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襲梁營

  身著盔甲的將士手拿利劍奮力抗爭，夜色下分不清兩邊陣營。

  耳邊傳來清脆聲響，刀劍相撞混雜著疼痛叫喊，聽得人膽戰心驚。

  時不時有箭朝鳳蓴方向刺來，她只好蜷縮在男子懷中，壓著馬背一路衝出了營地。

  「將軍。」

  營帳內，沈囚樘來回踱步，正焦急等待消息。

  廖玉陽雙手背立，站在書桌前，神色愈加肅穆。

  「他們有多少人？」沈囚樘迫不及待詢問。

  侍衛瞟了一眼廖玉陽，湊過身子在沈囚樘耳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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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幾乎想都沒想，沈囚樘轉身拿過掛在杆上的盔甲和劍，便徑直掀開了門帘出去。

  廖玉陽欲言又止。

  「上午鳳國皇帝那邊剛派來兵馬，鳳修賢隨即直搗我們軍營，他這回恐怕是來真的。」侍衛急匆匆跟上沈囚樘。

  誰也沒有預料到，一向行事唯諾的鳳修賢竟真有膽量殺進梁國軍營，同沈囚樘正面對峙。

  「想來是這六萬兵馬給了他贏我的底氣。」沈囚樘道。

  周遭氣氛壓抑，血腥與殺戮籠罩在梁國軍營。

  「將軍，廖玉陽如何處置？」侍衛側頭請求沈囚樘指示。

  「帶他先去安全地方。」沈囚樘毫不猶豫回道。

  「可……」侍衛面露為難之色。

  沈囚樘走到另一處營帳前停下腳步。

  「他不會這樣做。」沈囚樘看了侍衛一眼，示意他快去辦事。

  侍衛無法，只得遵循他的安排。

  沈囚樘掀開門帘進去，營帳內只有二三位將士，其餘都隨士兵前去迎敵，留下幾人隨時聽沈囚樘調遣。

  營帳外眾人廝殺的聲音連綿不絕，引得廖玉陽心頭火燒火燎。他緊緊攥著腰間佩劍，正左右為難。

  侍衛迅速進來，催促廖玉陽隨他離開。

  「沈將軍呢？」廖玉陽皺眉。

  竟到了要先逃離軍營的地步，想來鳳修賢來勢洶洶，此戰尤為險峻。

  「鳳國派了全部兵馬夜襲我們軍營，現下這裡危險重重，將軍還心繫於你和鳳國公主安危，我勸你們最好老實些。」侍衛白白瞪了廖玉陽一眼。

  畢竟是鳳國人，他不信二人心中沒有過算計。

  沈囚樘這邊欲帶領幾位將士出去，正好一封書信送到了他手裡。

  見署名是鳳修賢，幾人面面相覷，皆大吃一驚。

  沈囚樘看完，眉頭皺得更甚。

  「怎麼說？」身後將士好奇。

  「他讓我去外面談判。」沈囚樘告訴幾人。

  「您去嗎？」將士們擔憂道。

  「去。」

  沈囚樘一邊回話，一邊將信紙湊近蠟燭，火光四溢，很快燒成了灰燼。

  外面空地上，鳳修賢一身金黃盔甲，大刀抵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刀柄，似笑非笑望向沈囚樘。

  四周仍在廝殺，戰況複雜，尚且分不出輸贏。

  「據我所知，梁國軍營不過十一萬兵馬，我可比你多了五萬。」鳳修賢得意，仿佛已經勝過了沈囚樘。

  「想不到你竟真敢親自來我梁國軍營。」沈囚樘走到鳳修賢不遠處站定。

  「我有何不敢？」鳳修賢拔高了聲音。「我本有意與沈將軍合作，倘若我當了皇帝，那千畝田地自然悉數歸還給你梁國。可惜你不識抬舉，非要與我作對。」

  「刀劍無眼，你我既然站在對立方向，總要爭出個輸贏的。」

  說罷，鳳修賢大笑。

  沈囚樘身旁將士看不出去，剛要還嘴，卻被沈囚樘攔了下來。

  「將軍。」將士怨懣瞪了鳳修賢一眼。「鳳修賢之前求您辦事時恭恭敬敬，現下膽敢在您面前耀武揚威，您真忍得下這口氣？」

  「不正應了廖統領的話，鳳修賢並非可靠之人，是我之前輕敵了。」沈囚樘不緊不慢，儼然未被鳳修賢一番話激怒。

  倒是鳳修賢，見二人嘀嘀咕咕說些什麼，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他頓時憋了一肚子怒氣。

  「我既請你來這商討要事，自然不是為了與你一決高下，拼個你死我活。你們梁國常年寄生在我鳳國庇佑之下，也該知曉，倘若鳳梁兩國真交戰，鳳國未必吃虧。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解。」

  鳳修賢拔高了聲音，說話頗為神氣。

  「和解？」沈囚樘雙眸微虛，疑惑打量鳳修賢。

  「對，還是同之前一樣，你我合作，各取所需。不過我改變主意了，鳳蓴我得要回去。」鳳修賢微微仰頭，居高臨下望向沈囚樘。

  話音剛落，一個侍衛沿營帳邊過來，低聲和鳳修賢說了幾句。

  鳳修賢臉色大變。

  緊接著，一群人哄擁而上，兩方廝打一團。

  沈囚樘手執長劍，與鳳修賢打鬥。

  「沈囚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鳳修賢咬緊牙齒，被沈囚樘強推著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揮手打向沈囚樘，沈囚樘躲閃，兩人往更偏僻的地方挪去。

  「你過河拆橋在先，我若還與你合作，說出去豈不是叫人罵我愚笨。」沈囚樘冷哼。

  鳳修賢逐漸招架不住，落了下風。

  千鈞一髮之際，不遠處驚現一束白光，緊接著爆炸聲四起，驚得在場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朝那聲巨響望去。

  「將軍！不好了！」幾名士兵連滾帶爬沖向沈囚樘。「那些難民……死……死了。」

  什麼？！

  沈囚樘驚詫，轉頭與鳳修賢四目相對。

  「都說沈將軍慈悲為懷，救下難民，卻又屠殺我這麼多將士，我以牙還牙，為我死去的士兵們報仇，不過分吧？」鳳修賢笑得肆意。

  沈囚樘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他當即下令，眾將士全力以赴，與鳳修賢殊死搏鬥。

  很快，鳳修賢被逼入絕境。

  沈囚樘受傷，腰間源源不斷流出鮮血。他一步一步走向鳳修賢，手中劍影明亮，襯得上面血跡更是觸目驚心。

  「沈囚樘，你要幹嘛？」鳳修賢惶恐。

  沈囚樘動了下手中的劍。

  目光恰好對上此幕，鳳修賢深吸了一口氣。

  「住手！」

  沈囚樘剛要拔劍，忽的被人阻攔。

  幾個鳳國士兵將劍抵在孩童脖頸，稍不注意便沒了性命。

  「你要是敢傷我們四皇子，他們就沒命了。」侍衛說著，動作利索在一個孩童脖頸划過。

  那孩童應聲倒地，瞬間沒了氣息。

  沈囚樘的心跟著揪成了一團。

  侍衛見沈囚樘呆愣不動，又殺了一個孩童。

  「這可是你們鳳國的百姓！」沈囚樘這邊，幾個將士怒目瞪向擒住孩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