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那是人類文明剛剛誕生的時候，飼養了動物，種植了植物，建造了房屋的人類們充滿了自信。他們認為自己能夠戰勝自然。

  為了證明自己，人們擅自爬上山巔，在峰頂建造了城堡，向自然宣誓自己的強大。

  因為建造在山峰之上，這座城堡被稱為——峰城。

  靈紀前4年，峰城崩塌。據傳，峰城是由於地震而崩塌，但無論何處的記載，都找不到有關地震的記錄。因此，也有傳言，峰城其實是毀於自然的憤怒。——摘自《遺蹟全解》

  「！」回憶起課本內容的神菁有些生氣，她實在是不懂，這群編書的人到底是怎麼把內容寫錯的這麼離譜的。

  ——

  第二十七章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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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數個小時前，雲巔山腳下。

  百年前據傳，雲巔山是整個大陸上最高的山，它的峰頂插入雲霄，沒有人知道它的頂端究竟在哪裡。

  遺憾的是，在交通發達之後，這座山很快就在高峰的排行榜上跌落，直至名不見經傳。

  不過在這個時代，這裡還是遠近聞名的高峰。

  「請問，峰城是在這座山上嗎？」雖然神菁很確定就是這裡，森還是不確定的問了問路人。

  「峰城？」路人一臉驚恐地看向森，宛如見了鬼，「你要去峰城！？」

  「誒……是啊，怎麼了？」森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路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森一番，然後猶豫道：「恩，峰城確實在這裡。不過你最好多買點艾草。」

  「艾草？」

  「？」神菁有些奇怪，如果她沒記錯，艾草是用來驅蟲的。難道山上蟲子很多，需要艾草驅趕嗎？

  以防萬一，森將藥店裡的艾草收購一空。

  此中，藥草店老闆一臉驚恐的神情就不再贅述。

  他們一邊疑惑著，一邊走上了雲巔山。

  ……

  不得不說這山上的蟲子是真的多……拍死第三百多個蚊子的神菁痛苦地想到。你敢相信這些蚊子居然能輕易突破堂堂心動境強者的肉體？？合著你們這些蚊子至少是融合境的是吧？？怪不得全世界平均每人十五億蚊子啊！

  「怎麼了？」森轉頭問道，「上山之後你的臉色就不太好，不舒服嗎？」

  「……」為什麼你不會被蚊子咬啊！你們這群蚊子有點志向好不好！比起吸我的血，直接吸這種金丹期強者的血不好嗎！他的血保證能讓你們多活一個千年！跟唐僧肉一個效果！

  「你這麼怨念的看著我也沒用啊。」森被神菁怨念的眼神盯的發毛，別開眼睛，四處看了看，意圖轉移話題。「啊，你看，夕陽。」他指了指即將被地平線遮住的太陽。

  神菁順著森的手指看過去，那是一副難得的景象。

  紅色的霞光透過雲層，漫反射在整個青空。那鮮艷的色彩中帶著一絲妖艷，如世間最美女子臉上的一抹羞紅。歸家的鳥兒披著霞光，在天空中盤旋舞蹈。遠方的山腳下，一個個行人看不清長相，只能瞧見一個個黑點，無比渺小。

  「咚——」她突然聽見自己心臟的聲音。

  從穿越之後，她就常常會思考，宇宙是什麼，自己是什麼？自己的存在是必然嗎？宇宙的存在又是必然嗎？

  若是她修煉到更高的境界，能夠飛離這個地球嗎？甚至在億萬光年外，她是不是能找到自己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

  有時候她會懷念，那個除了學習什麼也不用做的時代。和朋友們扯皮，打一打遊戲，看看動漫小說，在夢中體驗光怪陸離的世界。

  她有時候會幻想，但是她絕對沒有期望過這一天真的到來。她真的穿越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熟悉的人，也沒有熟悉的事物。只有抬頭，看那耀眼的陽光，閃耀的星光，與曾經的世界無異。

  她孤獨過，絕望過，最後放棄思索，接受這個世界，也被這個世界接受。

  學習新的歷史，新的道理，交上新的朋友……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她一直卡在心動境不再前進。她始終沒有真的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存在，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森。」她喊道。

  「怎麼了？」森緊張地問道，他注意到神菁有些失神，似乎在思考什麼他無法理解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這世界上你認識的人全都死去了，你走過的地方全都消失了，你……會怎麼辦？」

