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西晉之門

  以後更大章還是小章，書友們給點意見撒！

  在經歷了百多次的貼空飛行，縱是楊子凡如此有「耐性」的人物也看出了端異。

  「魔克，你看的地圖是哪年的？」

  「一百多年前的。」魔克摸了摸自己的醜臉，努力尋找問題出在哪裡。

  「一百年！」楊子凡瞪大眼睛終於找到了問題所在，指手畫腳道：「難道沒有近一點的？」

  魔克依然沒有發現問題所在，道：「這可是最新的。」

  楊子凡幾乎崩潰，道：「你哪裡弄到的？」

  魔克愣了一下，總不能告訴他地圖是通過某種特殊關係得來的，於是道：「地圖一定是對的。」

  楊子凡忍著打人的衝動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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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克摸著下巴道：「難，有一位金仙把守。」

  「在什麼位置？」

  「草原上！」

  於是兩人只能從雪山折返，重新回到青青大草原。

  大草原，空氣清新，陽光曬得濃濃的。但楊子凡、魔克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雪山的出口沒有了將他們逼到了一個死胡同里。

  金仙，楊子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付。

  魔克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兩人聯手的話，還是有一大段距離啊。

  「不過，為什麼一定要打架？」楊子凡腦中靈光一閃，看著四周的遼闊。假設天帝真要收自己為徒，一玄子殺自己便是私自的行動，私自的行動不可能讓一個看門的神仙知道。

  但，如果上面要殺自己。

  以青甲對自己的態度來說，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現在唯一不能弄清楚的便是，門是不是隨便一人都能過去。

  另一個就是魔克的虛界魔將的身份。

  「魔克，我很好奇，生活在翠心湖的人怎麼出去的？」

  魔克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據說需要一塊牌子。」

  「牌子？」楊子凡又道：「知不知道牌子長什麼樣？」

  魔克有些不耐煩，罵道：「以為我什麼都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出來。」

  楊子凡心想和金仙面對面惡鬥一場總不是上策，如果能夠拿到牌子的話，然後……他上下打量著魔克，心裡估算著。

  魔克見他老是盯著自己好似在打什麼注意，問道：「你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如果把你放到戒指中。」楊子凡摸了摸靈犀戒。

  自從靈犀戒在彩虹鎮引來禍端後，他便將戒指從線穿了起來掛在了脖頸上。

  「大男人的摸胸口做啥？」魔克一副噁心的模樣。

  楊子凡心想自己的主意不錯，正準備說出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哇，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一陣勁風颳過，幾根頑強的頭髮在眼前晃蕩。

  「前輩？」楊子凡沒想到老頭還在草原上。

  「你是不是又在跟蹤我們？」魔克很不友好的說道。

  老頭子沒有搭理魔克，道：「小子，是不是回心轉意了，打算陪老傢伙去做有意思的事情？」

  「你這死……」

  本就因為雪山出口沒了這件事鬱悶的魔克，大發雷霆，楊子凡連忙拉住他。

  「不就是雪山出口沒了，你這傢伙真沒教養。」

  老頭子坐在地上，脫下白底布鞋，往外倒了倒，還不忘教訓一下魔克。

  楊子凡小聲在他耳邊道：「想弄到出去的牌子，還得問他。」

  魔克哼了一聲，甩來楊子凡的手，轉身往前一個人走了。

  楊子凡對穿好鞋子的老頭子恭恭敬敬道：「前輩怎麼知道我們去了雪山？」

  「老遠就能聞到雪的味道，這樣簡單的事情，不過你身上的味道是香的，那傢伙身上的味道臭得很。」老頭子一邊說一邊捏著鼻子，表示著心裡的不滿。

  魔克肩膀動了一下，楊子凡知道在這樣弄下去，魔克不聽自己的話真要鬧起來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前輩，小子想請問一下，除了雪山之門外，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出去。」

  老頭子拍了拍胸膛道：「那當然是西晉之門了。」

  楊子凡又道：「出去的時候是不是需要什麼憑證？」

  老頭子一副瞭然的模樣道：「沒事，憑證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恰巧也要回去探親。」說著變戲法似的從髒兮兮的衣服里掏出一打牌子。

