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跟著大佬好保命
2024-05-11 13:02:54
作者: 雨雪霏霏
踮著足間在船周圍站了一圈的「刺殺」先行者們估計是腳站得累了,或者是不想再看下去這三人的泰然,出招了。
被一圈圓的劍鋒指著,感覺定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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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翎顏瞬間跳腳,從孔泰安身邊「蹭地」一下躥到了顧流年的身邊,還不忘苦中作樂:「媽耶,這些人真兇。」
確實凶。還沒走幾招呢,孔泰安這個船夫首先都被逼得跳了海。
額……此廝大約是清閒得太久了,危急時刻腦子直接就秀逗了--只見他才跳下去,甚至於是整個身子還沒沒入進去水,就一臉惶恐慌張地反身再撲騰著上岸。
水下人更多!
好在那些人擺明了是衝著蘇翎顏來的。
顧流年單手舞劍,另一隻手緊緊牽著蘇翎顏:幾乎是要將她和自己綁在一起。可如此一來兩人就都只能單手應對。
承琰君倒是底子深厚可以遊刃有餘,倒是弄得顏姑娘委實狼狽。
「王爺。」蘇翎顏哭笑不得:「你是打算帶著我在這裡殉情麼?」
「不會。」顧流年一臉堅定。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才落,不遠處就出現了幾艘更大的船:船上的人整整齊齊一溜兒的風雲梧繡花服飾,腰間配著的劍劍鞘上印有風雲梧那特有的「介於葉子和一葉扁舟」之間獨特形狀的標誌。
顧流年已經秘密將自己能調動的大部分人手都給派往了王都,南越這邊這幾日靠鎮南軍維持表面,花無鏡的人暗中鎮著場子。
公主府和劍門一有異動,花無鏡就已經開始調動人手,等南枯離從劍門那裡嗅到不對勁兒去像花無鏡通風報信的時候,風雲梧的大批人馬已經來到了近海這裡--花無鏡不傻,承琰君才「助」南越平亂,這個時候鎮南軍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就是擺明了要翻臉。以永真的性子,既然在前幾日的時候連同南越新王一起搭了台階擺平了這件事,斷不會短短几日就自毀契約。
調動人手,也不可能是她要再次對那些部族做些什麼。
他思來想去,只可能是永真要替顧泊岸出頭。所以就將人派到了蘇翎顏和顧流年這裡來。
事實證明,花莊主揣摩起女人家的心事來,果然是很有準頭。
「永真護著顧泊岸又如何?」顧流年仍然緊緊地握著蘇翎顏的手,眸底閃過寒光:「你傷顧泊岸,是因他動了你心尖兒上的我。今日我必定要眾創永真派來的這些人,是因她一而再的冒犯我心愛的你。」
某種層面上來說,風雲梧和花無鏡,是顧流年的臣!他們留在他身邊,護著他,供他最後的調動。
即便沒有今日這一出,單憑永真主導著在清遠縣裡給蘇翎顏搭的那一台「好戲」,他就沒打算輕易善了--縱然明面上大家仍然可以客客氣氣的。
是因她一而再的冒犯我心愛的你。這句話落在蘇翎顏的耳朵里,一字一字地蹦躂著湧入心田,她油然感到了溫暖。
臥槽臥槽臥槽!顏姑娘臉頰更紅:剛才不還是她在「教訓」承琰君來這著麼?現在這貌似是反撩的節奏啊!
頭一次,顏姑娘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走了神兒,等她清醒回神兒的時候,方才一船的人全被丟在了海里撲騰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眼下正被顧流年踩在腳底。
那人一臉行將赴死的悲痛與壯烈。
「本王留你一命。」顧流年不屑冷嗤了一聲,這次放開了蘇翎顏的手,半蹲了下去:「滾回去給你主子傳話,如今徹底惹怒了本王,她自己看著辦。」
只有這一船的人是出自公主府的。
不遠處,劍門和風雲梧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一條條身影下餃子一樣地掉進海里,旱鴨子撲騰撲騰,會水性的接著戰鬥。好不壯觀的一副場景。
然而更壯觀的就來了。
幾艘船之後的水面猛然翻騰了起來,不小的浪潮將船隻推得輕微晃動--八爺緩緩地從水面下浮出,體態看上去比上次在蘇翎顏手下護主顧泊岸的時候更大了一輩,眼眸里開始映現出來滄桑歲月的渾濁。
蘇翎顏:……她剛才是召喚了八爺來著,不過誰能來告訴她八爺這驚人的生長速度是怎麼一回事兒?
只見此龜稍微一挪動了爪子往前撲騰著要來蘇翎顏身邊,就又掀起來了一股浪潮。它自己也發現了,只好暫時收回了爪子,東張西望了會兒,最後決定儘量把浪潮往劍門的那邊掀去。
它曾經跟著蘇翎顏見識過風雲梧和劍門兩家的標誌,懂得分辨。
「這就是我們的『新船』?」顧流年若有所思。
「昂。」蘇翎顏機械地點點頭,猛然之間反應了過來:「唉,八爺,你別一個勁兒的把水往那邊撥啊,南枯離還在船上。額,不對,這裡是近海。你別在靠過來了,這麼大塊頭驚擾了岸邊的人怎麼辦?」
額……她好像忘了,打通翡瑤河的時候,八爺已經現身過了。
「多謝姑娘關心。」蘇翎顏話音才落,南枯離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船上。
「蛇形蓮花被你練得不錯。」顧流年由衷地誇了一句。
「謝王爺。」南枯離抱抱拳,跟著看向了蘇翎顏:「姑娘,八爺再靠近沿海就不大妥當了,我先帶您過去,讓它馱著您走。」
「哦。」蘇翎顏點頭點的仍然有些木訥,不知是夸還是罵的嘟囔了一句:「沒想到這隻王八竟然這麼不可思議。」
「咳咳……」承琰君開口提醒:「顏兒,我瞧著這是一隻烏龜,和王八不一樣的。」
「我知道。只是叫著玩玩兒,這樣顯得……嘶!顧流年你做什麼?」蘇翎顏驟然抬高了分貝,下意識地撲騰了下胳膊:她被顧流年攬住腰帶著一躍飛離了船。
「我的輕功不比南枯離的差。不會把你掉進海里的。」承琰君回答得雲淡風輕。
這次蘇翎顏愣了更長的時間,都坐在八爺背上好久了才回過來神兒:剛才他是在吃醋麼?
