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蓮花池

  我不知道為什麼看的人這樣少，也許是我的故事不精彩，也許是我的故事太虐心了，也許是因為我文筆太差，很多時候感覺自己太自我了完全照顧不到讀者的感受，哎！這本書就繼續自我下去吧，算是給自己的一點安慰，請書友們容忍我這最後一點所有吧！

  一名弟子穿著掌門的衣服整日在觀中晃悠，瞎子看不到，明道不說，挺戲謔的一幕。又恰逢山下仙民上山進香的日子，來往的仙民們還以為靈台觀換了掌門。

  楊子凡到覺得無所謂，整日靠在樹上閉目睡覺，好像很久沒有合過眼，明道至今弄不清楚自己與他的關係，師父說自己是他的師兄，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好在天剛黑男子就會自覺去掌燈，早晨天剛亮就會去收燈，香爐上香、衛生打掃都包了，時間一長他感到了當師兄的一點點好處，漸漸也適應了只是從來不在男子的面前自稱師兄。他對於男子很好奇，這日終於忍不住來到樹下問道：「楊子凡，你來靈台寺為了什麼？」

  楊子凡恭敬施禮道：「尋一處方便。」

  明道說：「你都說了很多次方便了，到底何是方便。」

  楊子凡道：「方便就是便宜之事，師兄難道不懂？」

  明道說：「我倒是懂方便的意思，只是便宜之事是何事，這我就不懂了」

  楊子凡微笑的看著他道：「我來這隻為尋一顆種子。」

  明道抓了腦袋說：「種子？我自小在靈台觀長大可沒有見到那裡有種子，你說說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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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子凡道：「一顆蓮花的種子。」

  明道搖頭說：「靈台觀在山上，青樹、松樹、桃樹、梅花都有，沒有蓮花的，你恐怕來錯地方了。」

  楊子凡反問道：「師兄，難道山上就不能有蓮花？」說著他伸手，在院中一點，明道眼前一晃見到院中滿池的蓮花綻放，嚇了退後了一步，蓮花朵朵消失庭院還是庭院根本沒有什麼蓮花。

  明道驚異道：「你怎麼做到的？」

  楊子凡彎腰道：「心有蓮，蓮自開。」

  明道愣了一下，盯著他道：「你是為高人。」

  楊子凡搖頭否認道：「我不是，外面天黑了師兄容個方便，我得去點燈了。」

  明道詫異的看著出了觀門的楊子凡眼中還是剛剛見到的那一幕，匆匆走進了觀中，師父自從那日後便沒有出來過，他來到師父的屋子外推開了門，師父正在打理著自己心愛的蘭花，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他到底是誰？」

  師父舒張著蘭葉，微微側目似乎他的瞎眼能夠看到一般，想了想說：「凡人一個。」

  明道聽不明白，又道：「請師父明示。」

  師父搬起蘭花放到了窗邊拍拍手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明道老實道：「他說要來這裡尋一顆種子。」

  師父道：「什麼種子？」

  明道道：「一顆蓮花的種子，那會他手一揮弟子就看到庭院開了滿池的蓮花。」

  師父停下手中的活，靜靜想了一會又道：「蓮花什麼顏色的？」

  明道想了想，驚異的發現自己只記得是蓮花，但關於蓮花顏色的記憶絲毫都沒有，以為是自己忘了，於是道：「師父，弟子愚鈍，忘了。」

  師父側過身去，為蘭花散了幾滴水淡淡道：「去問一問再來說，修道之人糊塗不得。」

  「是。」

  明道從屋中退了出去，連忙來到了院中，楊子凡正在點著觀中的琉璃燈七盞亮了四盞。

  「楊子凡，剛剛你變出來的蓮花是白色嗎？」

  楊子凡停下手中的活道：「師兄，那些蓮花沒有顏色。」

  「沒有顏色，你確定嗎？」明道從未聽說過沒有顏色的蓮花，見他點頭連忙回到了師父的屋中說：「師父，他說沒有顏色。」

  「哦！」師父應了一聲，擺了擺手道：「出去吧！」

  明道不明白師父與楊子凡究竟在做什麼，只能退出了屋子來到了觀中看著青綠的青樹發呆，明道感覺楊子凡來了靈台觀發生了一些變化。

  楊子凡點好了燈，盤腿坐在地上，觀中只有兩個蒲團，一個師父的，一個明道的。明道看著他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楊子凡抬眼看著他道：「師兄認為我是何人？」

