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州第一散仙面前

  白離緊蹙著眉頭，打量著那樹梢上的靈物，面上閃過一抹震驚。

  

  若他沒有看錯，這兩個小東西哪裡是什麼雞，而是上古神獸鳳凰！傳聞十萬年前仙魔大戰，其餘九隻上古神獸全部隕落，唯有鳳凰下落不明。

  可誰能想到，十萬年後神獸鳳凰竟然現身人界，而且瞧著他倆樣子，應是喪失了上古神力和記憶。

  白離想著，視線不自覺地落回了白芊芊的身上。

  方才，神獸鳳凰是在喊她……主人？

  十萬年來，找尋鳳凰的修仙者如同過江之鯽，前赴後繼，他們若是知道，神獸鳳凰竟然認了一隻小妖做主人，只怕要氣的七竅生煙了。

  白芊芊伸出小手，在白離的眼前晃了晃，見師父回過神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

  白離微微頷首，他今日被偷襲確有其事，看上去觸目驚心，但內傷並非多麼嚴重，經白芊芊靈力反哺後已然痊癒。他後來所說所做，皆是為了試探白芊芊而已。

  聽到她的心聲後，白離便徹底不再懷疑。畢竟言語可以騙人，心聲卻說不了慌。

  「本君受傷之事，不可外傳。」

  白芊芊見師父不再懷疑自己，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賣你個面子，不說就不說，畢竟堂堂一介散仙，竟在自家地盤被人偷襲，實在是丟人啊。】

  白離極力保持了平靜，「還有這鳳……」微微一頓終究還是改了口，「這兩隻雞的事情，亦不可外傳。」

  白芊芊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答應了下來。

  【等等，臭白離不殺小八小九嗎？】

  猛然抬起頭，疑惑萬分地看了過去，卻見白離已然御劍飛去，消失在眼前。

  白芊芊錯愕地望著青雲峰的方向，師父這……就走了？

  白芊芊畢竟是個剛化成人形的核桃小妖，心性簡單純良，一想到小八小九即將帶給自己不少有趣兒的故事，就將方才的困惑拋之腦後。

  從懷中掏出幾個低階靈果，朝著小八小九的方向，蹦蹦跳跳而去。

  小九看見靈果，眼睛都直了，忙衝著靈果而來，「主人！」

  白芊芊把手一縮，藏起靈果，輕咳一聲說道：「說說吧，你們今日都打探到什麼了？」

  小九忍住口水，忙說：「主人，我今日看見李滄山的箬竹師兄和盈水峰的蘇蘇小師妹在後山幽會，兩人一邊打情罵俏……」

  「葉英掌門近日好像有些便秘，在茅房裡蹲了半個時辰……」

  「日晚峰的清留長老好像看上了隔壁小尼姑，說什麼又白又大又圓……」

  清留仙君看上去仙風道骨，怎麼能說出這般猥瑣的話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白芊芊忙打斷了小八小九，皺著眉頭說道：「說正事！關於新生試煉的消息！」

  「對，聽說今年的新生試煉由落塵師兄帶隊。」小九搶著說道，聲音有些嬌羞。

  「這次新生試煉聽說聲勢浩大，來的都是新一輩修仙界的翹楚。崑山派掌門千金練霓裳也會前來，據說是繼白離仙君之後最有天賦的修仙者。」

  「丹碧峰結界內妖獸均為低階和中階妖獸。」

  白芊芊心事重重地回到青雲峰，徑直進了白離的房間。

  「師父，聽說七日後舉辦新生試煉？您就沒有什麼要囑咐我的嗎？」

  白離瞥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沒有。」

  白芊芊自然不肯死心，眼巴巴地說道：「師父，聽說那丹碧峰全是妖獸，兇險萬分，我又沒有一技傍身，要是真被他們吃去了可如何是好？」

  說著眨巴著一雙靈動的眼睛，盈盈地望向白離，「這麼可愛的小核桃，師父你真的忍心嗎？」

  白離的嘴角微微抽了下，背過身去不再看她，冷冰冰兩個字甩了過去，「忍心。」

  白芊芊跟狗皮膏藥一樣也跟了過去，瞬間又湊到了白離的眼前，認真說道：「你忍心，我還不忍心呢。我可是深受蒼瀾仙境和白離仙君雙重靈力滋養而成的核桃仙子，若是被幾個小妖小獸吃去，簡直太可惜了。」

  說著微微一頓，「更何況，我可是師父你老人家的親傳弟子，剛剛入門就被小小妖獸吃了，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師父你的顏面何存啊！」

  白離看著白芊芊自說自話，萬般無奈只得將手中仙書放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本君不是已經將本派最強仙法教給你了嗎？」

  最強仙法……說的莫不是遁隱術？！難道今日白離並非是誆騙自己，而是真的有心教自己遁隱術？

  【什麼最強仙法，不就是跑路嗎？】

  白離瞧著白芊芊一臉不屑，沉聲說道：「丹碧峰內雖妖物橫行，但大多都是些低階妖獸。你雖天資愚鈍，但這些日子靠著靈果滋補，靈力遠非那些低階妖獸能比。他們若見到你，定會主動躲得遠遠的。」

  白芊芊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但一想哪裡又不太對，忙追問道：「那若是碰到靈力比我強的呢？」

  白離輕聲嗤笑，「若是碰到比你強的，那你就施展本派最強仙術。」

  【原來如此，白離仙君不愧是當世三大散仙之一，說話竟這般有哲理。】

  白離自然聽得到白芊芊心中所想，強忍著笑意，右手輕輕一翻，一根五彩絲線忽而現在掌中。他將那線的一頭系在自己手腕上，又將另一頭結結實實地綁在白芊芊的手腕上。

  「此物喚作一線牽，日後你若真到了危急關頭，本君能感應的到。」

  「我就說嘛，師父你還是不捨得我死的。」白芊芊激動地望向白離。

  白離不置可否，無奈搖頭，白芊芊方才說的有幾分道理，若是她真被什麼無名小妖殺了，自己的顏面只怕真的要蕩然無存了。

  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白芊芊腰間的玉鈴鐺上。

  這舉動瞬間點醒了白芊芊，連忙抓起腰間的玉鈴鐺，一拍腦門說道：「對呀，我怎麼把這鈴鐺給忘了。若是真碰到危急情況，輕輕一搖就能傳送到師公那裡。九州大陸仙盟盟主面前，誰敢傷我半分？」

  只是說話間有些激動，鈴鐺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再回過神來，白離已消失不見，眼前蹲著的……

  是正在如廁的葉英。

  四目相對，眼底儘是驚恐。

  葉英佯裝淡定地提上褲子，徐徐走到白芊芊的跟前，擠出一臉和藹的笑容，「小徒孫，你來找師公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