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調戲王爺?不存在的
2024-05-11 12:58:10
作者: 雨雪霏霏
待到兩人安全脫險離開了那賭坊,也同守在一二兩層的其餘侍衛打了招呼之後。
顧流年並未急著離開,而是嬉嬉笑笑的跟上了那相救他們的人。
譚卓文見顧流年的樣子就知道自家王爺現在打的主意是從人家身上套消息出來。
他遞了眼色給其餘侍衛吩咐他們先回去待命後,便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自第七層的那四個暈倒的人被發現了之後。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座賭坊里里外外外便降下來了許多真正的銅牆鐵壁。
嘖嘖,那密不透風的程度,活像一個趴在地上的巨大的鐵王八殼子。
與此同時。
原本圍在賭坊周圍的人,也紛紛亮了兵器,把守住了唯一的才出口,開始挨個兒的盤查裡面的人。
總之就是一句話:虧得顧流年他們溜得快。
這一廂,顧流年堂堂一郡王爺,開始了二皮臉模式。
愣是纏著那些救了他們的人。
東問一句:「大恩不言謝,敢問閣下貴姓?」
「南宮徹。」
西問一句:「年芳幾許?」
「十九。」
「那,家住何處啊?我聽著南宮兄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王都。」
南宮徹回答得倒是實誠。
「我知道王都之中有個南宮家是當大官兒的,莫非閣下便是出自那裡?」
這下南宮徹不回答了,他直接忽視顧流年,自顧自的往前走。
顧流年不死心接著發問:「那你們去那裡做什麼?那可不是什麼好地兒。」
跟在顧流年身後的譚卓文默默低著頭。
我的王爺喲,您可稍微矜持點兒吧。沒看見人家都不待見您了麼?
聞言,南宮徹頓住了腳步。他周圍的人也都紛紛把目光放在了顧流年身上。
嗯,而且,面色很是不善。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南宮徹把手裡的劍遞給了身旁的一人,而後雙手環胸打量著顧流年問道。
見對方搭茬,顧流年笑得更歡,微微一揖手臉不紅心不跳說道:「顧年。」
此乃行走江湖承琰君官方認證之「假名」。
「年芳幾許?」南宮徹也彎了彎眉眼。
「十九。」
「那,家住何處啊?我聽著顧兄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的。」
「東河郡。」
顧流年也回答的實誠。
「哦?」南宮徹挑了挑眉,接著道:「我倒是也知道東河郡之中現是顧姓承琰君一脈為王爺,莫非閣下便是出自那裡?」
顧流年面色一頓,面上掛笑掛得有點兒僵,心下破口:你小子就是抄本王的問題也抄得有點兒水平行不?
一字不差啊!
譚卓文同感,不過較顧流年,他的心底多了幾分竊喜: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出門看著王爺吃癟,他就情不自禁的高興呢……
額……譚卓文你確定你從來沒有過要反承琰君的想法?
譚卓文腹誹回答得義正言辭:絕對沒有。
有這樣的反應,估計是王爺平時實在作的太厲害。
話歸正題,自己挖的坑,自己就是跪著也要埋了。
顧流年重新換上了一副笑得更加有親和力的笑容:「我們哪裡能高攀得上承琰君,只不過祖上曾沾了那麼一點點的血親罷了。」
「哦,是麼?」南宮徹的語氣也輕快了些,直接「複製」了顧流年的答案:「我家也正是這樣的情況呢。」
除了訕訕笑笑,顧流年還能做別的表情麼?
答:貌似沒有。
裝,一個比一個能裝!
「對了。」南宮徹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顧流年,他拋出了最後一個重磅問題。
「那你們去那裡做什麼?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兒。」
額,你大爺的!顧流年心底抓狂……
譚卓文心底笑哈哈哈,止不住的那種……
「迷路了。」
最後,咱英明俊朗的承琰君頂著一張堪比城牆厚的臉寵辱不驚的說道。
「巧了,我們也是。」南宮徹再次完美複製。
氣煞老夫也!
顧流年再次展開了摺扇給自己扇風降火,而後沒好氣說道:「南宮兄這般,可是沒朋友做的意思?」
「非也。」南宮徹擺擺手表示不贊同:「方才,還是我救了顧兄。」
「那還真是要多謝了!」顧流年憤憤咬牙。
他堂堂承琰君,今夜這一番談話竟然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這面子算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必。只是顧兄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南宮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而後,轉身離去。
顧流年臉上的笑容秒收,轉身撓牆。
「王爺,您還好吧?」
譚卓文言不由心的表示著假關心。
「好得很。」顧流年眸底閃過一絲精光,「這些人是西殿的人,而且一定是南宮家的人。」
「您怎麼知道?」
譚卓文很是詫異,方才他仔細打量了,他們身上並無明顯印有西殿標記的東西。
「靠你們?本王這一趟得在豐泰郡待多待半年!」顧流年白了譚卓文一眼。
方才他靠近南宮徹的時候,瞥見他袖中的衣料是王都貴人喜用的蠶絲織就。
而且此人腰間微微鼓起,看起來大小應該是藏了一方帕子,或者是紙張。
除此之外,南宮徹趕路之時腳步極快,嘴唇還呢喃著些什麼,應該是在默記著什麼東西生怕給忘記了。
在這豐泰郡里,能和東殿抗衡的,除了姓謝的,便只有西殿了。
第六層和第七層重大的事件只有賣官和屯糧。
依照南宮徹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接觸到了賣官。
譚卓文瞠目,他方才還真以為自家王爺在犯傻……
「派人在賭坊附近盯緊一些,目前看來他們掌握的東西不大夠,這兩日估計還會回去。」顧流年收了摺扇,優哉游哉說道。
「是。」譚卓文這會兒可不敢再有半分對承琰君的嘲笑,
「放機靈點兒。」鬆了一口氣後,顧流年看了譚卓文一眼「邀功」般說道:「別總是指著你手裡的劍,有時候也多動動腦袋。」
「是。」譚卓文此時完全被震懾中!