  明道道：「總感覺是個大人物。」

  楊子凡笑道：「大人物很好嗎？」

  明道道：「當然好，你看東麓神州中司判府的大人們，還有東帝府中的大人們修為多逍遙，不說他們關是靈台山下靈台村的村長都不得了每次來師父都要點頭哈腰的。」

  楊子凡認真看著他道：「師兄你是想逍遙還是別人給你點頭哈腰呢？」

  明道道：「點頭哈腰我不要，我只想四下逍遙，上得九天、走得仙宮。」

  楊子凡又問道：「九天真的好嗎？」

  明道道：「當然好了，天上的大仙們都在裡面，你看我平日看的道德真經、太乙真卷、洞玄書經都是他們寫的，驚為天人，做仙人就要如此才好。」他說著抬頭看著屋頂仰慕不已。，好似那就是九天仙境。

  楊子凡問道：「那是自然，只是逍遙之後又能做什麼？」

  明道訝然。

  楊子凡又問：「九天之上又是什麼，師兄知道嗎？」

  明道搖頭。

  楊子凡繼續問：「師兄來自何處知道嗎？」

  明道依舊搖頭。

  楊子凡又道：「那何為師兄呢？」

  明道笑道：「我就是我啊，還能怎樣。」

  楊子凡搖頭道：「那請問師兄此生如何來如何去。」

  明道連續聽了多個問題都答不上來，生氣道：「你就知道說，你肯定也回答不出來。」

  楊子凡看著觀外，夜色漸濃，天空之上的永劫之地徐徐向西，三條美麗的光帶緩緩圍繞甚為美麗。

  「我聽人說，曾有三位天帝去了上面，師兄可聽人說過？」

  明道朝外面看去點頭道：「三位天帝去了上面化作了三條光華，可惜了，那裡一定不能去的。」

  「不能去就一定不去？」楊子凡看著他認真道。

  明道也看著他越來越感覺眼前的男子神秘莫測，道：「你一定是個大人物。」

  楊子凡嘆了口氣，躺在地上看著外面的夜色淡淡道：「我只是一個凡人。」

  明道很認真的說道：「雖然師父也這樣說，但我相信。」

  楊子凡笑道：「何必認真。」

  明道站起身子道：「你跟我走。」。

  外面的風很大搖得杉樹沙沙作響，楊子凡跟著明道來到觀外一處隱蔽的地方，明道看著不遠處的一堆墳冢道：「當日你被火梅燒了以後我將你埋在這裡，你為何不會死？」

  楊子凡走到墳冢前，撿起倒在一旁的墓碑，摸著上面的字笑道：「師兄這幅字寫得很好。」

  明道又道：「你為何沒有死？」他很認真，多日以來這個問題一直惹得他睡不好。

  楊子凡看著他認真道：「死與不死有區別？」

  明道微怒道：「你別總是問來問去的。」

  楊子凡看著他，嘆氣道：「好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地上有一條蜥蜴，每次都能夠依靠斷尾在一位敵人面前逃生，於是他苦練斷尾的功夫希望自己能多一些保命的伎倆，一天他遇到了鳳凰，見到鳳凰有很多條尾巴，他便想了一個辦法讓自己長出很三條尾巴，這樣即使遇到三個敵人他也可以逃生，他每日都在山谷陰暗的角落裡面練習，功夫不負有心人，有一天他終於練成了，長出了三條尾巴，他能夠在三個敵人面前逃走了，他很高心的回到族群中想告訴他們自己的成果，結果族裡的其它蜥蜴見到他都說他是怪物不是蜥蜴，蜥蜴很難過他拼命解釋但沒人能夠聽他說因為他長著三條尾巴，蜥蜴是不可能有三條尾巴的，於是蜥蜴只能離開族群孤獨的在世上遊歷。

