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點五章

  第27章 第二十六點五章

  造成靈山混亂的事件在馬麋的話語中一帶而過。但這件事並非那麼輕而易舉，數年的規劃與謀略才使得靈山派一夕之間覆滅。

  關於這件事情，真的只是馬麋為了歸家而造成的無心之舉嗎？

  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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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點五章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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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麋，」馬廣喊到，「爹爹跟你商量個事情好不好呀？」

  「好呀！」小小的馬麋奶聲奶氣的回答。

  「這位孟先生，」馬廣指了指身邊站著的白髮老人，「他想要教你一些厲害的技術，比如御劍飛行呀，隔空取物呀。不過需要帶你去特別的地方學習，你願意去嗎？」

  「不要！」馬麋搖了搖頭，「雖然這些招數很厲害，但是我不要和爹爹還有阿鹿、阿麂分開！」

  「這……」馬廣猶豫了一下，最終只得狠心道：「仙人願意收你做徒弟是你的福分！不要不知道珍惜！若是學術有方，未來還能光宗耀祖名揚四海！」

  「可……可是我不想……」馬麋被父親兇狠的語氣嚇到了，磕磕巴巴起來。

  「別說了！今天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馬麋還想說些什麼，而馬廣卻已經轉身離開。

  「爹爹……」馬廣強迫自己忽略那帶著哭腔的喊聲。

  對不起了，阿麋。這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你的姐姐和妹妹。我被詛咒吞噬不要緊，可是你們還應該有大好的未來！

  馬廣離開了，他不知道的是，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馬麋。即使他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

  「你就是仙人？」馬麋的眼角還帶著淚水，但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孟。

  白髮長須，一般人眼中的仙風道骨，在孩子眼中不過是奇裝異服。對於一向居住在整潔的宅院中的馬麋來說，老人的裝扮反而有些邋遢的感覺。

  「對於凡人來說，我們是仙人。而對於我們自己來說，我們也只是普通的修真者而已。」孟回答道。

  「未來，你也能成為修真者，你也擁有追求天道的天資。」

  「嗯……」似懂非懂的馬麋點點頭。她此時還天真的想著，是不是我成為了修真者，爹爹就會開心了呢？只要認真學，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吧！

  「走吧，跟我去靈山。」

  「好吧……」此時的馬麋還不知道，這一去就是十年。

  半路上，孟突然問道：「你應該看的見你的父親和姐妹身上的黑霧吧？」

  馬麋心中一驚，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能看到這些。

  看到馬麋驚訝的眼神，孟更加確信了馬麋確實天資聰穎，對靈力與魔力的敏感度在常人的數倍以上。稍加修煉，定能成大器。無論作為弟子，還是作為靈力儲備，都是極佳。

  「那些東西是什麼？」關心家人的馬麋急切地問到，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她心中蔓延。

  「那是詛咒。」孟回答道，「它會逐漸侵蝕被附身者的生命，只有靈力才能抵禦詛咒，清除詛咒。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數年之後你就會被它吞噬而亡。今天我就要教你靈力的使用辦法。」孟本意在此刻教會她靈力，早一日學成，便早一日開始吸收天地靈力。

  令他沒想到的是，馬麋神色一凝，大喊道：「我要回去！他們身上也有這些東西，拖下去他們會死的！」

  「如果你現在離開，就是叛逃師門。要是被我發現，你會遭受嚴厲的懲罰。」孟斥責道，他沒想到馬麋比起自己身上的詛咒，先考慮的竟是家人身上的。

  真是愚蠢的孩子，孟嘲笑著想到，那些沒有天資的凡人過不了百年就會化為無生命的遺骸。將愛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最後也不過會化為泡影，一無所獲。還不如著眼自己，讓自己活的比任何人都久，比任何人都強大。

  「我……」

  「你跑不掉的。」一陣無形的靈壓鎮壓住蠢蠢欲動的馬麋，讓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年僅六歲的馬麋，此刻無論如何也逃不離孟的掌控。

  「……」無法，馬麋只得沉默。還好，時間還有數年。她想到，只要在這數年裡找到機會溜走就是了。而且為了能驅逐家人身上的詛咒，我也必須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數年的修真時光，一晃而過。

  那年，馬麋十一歲。她第一次嘗試偷溜出山門，被看門弟子發現，被罰關禁閉一個月。

  靈山的禁閉室修建在山洞之中，一扇厚重的鐵門隔斷了外界的一切聲音與光亮。馬麋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空間中，靜靜地吸收著靈力，試圖繼續提升自己的境界。

