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穿越後第一次手術

  蘇婉清沒有睡覺，她隨著一眾混亂的丫鬟和小廝，來到了將軍府老夫人所住的松鶴齋。蘇婉清並沒有及時進屋，況且以她的身份，她根本就進不去。

  蘇婉清在松鶴齋的門口席地而坐，看著已經進去了四位大夫，卻都是沒有結果。殷勤的郭管家更是張羅著去找宮裡的太醫，畢竟在將軍府最給郭管家面子的就是老夫人，他也全靠老夫人給他撐著面子。如果老夫人倒了，將軍府的大爺和三爺都不喜歡他，指不定怎麼對付他呢。

  「郭啟軒。」蘇婉清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你？你不回去好好睡覺，怎麼也來這裡了？」郭啟軒看見蘇婉清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

  「聽說府里老夫人病了，就想來看看。你知道老夫人得了什麼病嗎？」蘇婉清問道，她雖然內心並不惡毒，但此時她卻希望老夫人能夠病的重一些，讓所有的大夫束手無策，這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才能派上用場。

  郭啟軒搖了搖頭，「老夫人的房間我是進不去的，而且我也不懂醫術。只是大夫們都束手無策，也吃了些湯藥，可老夫人還是一個勁兒的喊肚子痛。這不，已經差人去請宮裡的太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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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清低頭思索，也不知道是膽結石，還是急性腸炎，或者闌尾炎？這必須要更加仔細的判斷才行。但是這些病症都是劇痛，依著中醫治療的龜速，好沒治好呢，病人就會因為疼痛而死。還好，她穿越過來已經半年了，準備了一套古代版的手術器械，想必可以派上用場。然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判斷病症。

  「郭啟軒，能再幫我一個忙嗎？」蘇婉清問道。

  「能，你儘管說。」郭啟軒無法拒絕蘇婉清的任何要求，即使還不知道她要求什麼，他就已經答應了。

  「你知道我的處境艱難，如果要想過舒坦日子，我需要老夫人給我撐腰。剛好，我一向研究醫術，我希望有一個機會，可以治療老夫人疾病。但是我現在根本進不去老夫人的房間，我想請你找一個伶俐一點兒的丫鬟，幫我探一探老夫人肚子疼，是具體哪裡疼。」蘇婉清說道。

  「這個沒問題。」郭啟軒連忙叫住了一個端了一盆水的丫鬟，「翠環，你進去看看老夫人，她肚子是怎麼個疼法，具體是肚子哪裡疼。」

  「還要問一問，之前有沒有嘔吐或者食欲不振的先兆？」蘇婉清補充，這一點非常重要。

  翠環點頭，隨之就進去了。郭啟軒對蘇婉清說：「沒想到你還懂醫術，只是這個病，怕是不太容易治療。」

  「相信我，我的醫術在這個大楚國，無人能及。」蘇婉清非常自信。

  「如果翠環描述的症狀是我心中的判斷，我希望你能幫我化妝成醫女，為老夫人治病。這個不用想都知道很麻煩，所以只能拜託你。」蘇婉清感覺自己又要欠下郭啟軒一個人情了。

  「沒關係，松鶴齋的丫鬟小廝想必都沒見過你，我也頗受老夫人喜歡，我請的醫女他們不會不相信，就是怕三爺阻攔。我會請我父親拖住三爺。不過，這事情如果失敗了，老夫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我就算拼了命，也保護不了你。」郭啟軒又要以身犯險的幫助這個心中的小仙女。

  「放心，一來我醫術高明，二來不是找翠環去問病情了，若是治不了，我大可以不進去。有把握的話，我才會出手。」蘇婉清說的很輕鬆，但心裡還是焦慮，她很想把握好這次機會，不由的摸了摸口袋裡的手術包。

  很快，翠環出來，根據她的描述，蘇婉清可以百分百的判斷出老夫人現在是急性闌尾炎，這個病在現代不算什麼，一個小手術就搞定了。但是在古代，那就是大事情了。其實漢代名醫張仲景在《金匱要略》已系統地描繪了它的症狀和治療方法，如果是慢性的，倒也能夠用湯藥來慢慢治療，但是這老夫人病來如山倒，急性盲腸炎，那是會活活痛死人的。

  「這個病我能治。」蘇婉清篤定的說。

  「好，我信你，我幫你安排。」郭啟軒剛說完，宮裡的太醫就來了，畢竟是將軍府的老夫人，皇上都親自下旨，給予最好的治療，所以沒有人敢怠慢。

  太醫一邊診治，郭啟軒一邊安排。郭大年雖然不願意幫蘇婉清，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眼看著老夫人就不行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所以，他不如賭一把。

