽微微擺動,大師傅輕輕點了點頭。
「他說他有一位好友,是個得道高僧,只不過蒙了難遭了災,生活清苦了些,又是在深山之中,註定是要寂寞的,但那是當時唯一可以容我棲息,還不會被發現之地。
誰人也聊不到我竟躲在了洛陽城外、一群僧人之中。」
「我當時躲藏已久,加上陷陣營的軍士們接連喪命,早已成了驚弓之鳥,面對水鏡先生突如其來的話語,只覺得是曹操或者袁術想出來的詭計,想誘騙我心甘情願交出寶物。」
「水鏡先生沒有多說什麼,只讓我伸出手,當時我孤立無援,又無脫身之策,心想只得先與他周旋一下,然後等那位軍士回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走,便伸出了左手。」
「只見水鏡先生讓我不用緊張,他伸出右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掌,頓時我眼前一黑,隨即又一亮,身軀有如飛騰雲霄一般,被他抓住手在天上翱翔,下方卻是一座青山。」
阿祺用雙手捂住了嘴,難以置信地聽著這一切,同樣瞠目結舌還有印瑞。
只有郭奕,清楚明白地知道大師傅說的這一幕並非是編造出來的。
「我看到了半山腰有一處院子,兩三人一隊的僧人正在搭建一座新屋子,還有幾名農夫幫忙遞送物料。
隨即水鏡先生又拉著我往山上飛,在靠近山頂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座小院子,院門口坐著一個人,穿著灰色的僧袍、頭上卻戴著女子所戴的帷帽。」
「我很好奇這人是誰,水鏡先生便笑了笑,與我緩緩落在地上。可是我看得到那人,那人卻看不到我。
於是我向她走去,心裡撲騰撲騰地直跳,直到我湊了很近才發現,那人原來就是我自己。」
郭奕和阿祺忍不住看向印瑞,印瑞臉一紅,低頭說道:「阿彌陀佛,住持與司馬檀越確實是多年的好友,然而大師傅所言的這一切,小僧也是頭一回聽到,心中不無驚嘆。」
大師傅似乎對他們的驚訝並不感到意外,接著道:「我問水鏡先生,我是在哪?眼前的這人又是誰?
先生告訴我,這是在夢境之中,但這片夢境卻是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這個地方也就是能讓我避居十年的所在。」
「我還是有點不信,以為這些是幻術,是我真的在做夢。而後水鏡先生將手一松,我眼前的所有景象也隨之消散,重新看到亮光時,又是與他坐在農戶的家中。
我問他那群僧人是誰,那個地方叫什麼?他也都一一告訴了我。」
「在我仍舊將信將疑的時候,先生接下去告訴我的事讓我變得不得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