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識破伎倆

  看來蕭璃是要殺人滅口了，顧雲舒看著石榴原本還帶著哀求之意的臉從不可置信變得慘白，不由得垂下眼。

  而楚夙因為蕭璃的這番話也不由得看向她，眼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他並非是白目王爺，自然也聽出來了蕭璃此言背後的用意，他看著昔日自己信任的女子，一時間竟是發覺自己從未看清楚過她。

  「是、是奴婢一人所為！投毒謀害世子和郡主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

  自己追隨多年的主子為了保全自身，將自己推出去做了擋箭牌，石榴心中滿是恨意和不甘，可是父母親眷皆被丞相府所拿捏，她也只能含恨認下了這樁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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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榴招供之後，顧雲舒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既然說是你一人所為，我倒想知道，你為何要對長寧和歡寧下手？」

  她並不是想救石榴，石榴甘為蕭璃鷹犬、從旁協助謀害童稚，死有餘辜，但是她也不想讓謀害自己孩子的主謀就此逃脫。

  「都是因為昨日世子郡主對側妃不敬！」

  石榴想到這些年府中的流言，以及蕭璃曾經在自己面前提及的王妃許是與人私通的事情，眼中就越發瘋狂，「我們側妃是何等的尊貴身份，如今居然被這兩個野——」

  她的那句「野種」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楚夙忽而凌厲暴虐的眼神嚇得住了嘴。

  原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生攀污顧雲舒、也算是用自己的死為自己的親族爭得一點賞賜，可是看著神色無比陰沉的楚夙，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顧雲舒也適時地捂住了長寧和歡寧的耳朵，兩個孩子聰穎敏感，她不想讓他們在童年就遭受這樣的閒言碎語。

  好在石榴沒有將剩下的話都說出來，她鬆了口氣，隨即起身告辭，「接下來如何便是王爺的事情了。我相信殿下定然能，秉公處置。」

  「秉公處置」這四個字，她說得格外的重，讓蕭璃原本稍稍安定下來的心又一陣狂跳，而楚夙只覺得顧雲舒是在諷刺自己，長寧歡寧險些被害一事，想來顧雲舒已經心知肚明。

  「自然。」

  冷冰冰地扔下這兩個字，楚夙看著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離開了暖香閣，在顧雲舒離開之後，整個暖香閣都陷入一陣詭異而肅穆的寂靜之中。

  蕭璃著實有些害怕，她看著神情冷硬、臉上稜角分明的男人，強忍著心中的害怕撲進了他的懷裡，「王爺，今日發生的這一切著實令璃兒始料未及，璃兒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竟有如此歹毒的奴婢，還好璃兒平日裡待下和善，她還不曾起了謀害我的心思，不然璃兒、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夙一把從懷中推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蕭璃惶恐而又不解地回頭看向楚夙，若不是暖香閣中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氈，只怕她身上都要摔出一身青紫了。

  「王爺……」

  「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你心中有數。」

  冷淡地將眼神從她身上收了回來，楚夙眼中滿是厭惡，他生平最恨表里不一的人，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去看跪在地上抖若篩糠的婢女，「來人，將石榴拖在院中，即刻杖殺，暖香閣的人從上到下，一個都不許走開，都給本王看清楚了，謀害主子是什麼下場！」

  這話讓蕭璃的臉色一白。

  暖香閣從上到下都要看著……這豈不是把自己的臉往地上踩？

  她還想辯解，可是楚夙看也不看他，徑直離開了這裡，秋紋也跟著一同離開了。

  回到南院，顧雲舒想到方才自己走進暖香閣時看到的那一幕，眼下即便知道不過是兩個孩子的謀劃，還是心有餘悸。

  她看著毫無懼怕之意的兩個孩子，見他們剛回到這裡就要去院子裡玩，嚴肅地拉住了他們的手，「先聽我說話。」

  長寧和歡寧對視一眼，然後乖乖地垂首站在她面前。

  「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能再出南院，知道了嗎？」

  孩子越來越大了，顧雲舒得早早地跟他們定好規矩，她神情十分鄭重，「今天你們也看到了，外面有多危險。今天是你們僥倖才逃過一劫，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

  長寧自然是乖乖應是，可是歡寧卻是不依，她撅起小嘴悶聲道：「娘親，我們不是貪玩，我們只是想找回南瓜。」

  說著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裡又湧出了淚花，「那是歡寧和哥哥娘親一起種的南瓜，歡寧不想給別人吃。」

  長寧幫歡寧擦著眼淚，「娘親也是擔心我們。歡寧，以後不要再提南瓜的事情了。」

  話雖如此，可是長寧的眼裡分明也有淚水。

  這一對寶貝如此懂事，讓顧雲舒本來想板起臉好生嚇唬他們一番的心都軟了。

  她嘆了口氣，正要告訴他們還有南瓜的時候，外面卻響起了通傳的聲音：「王妃，奴婢奉王爺之命送來糕點。這些糕點俱是八寶齋中的華貴點心，還請王妃接納。」

  現在這是送來糕點息事寧人？

  顧雲舒也不願為難來送禮的丫鬟，她收下了點心，等到丫鬟離開之後，又將糕點統統倒在了南院的院門口，好叫楚夙知道，自己不稀罕他那些東西。

  這些時日她也察覺到了楚夙對自己和南院的關注，如果他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自己該如何處理錢莊和出去問診？

  倒不如徹底讓楚夙死了那條心。

  這樣想著，她緩步回到了房間前，正要推門進去時，卻聽到了裡面兩個小傢伙的交談。

  「哥哥你都不哭，不哭娘親怎麼能心軟放過我們？」

  「一直哭顯得太假，娘親那麼聰明，一定會起疑的。」

  ……

  頭上冒著黑線的顧雲舒沒想到自己也被自己的兩個寶貝算計了一遭，她一把推開門，長寧和歡寧都嚇得一跳，看到娘親的神情，歡寧自知不好，張嘴又要哭，可是顧雲舒這一次已經識破了兩個小傢伙的伎倆。

  她好整以暇地抱胸看著兩個小傢伙，「別再演戲了，演戲也得接受懲罰，你們這兩日都不許玩耍，將《聖人訓》抄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