  牌子透明，呈蔚藍色，用不知名的石料做的，在陽光下散發著冰涼的氣息，高處看來真如一汪涼水，讓人感覺到滿身的清涼。

  「一張翠心玉牒一個人，我這裡有很多，我倆出去足夠了。」老頭子得意洋洋，完全把魔克排除在外。

  楊子凡沒想到偶然遇到的人物能夠幫到自己，大喜道：「那謝謝前輩了，只是我那朋友說話有點沖，前輩多多包容，就帶上他一個如何？」

  老頭子小心的收起牌子，看看楊子凡又看看魔克，最後點頭道：「看在小傢伙的份身，帶他一個。」

  「真是多謝。」楊子凡沒想到出去的事情如此輕易就解決了，剩下的只有魔克身份的問題。

  「走吧，小子，天色不早了，我還想早早回家吹頓熱乎飯。」老頭子轉身往西走去，楊子凡朝魔克使了使眼色，跟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傳音道：「魔克，現在有了翠心玉牒就不用同金仙打架了，只是你這身上的修為能不能偽裝一下？」

  魔克知道楊子凡在關心自己，傳音道：「放心，我還是會一點點小法術的，要不然怎麼能夠跑到凡間來。」

  於是搖身一變，化作一位普通的書生，竟感覺不到一點虛界的氣息了。

  前方的老頭子在這時候有意無意的向後看了一眼。

  楊子凡大感神奇，傳音道：「好神奇的法術，教教我如何？」

  「去去去，本大爺沒興趣。」魔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過！」楊子凡又添了兩個字。

  「不過什麼？」

  「怎麼變來變去還是一樣的丑。」

  …………

  …………

  …………

  很歡樂，很愉快。

  一路上，三人不緊不慢的朝大草原西邊走去。

  說實話，楊子凡自從聽了空悲大師臨終遺囑，一直對虛界的人物持有戒心。不過，與魔克一年多的相處，楊子凡反而覺得虛界來的魔克比凡人、仙人好相處很多。

  脾氣直來直去，愛恨清楚。

  為了救自己差點死在一玄子手裡，這等輕易恐怕只有性命相交的朋友才能做到。隱約的，楊子凡放下了戒心，把魔克列在了朋友的行列里。

  自小到大，楊子凡的朋友很少，性命相交的更少，梁逸辰算一個，司南小小算一個，洛裳裳也算一個，現在又加了一個虛界來客。

  似乎每一次歷經劫難，自己都會遇到這樣的朋友，回頭望去，有他們相陪，應該滿足了。

  他看著草原上落下的太陽，嘴角上露出一絲純真的笑容。

  一道黑色的輪廓緩緩從遠處接近，那是一片群山，蔓延不絕。

  「小子，快到了。」老頭子指著山腳下一片蔚藍的地域。

  那是點綴在山間的村落，整體的建築都塗成了天空一般的色彩，沿著山腳緩緩鋪開，村落之後是一片高聳陡峭的山崖，在這片山崖之間唯獨有一條黑色的縫隙如同疤痕一樣破壞了山崖的整體感。

  「看到門了嗎？」老頭子有些興奮，指著那道傷疤道。

  傷疤上一層淡藍色的禁制隨風搖動，遠遠的就能感覺到禁制上強大的仙靈之氣，魔克很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

  「聽說這裡住著一位大仙，不知道他在哪？」楊子凡不敢放出靈覺試探，若是引來對方的警覺，反而弄巧成拙。

  「那是西晉大仙，他住在上面。」說著朝天上指了指，眼中滿是仰慕：「大仙出來的時候，有彩霞貫空，仙雲鋪路……嘖嘖！」

  「真的？」楊子凡裝成很有興趣的樣子又問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

  老頭子搖頭道：「很難見到，除非那片禁制出問題了。」他指了指山崖縫隙間飄舞的禁制，道：「不過，那可是天神布下的禁制，怎麼可能出問題。」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近了村落。