「對了,告訴別的兄弟們先行回去休息。你隨我再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譚卓文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今夜,是他一直沒有在認真做事,甚至是有些忘了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下不為例。」
顧流年顯然也察覺到,給出了這個警告之後,他朝著遠處最高的那座府邸努了努下巴:「自然是謝宅!」
這一次,直到天色泛出略帶昏黃的魚肚白,顧流年和譚卓文才回到了住處。
清遠縣的雨雖然未蔓延到豐泰郡來,但到底是對天氣產生了影響。
今日,是昏沉的一天。
也是,適合補覺的一天。
昨夜裡,那謝宅顧流年和譚卓文還真是去著了。
出了賭坊第七層被人闖入那樣大的事,傳說之中的東殿竟然也出現在了謝宅里。
只不過,那東殿一身白衣白鞋,連頭頂帶著的斗笠都是白色的。
這次換顧流年稍微走神了點兒。
他腦補了一下,若是大晚上這位東殿東大哥就這樣一幅樣子出現在大街上,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成阿飄。
與東殿說話的是謝栗,房間的內外都有高手把手著,顧流年和譚卓文靠近不得。
兩人在最靠近那間房子的背光檐角處猴子撈月般倒掛了大半夜,才隱約的聽見了一些什麼加緊保存名冊,在賭坊設置密語口令,以及為防東河郡內降雨對翡瑤河河道造成影響,一定要在五日內將東西運走之類的話。
所以回到住處的時候,顧流年和譚卓文的胳膊是幾近廢掉的狀態的。
天大亮了之後,這邊的主僕兩人都已睡熟,另一邊的南宮徹可就擰了眉了。
昨夜他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東殿買賣官職所在的省份、郡城以及明碼標價的紙張。
但是關於名冊卻是以早被大多數人都遺忘了的南越古文被刻在一方玄鐵牆上的。
他根本帶不走,而且帶去的那幾人根本都不認識南越古文。
玄鐵牆周圍放著的所有紙筆都連有機關,一個不小心便會觸發懸在玄鐵上方的腐蝕性極強的液體,直接毀了證據。
所以他只來得及匆匆記下了幾個人名官職,卻在救下顧流年兩人的時候忘卻了一些,被顧流年一番糾纏又忘了許多。
看樣子,勢必得再去一趟那個地方了。
南宮徹沉沉嘆了一口氣。
另一廂,清遠縣。
雨當真是下了一整夜,這會兒才歇。
蘇翎顏在去學堂之前又交代了二爺另一處她放置棉花的地方,讓他這一次無論如何看好東西。
那些棉花,是她昨天半夜裡再出去放置在離鋪子不遠處的地方的。
「嗯。」先前的棉花被毀,二爺心底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他點頭應著,心下想著:看來他要親自出馬,配幾隻誰人也打不開的鎖來了!
「對了。」臨出清風苑之前,蘇翎顏又退了回來。
「您還有什麼吩咐?」
「告訴老三和老四不要愁眉不展的。」蘇翎顏說著,朝二爺懷裡丟過去了一個大柚子和一隻哈密瓜。
「接著辦好手裡的事就行。」蘇翎顏笑笑:「這是我在家鄉喜歡吃的東西,給你們嘗嘗鮮。」
士氣,還是要稍微鼓舞一下的。
懷裡的重量傳來,二爺的嘴角反倒向上揚了揚,老大這是在寬慰他們呢。
「知道了。」
「哦,對了,再等等。」蘇翎顏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才邁出清風苑的門的腳又給收了回來。
「您說。」二爺好脾氣的問道。
「告訴老四,倉庫里的那些被費的棉花都好好的留著不要扔了。」
「為何?」
蘇翎顏再笑笑:「那棉花還不算被毀得徹底,咱們先留著,等到將來的找機會咱們購置上一些燈油,那些還可以做燈芯兒。」
她可還一直記著佃農村里許多人在晚上都不捨得點燈的事情呢。
將來,就是把那些油燈給他們也好啊。
「哎,知道了。」二爺被蘇翎顏的樂觀感染,也漸漸展了顏。
學堂里。
徐箴言昨日辯論又輸給了蘇山山,還是當著楊曦月的面兒,一早上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子。
但是他在看向蘇翎顏的時候卻一副咬牙切齒磨刀霍霍的樣子,蘇翎顏都想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招惹這位少爺了。
很快,在學堂辯論的時候她就有了答案。
以往在學堂辯論的時候,蘇翎顏都只是負責聽。
她要麼是拿著筆練字,不然就是在紙上畫烏龜,或者實在無聊的時候便會坐到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處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牛肉乾或者果脯來啃,要不就直接去找守門的老大爺聽說書。
反正,這個學上的很愜意就是了。
自蕭蓮兒回了蕭家之後,蘇翎顏的耳根子就清靜了許多,加上她有時善心大發也會給別學子一些零嘴兒。
現在大家雖然對她沒多大的熱情,但是至少不再像從前那樣尖酸冷冰了。
昨夜半夜還跑出去折騰了一趟,蘇翎顏今日正想找個地方睡覺。
誰知道這徐箴言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盯上了她,一個勁兒的把話題往她這邊來引。
蘇翎顏有點兒頭疼。
以她的了解來看,徐箴言這人吧。
怎麼形容合適呢。
哦,如果說蘇山山是讀書讀傻了,那他就是讀書讀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