  太醫看完老夫人的病，連連搖頭，郭大年把他也請到了偏廳里。

  偏廳里的幾位資深大夫和太醫一直在討論，而最終他們給冷皓辰得出的結論是——老夫人的腸癰來勢太猛，已經不行了，沒辦法治療，估計是熬不過今夜了，儘快通知戰場上的大少爺，可以安排後事了。

  冷皓辰自幼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祖孫情深，他心中難受，手中的拳頭緊握。

  郭大年見狀，連忙找到了冷皓辰，他知道冷皓辰孝順，便故意說道：「三爺，聽說城外三十里的竹林里住了個道士，醫術精湛，把死人都能給醫活了。只是他終日飲酒，很難請的動他。」

  「這幫庸醫太沒用了，我立馬就去找。他若不來，我就是綁也要把他給綁了來。」冷皓辰說完，立馬帶了幾個親信，策馬而去。

  冷家世代武將，老夫人的丈夫、兒子全都戰死沙場，如今家裡的男丁就剩下孫子了。大孫子冷皓希在外征戰，二孫子冷皓銘已經戰死，府里只有個寶貝三孫子冷皓辰了。剩下這些女眷都是夫人、姨娘直流，一直惟老夫人之命是從。現今老夫人病倒了，冷皓辰出城尋醫，能夠做主的自然是管家郭大年。

  郭大年安排蘇婉清換了醫女的衣服，帶進了老夫人的寢室。蘇婉清雖然洞悉老夫人的病況，但還是一副望聞問切的樣子。

  「好好給老夫人瞧病，如果你敢耍花樣，別說三爺了，我這個管家也不會放過你。」郭

  「光線太弱。多拿一面銅鏡，我需要把房間照亮。」幾個丫鬟立馬照做，甚至找來了稀世珍寶夜明珠，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然後蘇婉清又吩咐她們準備了清水，紗布等必備品。

  蘇婉清拿出這半年在蘇府研製出來的麻藥，給老夫人吃了一粒，老夫人立馬昏睡過去，她有拿麻藥條點燃，在老夫人腹部熏。

  幾個丫鬟聞了之後，都開始打瞌睡，蘇婉清蒙了口罩，又吃了提神的藥，自然不受干擾。她等幾個丫鬟睡熟了，才能開始下手，否則這樣明目張胆做手術，一定會被當妖怪給殺死的。

  蘇婉清明心靜氣，做了幾個深呼吸，用自己親自打磨的純手工手術刀，啟動了她穿越後的第一次手術。

  一切都很順利，只用了一個多時辰，蘇婉清就已經開始縫合了。外面有郭啟軒守著，倒是沒有人進屋打擾。中途她倒是聽見有姨娘、夫人什麼的過來，但是都被郭啟軒有禮有節的擋回去了。

  蘇婉清幫老夫人清理了手術後的傷口，把手術包藏好。伸了伸懶腰，看見留下的血跡還在，連忙把血跡擦掉，除了床單上沒辦法換的地方，其餘的她都收拾了一遍，並且把帶有血跡的物件和水盆都開門塞給了郭啟軒，「一切順利，成功了。老夫人很快就能好。這些幫我處理掉，別讓人看見了。」

  「你對老夫人做什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多血。你不會把老夫人給……」郭啟軒看見很多血，腦子都快抽了，生怕蘇婉清把老夫人給殺了。

  「沒事，放心好了。我把老夫人的肚子劃了個口，然後把病給治好了，現在又把她肚子給縫好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蘇婉清說的平平淡淡，而郭啟軒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快去啊。」蘇婉清推了一下回不過神兒的郭啟軒，郭啟軒連忙拿著東西離開。

  蘇婉清已經成功實施了手術，但是手術後的保護也非常重要，千萬不能感染了，而且現在又是夏天，蘇婉清不敢掉以輕心。

  蘇婉清累了，索性趴在老夫人身邊睡了一會兒。郭啟軒的敲門聲又驚醒了她，「有什麼事情嗎？」

  「都處理好了。不過，老夫人真的沒事嗎？」郭啟軒問道，這時候郭大年也走過來了，蘇婉清如實回報了老夫人的病情。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夫人身上動刀子？」郭大年也是嚇得一身肉疼。

  「郭管家，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事情已經做了，那就要把它做好。手術成功，病痛已經祛除了，而且是根除。不過，老夫人現在還很虛弱，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出事。所以，我希望可以照顧老夫人五天。等老夫人痊癒了，我再離開，去乖乖的洗衣服。」蘇婉清說道。

  「這裡有的是上等丫鬟伺候，用不著你。」郭管家說，蘇婉清則淺笑，「上等丫頭的醫術有我高明嗎？你就不怕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