於是她戳了戳顧流年的背。
「嗯?」顧流年轉身看著他。
蘇翎顏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怎麼了?」顧流年被他盯得有點兒心虛。
蘇翎顏仍然不說話。
顧流年越發覺得不對勁兒,正打算湊過來仔細詢問的時候,「啵唧」,顏姑娘迅速地在他臉頰邊啄了一下。
承琰君當即愣住了。
「哎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花無鏡也親自趕了來,才爬到八爺的背上就看見了這一幕,於是一邊捂著眼不忍直視,一邊扯著嗓子唯恐天下不亂地叫喚:「你們可以繼續,不用管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
結果不出意料的換來了兩人的白眼兒。
南枯離蛇形蓮花越過綿延的交戰線去了蘇翎顏所在的船,但是人被承琰君給帶著離開了。他也沒白跑了那一趟,將孔泰安給帶了回來。
顧流年和花無鏡坐在了八爺龜背的一端說事:由花無鏡再回去正兒八經向南越辭行,他今日就要啟程回去了。
花無鏡:「怎麼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
「成親。給我家王妃討頭銜。」面對花無鏡,承琰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蘇翎顏則帶著南枯離和孔泰安坐在另一端。南枯離沒什麼好說的,今日劍門大部分力量都來了這裡,和風雲梧對上折損不會很輕,雖然沒見到襄碧的身影,不過被永真盯上了想要利用的人,估計是逃不掉的。
劍門的氣數算是盡了。南枯離現在只想回去清遠縣裡,見一見楊曦月。
至於孔泰安,他先是被踹下水,又在水下撲騰了好一陣兒,跟著才爬上岸就被南枯離的蛇形蓮花帶著一路飄來了這是巨龜的背上,現下真真是應了驚魂難定四個字。
「您這追求平安順遂,追求得如何呀?」蘇翎顏輕飄飄地問。
「不追了,不追了。」一提起這件事,孔泰安就是滿滿的辛酸淚。
受清遠縣裡的那些南越商人影響,他是真的以為南越是一方淨土:雖然和二爺他們三人一樣都曾經在王都里任職,但他更多的是只需要埋頭做兵器就好,根本不多關心風雲動向。
起初來南越的幾日裡,他去的部族確實算是世外桃源,也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可後來,隨著王都和永真這邊雙向給承琰君布的這一盤大局,整個就變了。南越好好的部族突然就叛亂的叛亂,剿滅的剿滅,這段日子以來,可是沒將他給顛簸壞了。
想起來曾經在二爺和蘇翎顏跟前想方設法的要為自己謀取一種安寧的鍥而不捨,就搞笑得讓人羞愧。
加上近日這一出,他是真的怕了。不追了,去他的安寧。二爺那人雖然混帳很不能入他的眼,不過有一番道理倒是真的:天下不平,哪裡來的真正的安寧。
縱是此,孔泰安現在也仍然沒有要獻身天下的覺悟,他只是想通了:跟在大佬身邊才能保命啊!
當日,蘇翎顏和顧流年同花無鏡告別了之後,就帶著孔泰安和南枯離由八爺馱著往王都里趕去。花無鏡會帶著風雲梧和譚卓文帶著的鎮南軍隨後就到。
途徑清遠縣的時候,南枯離要去見楊曦月,他們才稍作停留了一宿。
蘇翎顏仍然想再最後替他們兩個爭取一番:「其實你可以留在這裡陪著她的。」
南枯離沉默了好一會兒,「見過她之後,我想我就會做出來決定。」
之後,蘇翎顏和顧流年一起去見了縣丞和李爺,左右現在顧流年是鐵了心要和王都里那幫惹人煩的狗娘養的對上,也就不在乎多一個什麼「鼓動棄農」的罪名。
李爺和縣丞不負期望,將前些日子在清遠縣裡囂張的李家人打壓得死死的。他們商議了之後,先是從各個佃農村里選.拔出來了一些人,以南巷之資為基,安排在了清遠縣、豐泰郡,東河郡城這三處地方試水。還有一小撮兒的人膽子大,主動請纓去了江南四郡,目前來看是沒有出什麼大的亂子。
從縣衙里出來之後,顧流年又陪著蘇翎顏去見了南宮信元:二爺三人在江南四郡里待得也有一段時間了,估摸著銀錢也快不夠了。她自己放置在翡瑤河底的金銀稱作是天然寶庫,讓南宮信元去安排去給二爺三人送補給。
「王爺。」回去昌和居的途中,蘇翎顏突然有些失落了起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夏末了。」
「想去就去吧。」顧流年知道她的心思:在縣衙的時候,依照縣丞所說,多有的佃農村里都有人派出去,除了她所在的那一個。蘇家對她做出來了那樣的事,縣丞和李爺即使不怒,多少也是有點兒膈應的。
而到了夏末了,也就是要大試了。蘇山山現在住在蘇勤家裡。
這一次顧流年沒有陪著她去,因為有一個人已經跟了他們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