  「……」森的眼神閃了閃，接著說道……「你也有這么正經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不正經過！你給我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那大概……只是會回到我還沒遇到蘭之前的生活而已。」

  「……」神菁想起了千年後的世界。

  千年後，這座山早就因為地震而消失，他們這一路上認識的凡人也早就化為塵土。被稱為老祖的他路過了整個世界，再也找不到能理解自己的存在。

  那時的師傅願意收她作弟子，是否是從她的眼中看見了同樣被世界拋棄的孤獨呢？

  「咚——」他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度過滄海桑田的時光？

  「咚——」此刻的他，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這與沙漠截然不同的景色呢？

  「咚。」

  神菁全身的靈力凝結到一處，金丹，練成了。

  「你這是……？」感受到神菁靈力波動的森問到。

  「我突破到金丹期了。」神菁勾起嘴角，她終於想通了，又或者再次放棄了思考。她想要陪著這個時候的師傅，去好好的見證這個不同的世界。既然她來到了這裡，就一定有什麼在等待著她。

  「誒……」看到神菁笑容的森有些愣神。神菁的容貌說不上驚為天人，但也算是清麗異常。她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

  這難得的微笑顯得十分珍貴，霞光似乎都因此黯淡了幾分。一種令人說不出的心動。

  「所以什麼是突破？」

  「……」原來你愣神是在思考突破的含義嗎！你不知道突破你又是怎麼達到金丹期的！？

  「蘭說只要把靈力聚集到一處，就能更好用。然後就有個金丹出現了。」

  「……」森蘭你真是個大功臣，各種意義上。恐怕沒有你，就沒有日後出道就能虐殺半個修真界的沙雕。

  「！」等等，話說回來，理論上師傅現在的靈力早就到達了分神期甚至更高的水平，卻一直沒有突破。難道只是因為他不知道突破的方法？

  「把你的金丹打碎。」神菁說到。如果她沒記錯，金丹之後的元嬰期是靠著破而後立修煉，先將金丹粉碎，再重塑人形。

  「打碎？」十分信任神菁的森下意識的照做了。一時間，金光閃耀，如浪潮般的靈力以森為中心爆開，又在下一瞬間席捲著更多的靈力，如旋渦般回到了中心。

  沙雕老祖在這一天突破到了……出竅境。

  「……」我錯了，我不該懶得說話沒讓你塑人形。你就這樣直接把塑人形的步驟省略了，直接跨越兩個境界。

  「我這是突破成功了嗎？」森感受著體內新一輪的靈力流動，嘗試著熟悉這樣的感覺。

  「……」神菁點了點頭，心累地不想說話。憑什麼你一下突破兩個境界，而我在心動境卡了五年啊！

  ……

  「報。」

  「說。」他看向使者，希望這次的情報不會使他失望。

  「可靠消息稱，在雲巔山附近發現了兩人的行蹤。兩人從藥店裡購買了大量的艾草，然後上了雲巔山。」

  「雲巔山？他們去那裡幹什麼？」

  「屬下不敢妄議。」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遺蹟。屬下只知道那裡有個遺蹟，有人說他們是要去那裡。」

  「遺蹟……」雲巔山的遺蹟，只有那個……他搖了搖頭，「真是自尋死路。不用管他們了，他們不會再下來了。」

  「……」黑衣使者猶豫了一番，接著道：「南天王大人說，如果您這麼說的話就告訴您，她願意跟您賭上五萬靈石，他們能夠下山。」

  「哦？她還藏著什麼情報。」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那個好賭成性的南天王連這種事情也要打個賭。他知道，這南天王在賭這件事上從無敵手。她既然敢賭，就說明她早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她說……」

  ……

  「瘟神回來了。」拿到情報的女子開心地笑了，她知道，又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展開。「快去告訴那個傢伙，他心心念念的傢伙回來了！哈哈哈哈！如果有瘟神的相助，我們的理想可以更早一步實現了！」

  ……

  「……」終於快要爬到雲巔山山頂的神菁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上來？」

  「你們人類旅遊不是都靠腿走的嗎？」森回答道。

  「……」那是因為我們人類一般不會飛。

  行吧，神菁無奈地想到，確實不靠走的，旅遊的樂趣就少了一半。就這樣慢悠悠地旅行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也不是在逃命。她抬頭看去，課本上的遺蹟終於在此刻能親眼目睹。

  看，那就是……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那裡全是蜜蜂啊！！？

  那就是，蜂巢（峰城）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