  明道聽得入迷楊子凡說了一半不說了他連忙追問：「然後呢？」

  楊子凡嘆氣道：「後來他走啊走去尋找像自己一樣的蜥蜴結果一條也沒有知道，在茫茫的旅途中他忘記了很多過去，甚至忘記了自己來自哪裡，最後他連自己是誰也忘了，只知道自己有三條尾巴，能夠對付三個敵人。」

  明道也嘆氣道：「他好可憐。」

  楊子凡反而笑道：「可他可以逃生三次，這樣就不會死了。」

  明道搖頭道：「那樣有什麼用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活著有何用。」

  楊子凡抬頭看著天空，三條光環異常的美麗不在說話。

  明道在回味著那個故事，有些明白了楊子凡一直在說的東西了。

  「所以你來這裡是找自己的？」

  楊子凡搖頭道：「沒有，我知道自己是誰。」

  明道疑問道：「那為何你還要找東西？」

  楊子凡道：「我在尋找我該去何處。」

  明道嘲笑道：「去何處？你不是來了靈台觀嗎？」

  楊子凡道：「沒有，這裡只是旅途罷了，尋找去向的旅途。」

  明道想了想，驚道：「難道蓮花種子能夠幫你找到該去何處？」

  楊子凡微笑道：「也許吧！」

  明道抓了抓腦袋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又開始說寫模糊的話語了，楊子凡將手中的墓碑穩穩的插在了墳冢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著手往觀中走去。

  明道在後面喊道：「喂，楊子凡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死的。」

  楊子凡頭也不回道：「想想蜥蜴。」

  明道愣住了。

  一天後，瞎子道士的屋子中明道說：「師父，楊子凡到底是誰？」

  師父反問道：「他又和你說了什麼？」

  明道將昨晚的事情一一說了，瞎子道士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擺擺手道：「你去問他既然成了異類，忘了來處，該如何？」

  明道不解，帶著疑問離開了屋子來到了庭院中，這時候楊子凡正在用道觀外面撿來的一種紅色石頭在地上畫畫，只不過他似乎不擅長畫畫，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在畫什麼。

  「楊子凡，師父說成了異類、忘了來處，該如何？」

  楊子凡抬起頭示意明道看地下，然後他在地上畫了一團雲彩，又在雲彩外面化了一把刀，刀下化了一條三條尾巴的蜥蜴，又在雲朵中化了一隻手握住劍柄，接著又畫了一條三條尾巴都沒有的蜥蜴。

  明道看完後匆匆來到了師父的房中一一將事情說了。

  瞎子道士聽完後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將明道趕走關上了門。明道從未見過師父這樣的急匆匆跑到院中喊道：「楊子凡，你那畫到底什麼意思？師父瘋了。」

  楊子凡抬頭笑道：「別急，你師父沒瘋。」

  明道拉著楊子凡來到屋外道：「你聽聽現在還在笑，哪有人笑這樣長時間的，一定是瘋了，快說你到底是何人？」

  楊子凡聽著屋內的癲狂的笑聲，伸手擋開明道的手道：「不用怕，我進去之後會沒事的。」說罷推開門走了進去，明道本想跟進去，結果門內嘭的一聲巨響，楊子凡從屋內飛了出來砸到院子中，屋內的笑聲也停了。

  明道驚道：「師父，師父。」

  「師父沒事。」屋內傳來師父的聲音。

  楊子凡慢悠悠從院子裡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對明道道：「我說過他沒事。」

  屋門嘭的一聲自動關上。

  楊子凡轉身朝外面走去，明道在後面喊道：「你要去哪裡？」

  楊子凡道：「是時候了，我得去完成外面的畫。」

  明道道：「你那不叫畫，比我還畫得丑。」

  楊子凡回到了庭院中對身後的明道道：「何必管他美醜，用心便行。」說著蹲下身子一個人在地上繪畫著，從白天畫到晚上，從晚上畫到白天，畫得整個庭院都是密密麻麻的奇怪線條，這樣一畫就畫了兩個月，師父也兩個月沒有出門。

