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顧泊岸要徹底黑化了
2024-05-11 13:03:05
作者: 雨雪霏霏
以她的能力,最多能保顧流年自己和顧流年相安無事。
蘇山山和蘇老大都不是十三山神,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話說好好的,他們兩個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都說要和她斷絕關心了麼?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當日他們在昌和居里鬧了那一出,起先是極其不解恨的,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蘇家這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招來了這樣的人!
可後來,隨著蘇山山身上的傷漸好,隨著蘇勤和工頭兒的疏離,蘇山山大試結束後成日待在家裡悶悶不樂,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蘇老大和周秀的理智才慢慢找回來。
連小時在臨被李爺接走之前都還特地來過蘇家說道:他們實在是不應該那樣對待蘇翎顏的。放一部分佃農出去這件事,別的佃農村里都有人得到機會,獨獨他們佃農村里被冷落。老魚一家就猜測著這和蘇翎顏不無關係,可是沒少在背後嚼舌根,戳蘇家的脊梁骨。
蘇老大不能再進去枯樹坳之後,他們就猜測是蘇翎顏現在正在枯樹坳的。
或許,她現在還願意和蘇家置氣,還在氣頭兒上,便說明她心裡多少還是在乎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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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動了混進去枯樹坳看看蘇翎顏的心思的是蘇山山,不過他不敢同蘇老大和周秀說。所以原本是打算趁著夜色自己一個人溜出來的。奈何父子之間心有靈犀,然後他就和蘇老大撞了個正著。
周秀看起來正在睡覺,但從下田回來一直忙活到夜色完全垂下來,一直窩在廚房裡沒出去,包了兩大盤子的肉餃子,一個都沒讓蘇老大和蘇山山吃,晚上睡前還特地告訴了蘇老大一聲:那餃子她已經用食盒包好了。
意味已經不用再多說。
她是為人母的人,論心思硬.的時候是她最狠,論起來心疼來自然也是她最軟,這樣的深切的軟生出來的悔恨和愧疚讓她難受,折磨著她,她根本不敢去見蘇翎顏!
所以便是現在的這番局面。
顧流年也看見了蘇老大和蘇山山,再撞上顏姑娘的眼睛的時候,他就看懂了她的想法。
原本處在被動應對狀態的兩人剎那間變換了招數,改為主動進攻,並且一路朝著帶面具的那人席捲而去。
擒賊先擒王!
蘇老大見狀,立刻拉住蘇山山往一旁躲去。
顧泊岸現在正情緒波動極大,見狀頭腦一熱提了劍就迎上了兩人。
可他如何是顧流年的對手?很快就被壓制了住。其餘的人見顧泊岸落了下風,登時上前幫忙,由蘇翎顏攔截著。
顏姑娘一邊抵擋著湧上來的人,一邊瞧著那帶著面具的人,越瞧越面熟。絕對是在哪裡見過!
她故意失了一次手,將自己置於刀尖兒的險境,那戴著面具的人果然身形一頓:似乎是很擔心,想要過來保護她。
顏姑娘立刻就有底兒了。
她一個靈活的轉身,反手就砍了那個險些傷著自己的人,跟著翻身躍起,橫踢了好幾根著著火的船櫞擋住了那些朝著顧流年跑去的了人面前,繼而顧不得自己磕得生疼腳和著了火的裙擺,隨手一揮滅了火,隨後直接中氣十足吼了一嗓子:「顧泊岸!」
交手的兩人停了下來。
「你是,泊岸?」顧流年滿眸的錯愕與震驚。
顧泊岸看向了顏姑娘,抬了抬手示示意周圍的人都後退。語氣幽幽涼:「你還是這麼聰明。」
「把面具摘了再和我說話!」顏姑娘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顧泊岸就能一條路走到如今的地步?
「泊岸!」顧流年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摘掉了面具,真的確認了是顧泊岸的時候,霎時就怒了,他壓低著聲音:「你曾經與我說過什麼?你找死麼!」
顧泊岸嗤笑了一聲:「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敢光明磊落做事的,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你自己做過些什麼,自己不清楚麼?」
一句話給顧流年聽得雲裡霧裡的:「你什麼意思?」
顧泊岸:「沒什麼意思。」
顏姑娘可沒心情看他們兄弟兩個吵架,立刻一躍而下,盯著顧泊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泊岸:「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枯樹坳里這一把火,會傷了多少人的性命?」
顧泊岸:「那又怎麼樣?」誰又真正的在乎過他的感受?