  「禁制每天只有一個時段放人經過，來往的人有一些會在這裡休息，於是便有人來這裡做做生意，這座小村莊就形成了。」老頭子好似對這地方極其了解，帶著兩人入了村，徑直帶著兩人東拐西拐的來到了一個酒館門外。

  「我們在這裡歇歇腳，禁制開放的時間還未到。」他很熟練的推開酒館大門，裡面出奇的安靜，只有兩個人在喝酒。

  楊子凡看著裡面的布置，不禁想起自己與司南小小、洛裳裳初次到彩虹鎮的時候。只是他們現在卻不能跟在自己身邊繼續探險。

  他小小感傷了一下，跟著老頭子坐到了一側的角落裡。

  酒保走上來，老頭子也沒管楊子凡，自己點了一瓶燒酒。魔克似乎對於酒館也很熟悉，點了一杯龍蛇酒，倒是楊子凡有些唐突，怎麼算他也是第二次來酒館。

  「奇卡布蘭一杯，靈谷飯一份，靈獸烤肉一份。」

  司南小小那會點的東西，楊子凡還吃得慣，於是照葫蘆畫瓢說了出來。

  不多時，東西上齊。

  魔克看著靈谷飯、烤肉，又看看似乎捉摸不清除，為何已經到了仙人的修為水平還要吃飯。

  楊子凡看出他的心思，解釋道：「吃飯、睡覺人生快事，我怎捨得丟了。」

  老頭子往小瓷杯里倒了一杯酒，拿起來綴了一口，眉頭緊緊皺到一起，大呼道：「還有喝酒，這酒還是燒酒最有味道，你那什麼卡布蘭的，沒喝頭。」

  楊子凡嘿嘿笑了笑，撕了一快肉給老頭子：「喝酒有下酒菜才更有意思。」

  老頭子搓了搓手，接了過去道：「肉啊，還是山上的野兔野雞好吃，這靈獸肉吃著總是怪怪的。」

  楊子凡道：「前輩將就一下。」說著又私下了一大塊遞到魔克面前道：「接著，嘗嘗。」

  魔克搖頭道：「不吃，我喝酒便行。」

  楊子凡收了回來，大口的撕下了一塊肉，嘲笑道：「變書生，你還變出書生氣了。」

  ……

  ……

  ……

  三人左一句右一句說著，這時候酒館裡屋出來一位大叔，見到酒館冷冷清清的，眉頭皺到一起，又從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酒保道：「今天怎麼回事，人這樣少。」

