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名聲鵲起

  「外景之下第一高手。」

  王績雙目茫然，他緊緊握著落青秋水劍。

  

  長劍不凡，乃是利器。但是，劍身斷裂了。

  圍觀的江湖人士也是一陣陣的茫然。

  發生了什麼？

  他們期盼中的人榜之爭，就這麼結束了？

  兩人僅是一個交錯。

  位列人榜三十五名的『劍下無錯』王績手中長劍就斷成兩截。

  從開始到結束，一個呼吸都不到！

  從強烈的挫敗感中提起精神，王績苦澀道：「你這等人物，本該早就名揚天下，一騎絕塵，為何直到今日才聽聞你的名？」

  林陽行雲流水般將丹青劍收回劍鞘，大笑道：「我本山野一村民，機緣巧合得了開竅功法，修至進無可進，此番出山尋求高深功法，順便劍試天下英傑。」

  大笑聲震得街上一眾武林人士內息不穩，氣血翻滾，直至此時才認識到林陽的可怖。若是交手，光憑笑聲就能讓人持不穩兵器。

  音落。

  林陽不再留戀，腳踏萬物之中樞，天地之法理，縱意似仙，縹緲離去。說不出的肆意灑脫，令人艷羨。

  許是自身境界高深，這幾日他對《縱意登仙步》略有所得，雖然遠遠不及歷練點修煉的效果，運用已不是問題。

  想見識一番《堪虛劍法》是不假。

  但他是何人？

  未修煉武道便一招滅殺蠻族大將軍朵兒察，暗中吹噓『外景之下第一高手』之說，總不能歸真返璞了和一個九竅都未大成過個幾十招，太失身份。

  此戰結束，他準備完成一邊歷練任務的同時，一邊前去記憶中的城鎮，尋找修煉了《易筋經》段瑞，入手這門神功。

  看著洒然離去的林陽，王績從其身法中想到了族內典籍中，對開竅最高境界『歸真返璞』記載的一句話。

  「身與天地合，掌握法理，勾天地力。」

  他喃喃自語。這遠超與外界天地輕微共鳴的天人交感之境。

  「沒想會被一位歸真者上門挑戰，真是榮幸之至。」

  王績也哈哈大笑，心中抑鬱盡去。

  他轉身離去，留下被他話語搞得摸不著頭腦的江湖人。

  良久，人群中傳出蒼老有力的話語：「返璞歸真，歸真返璞，一步外景。」

  開口的是一位五六十歲錦衣繡袍，氣度不凡的老者。

  「是『止缺劍』陵越前輩。」

  有人認出了老者身份。是名震茂陵絕頂高手。

  「平日外景強者高來高去飛天遁地，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

  外景九重天，一二三重天是尋常外景，天下間一流高手。之後，便是踏破第一天梯後的外景四、五、六重天，放眼天下亦是絕頂高手。待到跨過第二天梯的七八九重天，為宗師，能名列地榜者介是外景宗師。

  在之上，便是天下罕有跨過第三天梯的半步法身，大宗師一流。地榜名列前茅。

  「前輩。」

  哪怕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人，此刻也恭敬的口稱前輩。混江湖的沒有幾個傻人，都知道老者既然出聲了，那就是準備給他們講解一番，此恩情不能不敬。

  「那年輕人只要願意，隨時能成就外景，一步登天，直接越過半步外景的階段，稱之『外景之下第一高手』雖有不實之處，卻也相差不遠。」

  陵越身為外景六重天的絕頂高手，見識過的半步外景不知凡幾，其中有佼佼者掌握皮毛法身殺招，亦有機緣巧合獲得寶兵。光從林陽當前表現出的實力，稱之第一還差了點。

  「一步登天？」

  眾人心中皆是一震，沒想到昔日所看話本傳記中記載的描述，竟然真實不虛的存在。

  「如此人物竟然是靠一本開竅功法自修而成，真是可怕的天賦。」

  陵越語氣唏噓。

  常人修煉總會遇到關卡瓶頸，此時就不可避免要遊歷天下增加見聞，積累自身底蘊尋求突破之機。而林陽這種籍籍無名之輩，一入江湖就隨時能成外景者，屬實是千古罕見。

  他都懷疑如果林陽當初得到的是外景功法，恐怕此刻世人還不知曉他的名。

  「老了，老了，以後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陵越忍不住感嘆歲月不饒人，等過個八九年再見面，這小輩恐怕能超越自己。

  他一邊感慨一邊御風飛天。

  徒留一眾江湖人羨慕嚮往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隨著觀戰人士的離去，這場戰鬥的結果和陵越這位絕頂高手的幾句話語，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擴散著。

  這一場從頭到尾不到一息的戰鬥，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

  ……

  玉皇山，玄天宗天帝殿。

  一座威嚴神聖的天帝雕像高聳於寬闊的視中，目視前方，如在俯視諸天萬界，衡量神佛仙聖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

  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光澤溫潤，由仙靈玉雕刻而成，隱約能看到裡面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

  供桌前有幾個蒲團，一名白髮蒼蒼但穿著打扮一絲不苟的謙和老道端坐其上。

  他是玄天宗掌門守靜真人，位列地榜第二的大宗師。若是地榜排名算上光陰刀這件絕世神兵，守靜真人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光陰刀又有異動……」

  守靜真人倒映著歲月波光的雙眼閃過一抹疑惑。這並非光陰刀近期第一次異動，早在數天前，就有過一次異常。

  微微沉思，他神念浸入光陰刀，似是在與其交流著。

  良久後。

  守靜真人神念傳訊後山的靜修室，呼喚其中一位老者。

  「守拙師弟，我有要事需持光陰刀下山，如果發現任何異常即刻開啟護山大陣。」

  自仙靈玉雕刻而成的青綠匣子取出光陰刀，他也不待守拙真人到來，就遁破虛空，消失無蹤。

  「掌門師兄持光陰刀出山？」

  靜室中的守拙老道心神顯得有些沉重，總感覺要發生大事。他也知道守靜沒有詳說，自有其理由，所以也不多想。

  起身離開靜室，守拙老道片刻就來到空無一人的天帝殿，坐在另一個蒲團上，繼續靜修。

  ……

  神都，六扇門總部。

  「總捕頭，此次人榜該如？」一位腰掛金章的捕頭進來詢問。

  總捕頭司馬石淺淺品茶，不緊不慢的開口：「是關於那林陽？」

  「此人橫空出世便一招敗了人榜三十五的『劍下無錯』除此之外再無戰績，又有『止缺劍』在場點評，實在不明將其排在第幾位。」

  金章捕頭點頭應是。

  「人榜以戰力稱雄，還有十數日才到榜單更新之時，無需心急。」

  司馬石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