顏姑娘聞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算糊上顧泊岸的臉:說得這是什麼混帳話!然而她的手才抬起來,就被顧泊岸攔住了,他反駁顏姑娘現如今還有什麼資格打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另半邊臉上就挨了響亮的一巴掌--人是有兩隻手的。
顏姑娘正正地看著顧泊岸:「你要是不想活了滾一邊兒礙眼去!巴巴地從南越跑來這裡找我們的不痛快,閒得你!」
顧泊岸冷笑了一聲,眸底閃過殺意的一瞬:一柄短劍已經朝著顧流年刺去。
顧流年正有些走神兒,躲閃得晚了些,被那匕首划過腰側,血跡瞬間就滲了出來,順著衣衫往下滴。
那一瞬間,蘇翎顏仿佛又看見了她十分害怕的兄弟相殘的局面!她立刻紅了眼,再提了劍就要砍向顧泊岸。
但是被顧流年拉住了,那些一直要護著顧泊岸的人也涌了上來。
他似乎很享受顏姑娘氣急敗壞的樣子的,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丟下句「這只是開始」後就帶著自己的人撤了。
顏姑娘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怎麼樣?疼不疼?」她蹲下身立刻拉住了顧流年的手就要把他往空間裡帶。
但是顧流年好像是想起來了些什麼,搖了搖頭示意著自己沒事後,由顏姑娘扶著捂著腰間站立了起來,朝著一直躲在不遠處的蘇老大和蘇山山招了招手。
兩人唯唯諾諾的上了前。顏姑娘將頭別到了一旁,她現在不太想見到他們,何況顧流年還受著傷。
「兩位也看見了今日發生的事了。」顧流年壓低著聲音,不怒自威里略帶著些警告,接著道:「可是要再因為這裡發生的事再埋怨她一次?或者是埋怨我?」
哦,敢情承琰君是在替自家王妃出氣呢。
蘇老大和蘇山山本就被今晚發生的事震驚到了,眼下敢在承琰君面前多說什麼才怪了,只得連連搖頭。
「不是?」承琰君盯著兩人,似笑非笑:「那二位深夜來此,是想為我們收屍?」
蘇老大和蘇山山接著搖頭,恨不得現在就跪伏在承琰君面前。
「也不是?這倒是怪了,難不成是單純來看看我和顏兒在今夜會如何陷入困局?好填平你們內心的恨意?」然而承琰君仍然不依不饒:「說起來恨意,我倒是很好奇,顏兒究竟是對你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竟然勞得為人父母要與她斷絕關係?怎麼?不是親生的,就能隨意丟棄拿捏了麼?」
他話至此處,蘇老大還勉強能撐著一點兒,蘇山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人總是要為自己曾經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蘇老大想了想,把手裡的食盒往蘇山山手裡一塞,揖了揖手就要跪了。
顏姑娘縱然再有委屈不滿,也沒讓他真的跪下去,急忙從扶著顧流年的動作中騰出來一隻手扶住了他:「你不必這樣。」
在這個世界裡,最先給了她溫暖的是蘇老大,親手終結的也是他。最多是扯平了而已。
「姐。」見她終於肯搭理了,蘇山山才試探性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姐,我替爹娘給你賠個不是,回家好不好?」
顏姑娘沒說話。
蘇山山接著往懷裡拿出來了一個荷包:「大試之前在二叔家裡,你去看過我對不對?這裡面的銀錢我一分都沒有動,因為我怕花完了就沒有了。不是我在乎錢,是這有可能是你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錢給了你就是讓你花的。」顏姑娘伸手摸了摸蘇山山的頭:「攢著又不能生小孩,留著做什麼?」
見她肯打趣兒了,蘇山山又把食盒給遞到了她面前:「這是娘特地給你做的。」
顏姑娘沒有伸手去接。
蘇老大從蘇山山手裡拿過了那食盒,放在了地上:「顏兒,我…」他本想多說些什麼,但是一撞上顏姑娘的眼睛,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只好精簡成為了一句:「是我們對不住你,你…好好照顧自己,以後要好好的。」
這一句話,險些讓顏姑娘淚崩。
她不怕所有的誤會,可以承受所有的傷痛,獨獨受不來那寬慰一般的良言叮囑。那能讓她感覺自己是有人在愛,在關注著的,卻是通過委屈的形式,讓她連即貪戀,又連短暫的停留都不敢。
「我知道了。」她彎腰拎起來了那食盒,重新扶好顧流年,道:「你們快些回去吧,一路小心點兒。佃農村離枯樹坳近,如果有可能帶著些人來幫助救火救人。」
「姐姐,你不跟我們回去?」
蘇山山才問出來,就被蘇老大拍了拍後背示意閉嘴。繼而他朝著承琰君一揖,牽起蘇山山的手轉身就離開了。
顏姑娘的眼眶更紅了:她不回去,也回不去了。不然要是顧泊岸再傷他們一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