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牽連白氏

  靜妃乃鳳珍生母，現下靜妃遭此變故，本因先從鳳珍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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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玉陽急於調查靜妃死因，卻差點將鳳珍忘到腦後。

  祠堂。

  桌上只點一盞燭火，風吹過，屋子裡忽明忽暗，更襯得冷清。

  鳳珍白衣素裹，跪在地上。

  腳步聲窸窸窣窣，離她愈加的近。

  「不用。」

  小廝為鳳珍披上絨袍，冷不丁被鳳珍呵斥，嚇得愣住。

  廖玉陽點頭，小廝才敢退下。

  「靜妃去世，乃後宮之不幸，還望二公主珍重。」廖玉陽寬慰道。

  他無父無母，最是知曉生離死別的滋味。

  「廖大人前來，怕不是為了關心我幾句。」鳳珍深吸一口氣。

  她背對廖玉陽，看不清她此時面容。

  「確實有事想要問您。」廖玉陽點頭，坦白自己另有目的。

  他是大理寺少卿，自當秉公辦事。

  鳳珍起身，轉頭同廖玉陽相對。

  她神色憔悴不堪，早沒了平日裡的光鮮。

  廖玉陽畢恭畢敬彎腰行禮，舉手投足從不讓人挑出毛病。

  鳳珍不屑一笑。

  「我母妃昨日才被召去景元宮，同元貴妃鬧了不愉快，今日就死在了寢宮中，你說這殺我母妃的兇手應當是誰？」

  廖玉陽皺眉。

  「靜妃娘娘去過元貴妃住處？」他細細斟酌，不敢妄下結論。

  尤其白氏溫柔端莊，不像會置靜妃於死地。

  「不信你看。」鳳珍從衣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廖玉陽。

  那紙上確是白氏字跡，召靜妃前去景元宮一事。

  「元貴妃當了幾十年的皇后，無論在後宮還是朝中都有人幫扶。你廖大人又和鳳蓴親近，自然是幫著她的。就算知曉兇手是元貴妃又如何？我母妃還是枉死在了她手中。」

  鳳珍苦笑，言語中透著濃濃諷刺意味。

  廖玉陽神色愈加嚴肅。

  「單憑靜妃娘娘去過景元宮一事，無法斷定元貴妃就是殺了靜妃娘娘的兇手。這後宮中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靜妃娘娘一天同多少妃嬪打過照面，總不能人人都是兇手。」

  「我理解二公主想要為母親申冤的心情，倘若兇手真是元貴妃，無論我與五公主關係再怎樣要好，也不會為之包庇。」

  廖玉陽不信白氏會對靜妃痛下殺手，但若是遲遲結不了案，這禍水必定牽連至白氏那去。

  他擔心鳳蓴會有危險。

  廖玉陽安撫鳳珍後馬不停蹄趕往了景元宮。

  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

  白氏手中攥著佛珠，正閉上雙眸為靜妃禱告。

  後宮出了死人的事情，白氏心頭也不安穩。

  「母妃。」鳳蓴輕聲踱步繞過屏風。

  白氏無奈嘆了口氣。

  「母妃可是惦記著靜妃去世的事情？」鳳蓴看出白氏情緒低落。

  她就是越想越覺得蹊蹺，才特意進宮一趟，見到白氏安然無恙也好放心。

  白氏招呼鳳蓴坐下。

  「靜妃進宮二十餘年，膝下只有鳳珍一個女兒，雖說鳳珍能幹，但總歸沒能為皇上生下皇子，在宮中地位向來不如其他妃嬪。我與她從前便交集不深，退位後更是冷淡。可不知為何，昨日靜妃來了一趟景元宮，說是得我召見。」

  白氏一隻手攥著胸口，心頭愈加感到不安。

  「也就是說，靜妃在後宮中並未與誰結下過仇怨，更不可能有人恨到想要她的性命。」鳳蓴一邊了解情況，一邊細細盤算。

  那鳳珍再大的本事，都威脅不到鳳修賢等人。平白無故殺個妃嬪，無人會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嗯。」白氏點頭。「我只昨日同她見過一面，今日便傳來她被刺殺的消息。」

  想到這裡，白氏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倒不是怕此事牽連到自己身上，只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沒了，白氏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好！」

  末了，鳳蓴兀的起身。

  話音剛落，耳畔有腳步聲四起。

  緊接著一眾侍衛剎那間將偏殿牢牢包圍，皇上與潘清迎快步走了進來。

  見到白氏，鳳修雅掙脫開潘清迎的手，快步奔進白氏懷中。

  「如此緊張，莫不是做了違心之事，在想逃脫的法子？」皇上滿臉慍怒，目光從鳳蓴身上挪至到白氏。

  那雙眼睛裡看不出絲毫情意。

  「父皇帶了這麼多人來，是為了抓我母妃的？」鳳蓴站在了白氏和鳳修雅的前面。

  「靜妃怎麼死的，你母妃最是清楚。」皇上手中攥著的，正是那封通知靜妃前去景元宮的書信。

  「連字跡都是一模一樣，你總不能在朕面前否認吧？」皇上信誓旦旦，宛若了解透了白氏。

  「皇上明鑑，臣妾並未寫過什麼書信。昨日靜妃來臣妾宮中時，臣妾也納悶得緊。」白氏急忙解釋。

  即便她心知肚明，自己如何解釋也不起作用。

  「你是說，有人故意陷害於你？」皇上冷眼打量白氏。

  「臣妾不敢亂言。」白氏低頭。

  「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個證據，就算靜妃和我母妃見過一面，又能說明什麼？我母妃出身名門，家教極好，別說殺人，就是叫她殺只雞她都不願，如何能殺死靜妃？」

  鳳蓴絲毫也不畏懼皇上，竟同他當面對峙。

  「父皇，按理說，您應該最了解我母妃為人吧？」鳳蓴冷冷同皇上四目相對。

  她就是知曉靜妃一死是有人栽贓給白氏，今日也不會任由皇上做主處罰白氏。

  皇上不管不顧，叫人將白氏打入冷宮。

  鳳修雅頓時來了氣力，朝動手的侍衛吼了聲，不讓人接近白氏。

  「父皇，我母妃絕不會害人，還請父皇明查。」鳳修雅祈求皇上。

  「證據擺在這裡，容不得你不允。」皇上下定了決心。

  說罷，他輕輕揮手，侍衛又上前鉗制住了白氏。

  鳳修雅不願，幾次阻攔無果。

  「我去勸吧。」潘清迎溫聲自薦。

  她走到鳳修雅面前，勸著鳳修雅與他一同離開。

  「孤不。」鳳修雅態度堅決。「母妃不是殺人兇手！你們抓錯人了。」

  繞是鳳修雅再如何不依不饒，也挨不過好幾個侍衛同時動手。

  潘清迎試圖抓住鳳修雅，卻不巧推了他一把。

  眼見鳳修雅朝身後柱子摔去，鳳蓴眼尖，趕緊扯過鳳修雅衣袖。

  鳳修雅踉蹌好幾步。

  「啪！」

  一道巴掌印落在了潘清迎的臉上。

  「鳳蓴！」

  「蓴兒！」

  皇上和白氏幾乎同時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