  酒保拿著抹布擦著桌子道：「鬼知道，往日都能坐滿的。」

  大叔搖頭道：「真是邪門了，今天這生意做得……」說罷甩手，走到了屋外，過了一會伸出一個腦袋指了指門道：「二子，門外掃一掃，那麼多葉子，自覺點。」

  「好好！」酒保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出去。

  酒館中稀稀落落的幾個人誰也沒有將大叔與酒保的話聽在心裡，自顧自的談著話，喝著酒。

  就連一向機警的楊子凡也沒有聽到。

  三人你一眼我一句，不多時半個時辰過去了。

  老頭子帶著兩人出了酒館，結帳的錢還是楊子凡付的，還好當年司南小小給他的一袋子錢一直沒用，要不然三人今天可要丟醜了。

  楊子凡看著一左一右向前走去的兩人，真懷疑兩人，難道他們就沒想過不帶錢的後果……

  回答他的只有村口傳來的冷風，揚起落葉大片，以及酒保因為剛剛掃乾淨的地又堆滿了落葉的詛咒聲。

  太陽已經落下山頭，黑夜從東方緩緩走來。

  老頭此時變得安靜慎重，沿著大道一步一步朝山崖上的傷疤走去。

  大路兩邊種著一色的梧桐樹，筆直的路邊朝遠處延伸而去，地下的泥土很厚實，漸漸走近，傷疤近了。

  楊子凡有心緊張。

  魔克一言不發。

  傷疤下的城門就在眼前。

  寬闊的大道在夜幕映襯下顯得異常的冷清。

  氣氛，始終有點不對勁。

  城門口站著一排侍衛。

  均是身著蔚藍色鎧甲，不過修為比翠心宮裡面的高了很多。

  老頭子帶著楊子凡兩人來到侍衛面前，帶頭的侍衛走了出來攔住三人道：「可有翠心玉牒。」

  老頭子笑了笑，掏出三塊玉牒。

  侍衛收在手裡確認一下，又一一打量了三人的相貌，點頭道：「拿著牌子到裡面，再等等其他人。」

  老頭子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傳過侍衛，走進了城門，只見城門背後並非直接在懸崖下面，而是一間小黑屋，屋裡有五個陣法，排成五角星模樣。

  三人站在裡面，有四名侍衛看守著，老頭子滿臉笑容似乎在想回到家和老婆吃飯的事情。

  魔克一言不發，楊子凡有些忐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人各懷心思，四位侍衛一動不動如同石雕，身上修為默契的形成一種詭異的氣場，讓人不敢亂生念頭。

  一刻鐘過去，魔克額頭溢出一滴汗來，面色有些發白。

  楊子凡感覺不對，小聲道：「怎麼了？」

  魔克沒有說話，楊子凡知道恐怕是害怕別人查出異樣來，於是朝四周看去，恍然明白過來，城門後面的房子飄著黃磷的氣息，如果不是魔克的異樣，在四位侍衛的掩蓋下真的很難覺察到。

  虛界魔將的克星，楊子凡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暗暗祈禱魔克能夠堅持住。

  又過了一會兒。

  「今天怎麼回事，才來了三個人，玉牒不是發出去了二十五張嗎？」

  「誰曉得，再等一刻鐘，不來算了。凡間有什麼好去的，真不明白這些傢伙擠破腦袋想去，時間到了又不來了。」

  此時楊子凡正為魔克捏冷汗，哪能注意外面的對話，倒是一直笑嘻嘻的老頭子，悄悄偷看了楊子凡兩人一眼，眼中比平日多了幾分異色，左手摸出一枚碳色的小石子。

  突然間像是發瘋一樣大喊道：「他是虛界來到的……」

  小拇指微微彎曲，以迅雷不及之勢彈出。

  石子上受力極大，飛出之時卻極其輕巧，在他話剛嚷完的時候已經打在了魔克身上，碳色的外殼碎裂，露出裡面黃磷的本來面目。

  小黑屋中的黃磷氣息早已經將魔克熏得提不起一點力氣。

  黃磷直接打入他的體內，濺起一串細小的血珠。

  「啊！」魔克怪叫一身，周身抽搐倒在地上，臉上青筋暴露。

  四名侍衛顯然是身經百戰的人物，齊嗖嗖的掏出長刀，一起劈向倒在地上的魔克。

  楊子凡沒想到這突發的驟變，臉色大變，雙手一揮，小黑屋中的元氣爆開，將四面侍衛掀飛，外面的人聽到了屋內的情況。

  有人大喊道：「快關門，關門。」

  楊子凡心道如果給他們關住了，金仙下來必死無疑，於是不敢托大，一把拉起魔克，施展破神訣。

  幾乎在石門落下的時候，化作清風閃現在門外。

  石門落地激盪起大片灰塵，楊子凡站在門口背著魔克，身旁圍滿了侍衛。

  風颳過，一陣肅殺之意遍布每一個角落。

  「快給我讓開。」楊子凡不想傷害與自己無冤無仇的人物。

  「叛徒，快將你身上的人交給我們。」刀光閃爍向他逼近。

  楊子凡冷眼看著一眾道：「他是我朋友，我們只想回到凡間去，速速給我打開大門，要不然別怪我大開殺戒。」

  已經到了門外，他不想就此放棄，如果今日放棄的話，恐怕再想過去就很難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決定，在金仙還沒來之前回到凡間。

  想法很簡單，但實踐起來異常的艱難。

  他不明白老頭子為何出賣自己，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