  明道每天無事依舊看著青樹參悟，楊子凡畫畫不去點燈了，點燈收燈的活又歸他了，只是他不明白觀里的人都是仙人夜裡和白天看得一樣清楚卻非要點燈。這事情當他還小的時候問過，師父說：「我是瞎子，求點安慰。」

  為了安慰，每日都要點燈收燈開始明道做的懶散，每次都會被師父責罰，這一日日下來就成了習慣。

  「哈哈哈……」兩月後的某天，楊子凡突然間站在庭院中大小，將手中的紅色石頭扔到了空中。

  在觀外收燈的明道以為發生什麼事情連忙跑進觀中，只見楊子凡瘋了一樣，整個庭院畫得烏七八糟。

  「楊子凡你在做什麼？」他生氣了，拿出了師兄的風度。

  楊子凡停了下來朝他招手道：「你看，畫成了。」

  道明完全看不出來他畫什麼，罵道：「地都給你弄髒了，師父出來不罵死我。」

  楊子凡搖頭道：「你看著，很有意思的。」說著從旁邊的樹上摘了一把葉子，臨空一掃，葉子落下，如有粉塵洗過。

  整個庭院豪光大亮變做了一池蓮花，白色的蓮花或開或閉，蓮花上還有亭台樓閣，儼然就是一處宮殿。

  楊子凡道：「師兄，上去看一看吧！」

  明道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揉了揉眼睛道：「你又在施障眼法。」

  楊子凡笑而不語，走上了遊廊，行走與蓮花池上好不自在，明道看著好生神奇，也試著蹋了上去驚奇的發現腳下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他又彎腰摘了一朵蓮花，竟然是真的。

  「是真的，你怎麼做到的？」

  楊子凡站在庭院中往日的笑容淹沒在沉寂中，他看著一池蓮花自言自語道：「他有一池，我也有。」

  不知不覺中，無形的殺氣從沉默的楊子凡身上爆發，掀翻了一池蓮花，嚇得明道跑到了庭院之外，潔白的蓮花一朵一朵碎去，美輪美奐的宮殿化作廢墟，楊子凡支身其中靜靜的站著似乎完全覺察不到，待整個蓮花池化作廢墟後，他才嘆了口氣抬起了手，廢墟消失無蹤，原先化得滿地都是的線條七零八落，或斷或續，他低頭臉上帶著悲傷將手放到了線條上，線條在樹影中一點點慢慢淡去。

  明道不知道怎麼一會事問道：「怎麼了，蓮花池哪去了？」

  楊子凡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子無奈道：「消失了，我以為時間到了，結果想錯了。」

  剛剛露出的那一手神通絕對不是普通仙人能夠辦到的，明道看得清楚臉色有些發白問道：「你到底是誰？」

  楊子凡搖搖頭沒有回答，坐在樹下靜靜思考。

  明道悄悄去找師父，結果門鎖了，他只能回到庭院中連續問了楊子凡幾句話，他雙眼緊閉不言不語。

  又隔了一天，閉目而坐的楊子凡突然站了起來，出到了觀外，明道跟了出去，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紅色的晶石，那種石頭他不曾見過認不出是何種礦物。

  楊子凡在道觀外面找了一塊很大的山岩，將紅色晶石狠狠的砸在了上面，晶石飛得滿天都是，奇怪的是沒有一塊落到地上的，似受某種力量吸引落到了他的身前。他點了點頭，將砸成大塊的晶石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然後開始一下一下的砸他們，知道所有的塊狀晶石變做了粉末他才罷手，這幾乎用了一天的時間。

  做完這一切後他小心的將晶石收了起來，匆匆回到了道觀之中。

  明道一路跟著連晚上的燈都忘記點了，剛剛進道觀聽到許久不見的師父站在庭院中朝他喊道：「明道，燈。」

  明道哦了一聲連忙去點燈，火摺子就在身上。

  瞎眼道士聽到庭院中的動靜也不管楊子凡，又回到了後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