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莊帝

  看著姜蘭序桌子底下不住攪拌的手指，燕蘅微微垂眸，氣消了一半，他寬大的袖袍，輕輕罩住姜蘭序的手，在外人面前，一副攜手的恩愛模樣。

  「蘭兒年紀小，臉皮也薄，你們別總逗她。」

  燕蘅出言維護道。

  一時間，在座的女眷又是好一番艷羨。

  珣王殿下是真的疼愛自己這位年輕貌美的小夫人。

  姜蘭序感激了看了燕蘅一眼，然後去拿桌子上的酒杯。

  在現代的時候，她是能喝上幾杯啤酒的。

  早就聽聞，古代的釀酒技術也很發達。原著中描寫的仙釀春，更是令人垂延三尺。

  她剛剛端起酒杯，便有一種大手，將杯子一把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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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蘭序不解的抬眸，正好對上燕蘅的眼眸。

  他淡淡的看了姜蘭序一眼，而後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喝茶。」

  雖然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氣，但是姜蘭序還是老老實實端起了茶杯。

  喝茶就喝茶，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在現代，也是個白富美好嘛！什麼酒沒喝過，非得貪他們古代這一口！

  看著姜蘭序似乎不太服氣的樣子，燕蘅不禁莞爾。

  然而，一個人卻把他們的互動盡收眼底。

  司徒婉手上長長的指甲，幾乎要嵌進鳳座的把手裡。

  她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個冷然的笑意。

  好，你們濃情蜜意是吧，那麼本宮，就讓你們笑不出來。

  於是，她突然看向姜蘭序，聲音依舊是無限嬌柔，天真無邪:「這位漂亮的妹妹，從不曾見過。珣王殿下，您不介紹一下？」

  方才，她環顧四周，很好，來的都是正妻 她倒要看看，姜蘭序一個妾室，如何立足。

  燕蘅琉璃鳳目一沉，冷冷的看了司徒婉一眼。

  雖然司徒婉一臉無辜，但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司徒婉來者不善？

  不過，心裡再怎麼不願意，在人前，他也不得不給司徒婉面子。

  燕蘅站起身，寬大的袖袍，愈發顯得腰細腿長，身型俊逸修長。

  見燕蘅站起來，被莫名cue到的姜蘭序，也趕緊隨之站起身。

  姜蘭序是真的有點慌，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和傳說中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正面剛。

  不光她緊張，坐在她對面的韶姻，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身為女人的自覺，她並不喜歡這位嬌弱的繼後，總覺得繼後為人太假。

  怕姜蘭序害怕，燕蘅直接牽起了姜蘭序的手，他微微回眸，戲謔之中，猶帶幾分真情:「回稟皇后娘娘，蘭兒是臣弟的心上人。」

  一番話，悄無聲息為姜蘭序解了圍。

  就在司徒婉不甘心，想繼續發難的時候，卻突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而後，便見一直臥床修養的莊帝在燕沅夜的陪伴下，來到了宴會之上。

  莊帝，終究還是太老了。

  他也曾經年少意氣，馬背上打天下，縱橫四海。

  那時候的燕蕭，一定是個健碩的偉岸男兒。

  可如今，歲月講他的身體侵蝕的枯朽如同老樹一般，頭髮也染上了斑白。

  其實，按照年齡來說，燕蕭本不至於如此，奈何他四處征戰，留下了一身的傷病，年輕之時，尚不覺得有什麼，等到了老年，排山倒海而來，也便比同齡人更加孱弱。

  他無力的半躺在幾人合抬的見攆之上，只有一雙銳利的眼眸，帶著幾分曾經的影子。

  等到了燕蘅和姜蘭序面前，燕蕭一抬手，轎子瞬間停下來了。

  燕蕭撐著身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姜蘭序幾眼，而後笑道:「蘅兒的心上人，果然是個美人。」

  說完，他一揮手，身邊的大太監劉得用，便趕緊抓了一把金瓜子給姜蘭序。

  姜蘭序捧著一大捧的金瓜子，直接傻眼了，這就是當皇帝的快樂嗎？！

  天吶！她現在，只想磕頭好好謝謝皇帝陛下！

  見姜蘭序愣著不動，燕蘅伸手扯扯她的袖子:「蘭兒，還不快謝謝陛下。」

  姜蘭序才反應過來，立刻就行了一禮:「多謝皇帝陛下！」

  燕蕭點點頭，轎子繼續向前走去。

  他對姜蘭序的印象，倒是挺好的。

  畢竟，他那個傻兒子，特別喜歡這位漂亮姐姐。

  雖然姜蘭序的身份確實存疑，不過這不是他該擔心的問題，蘅兒已經是個可以抵擋一面的大人了。

  見了莊帝，繼後司徒婉並沒有明顯的歡喜，她臉上帶著幾分柔柔的笑意，伸手想去攙莊帝的胳膊:「姐夫……」

  莊帝點點頭，隨後不著痕跡的避開司徒婉的手:「沅夜，你坐到朕身邊來。」

  他今日拖著病體來此，可不是為了給繼後過生辰，而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立威。

  他讓沅夜坐在自己身邊，就是要告訴眾人，沅夜就是他的繼承人，讓其他人最好少點花花腸子。

  燕沅夜乖巧的走了上去，他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並沒有在姜蘭序面前一樣的天真可愛，反而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認真嚴肅。

  緊緊靠著自己的父皇坐下，燕沅夜的眼神，顯然超出了同齡人，沉著冷靜。

  莊帝身體不好，坐了沒一會兒，便帶著燕沅夜離開了。

  席間，他始終拖著病體，和幾位肱骨之臣交談，其中自然也包括皇后司徒婉的父親，燕沅夜的外祖父。

  交談之間，莊帝看似親切，實則是在警告，警告他們，不可對皇位生出異心。

  莊帝走後，宴席沒過多久，自然的散了。

  燕沅瑾率先離席，一襲白衣翩然如雪，舉手投足仙氣飄飄。

  只是，在路過姜蘭序的時候，他點頭微笑示意告別。

  燕蘅微微側目，琉璃鳳目涼涼的掃了燕沅瑾一眼。

  回去的路上，姜蘭序感到有些疲憊，她趴在引枕上，把玩著小糰子親手做的鐲子。

  這一天天的，太鬧心了，一會被這個議論議論，一會被那個cue到，甚至還給韶姻表演了一段舞蹈。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直起身，問道:「對了，怎麼不見方奉寧方大人？」

  席上，韶姻不時的環顧四周，明顯就是在尋找方奉寧的身影，但是卻始終也沒有找到。

  一提到方奉寧，燕蘅也忍不住笑了:「他死活不娶韶姻，還跑去花樓看花魁跳舞，讓他爹打斷了腿。」

  「真打啊。」姜蘭序咽了咽口水，沒想到，花花公子燕蘅的老爹，還是個性情中人。

  這爹真不能處，有事他真下死手。

  燕蘅點點頭:「方御史和奉寧的爹武安侯，可是行伍之中的情誼，早就有讓兒女永結秦晉之好的想法，奈何奉寧不爭氣，天天流連教坊之中，方御史看見他就來氣，打他也在情理之中。」

  珣王殿下絲毫沒有當人兄弟的覺悟，落井下石起來那叫一個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