  「砰——」不知過了多久，鐵門再一次響起。不過那不是馬麋所在禁閉室的門。

  隔壁關上了別的弟子嗎？馬麋想到，不過與我無關。於是她閉上眼睛，繼續運轉著功法。

  「有人嗎——好黑啊——救命啊——」隔壁的人大叫著。本身就巨大的聲音在狹小的洞穴里來回震盪，可謂震耳欲聾。

  「閉嘴！」馬麋喊到，「吵死了！」

  「誒！原來旁邊有人啊！」那聲音激動起來，「小姐姐我們聊天呀！你看這裡又黑又安靜，太嚇人了！我們多說說話緩解一下嚇人的氣氛吧！」

  「……」真是活潑的傢伙，馬麋想到。

  「我叫敏芙，今年十二歲！是新晉的入室弟子哦！厲害吧！」

  按照靈山的規矩，一般入門五年才准許參加升級考核，通過了才能成為入室弟子。而靈山除了天資聰穎之輩，只收十歲以上資質較佳者。這麼推算，這敏芙七歲便入了靈山派，定是很有能力的人。

  「我叫馬麋。」反正也沒什麼事，聊聊天也無妨。馬麋想到。

  「馬麋？哇！你就是那個十歲踏入心動境的天才！師姐你更厲害啊！」敏芙激動道。「師姐這麼厲害為什麼會被關進來啊？」

  修真界內，一般不以年齡大小而是以入門先後為序，先入門的即為前輩。為了方便各個門派之間的修真者稱呼，也有人會使用靈齡來說明自己入門時間。不過也有個別門派例外，比如靈山派，靈山派認為強者為尊，所以境界高的即為前輩。因此敏芙才稱呼馬麋為師姐，即使他入門時間與馬麋差不多，年齡也還要更大一些。

  「我想下山回家。」馬麋回答道。

  「師姐你也是啊……」敏芙有些悲傷的說到：「我也好想回家看看妹妹，她叫敏蓉，跟我是雙胞胎。自從五年前被家人送上山，我就再也沒回去過。師傅說修煉滿五十年才能下山。明明那些外門弟子都能隨便下山，為什麼我就非要修煉那麼久……」他鬱鬱不平。

  被敏芙勾起了思鄉之情的馬麋也難過道：「我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我也好想她們啊……」不知道這五年過去，她們怎麼樣了……阿鹿的書法是不是練的更加好看了？阿麂的功課是不是做的更加出色了？還有父親的生意有沒有更好呢？我們一起種在庭院裡的花開了嗎？

  「我好想回去啊……」淚水不由自主地從馬麋的眼角滑落，還有他們身上的詛咒，也不知會不會讓他們感到難受。

  「師姐……」敏芙聽出了馬麋哭腔，自己也悲傷起來。

  「師姐，我有個想法。」敏芙突然說到。

  「什麼想法？」

  「我的師傅是法寶庫的長老，我有機會從他身上偷來法寶庫的鑰匙！」

  「法寶……」馬麋很快理解了敏芙的意圖，「你是想趁門內因法寶失竊而混亂的時候趁亂下山？」

  「對！」敏芙笑道：「不愧是師姐，這麼快就懂了！」

  「這個想法……」馬麋細細的思索到，不錯是不錯。但變數太多。而且僅憑我們二人，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再等等，再找些相同想法的弟子，再找些想要法寶的弟子。甚至其他門派派來的間諜細作，全都可以利用上！只要製造足夠大的混亂！

  「敏芙，我們……做吧！」

  五年後……

  敏芙在早就被買通的寶庫看守的幫助下，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寶庫，偷出了幾十件法寶。參與謀劃的弟子人手一件，趁著掌門閉關的功夫，發生了騷動。

  「我們就趕緊跑吧！」趁著騷亂，敏芙和馬麋二人迅速溜出了山。

  「你家在哪個反向？」馬麋問到。

  「這邊。」敏芙指了指與馬麋家相反的方向。

  「那我們就無法一起走了……」馬麋有些遺憾，畢竟是相處五年的友人，此時卻不得不分開了。

  「沒關係的！等你解決了你們家的詛咒，再來找我也不遲啊！」敏芙樂觀地笑道。

  「也是。」馬麋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再見了。」

  「嗯，再見！」敏芙目送馬麋離去。

  然後……

  他轉身，沿著剛剛走過的路，回到了山上。

  ……

  很多年後，人們才終於查清靈山滅門的真相。

  滅門兇手——「冥府使者」敏芙是也。

  是個番外（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