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俞錢

  第229章 俞錢

  兩人已經候坐在一個包廂，狄君陽四下觀看，只覺得這裝潢十分俗不可耐。

  滿眼都是粉色的紗幔，看著十分艷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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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要將本公子的客人請走？我倒是要瞧瞧看。」

  搖著香扇，一副風流樣的夜離從外頭進來。

  「公子，夜公子，等等嘛。老奴先給你們安排好，莫要動怒，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老鴇在後頭急急忙忙追來。

  「公子，奴家沒有聽媽媽的話，你何必生氣。」牡丹嬌氣的說著，從後頭跟過來。

  才進門，便見坐在角落的狄君陽和葉凰。

  老天爺，今日居然會有幾個極品一起點自己，這傳言出去，自己的身價可又要漲價了。

  「牡丹見過兩位公子，不知兩位公子今日點牡丹，是有何事？」

  夜離嗤笑一聲，「這是見了新恩客，這麼快就把我拋之腦後了？」

  「公子說笑了，牡丹不是還在公子這邊嘛？再則，媽媽讓牡丹過來問候一聲，也是情理之中，牡丹是花樓的人，若是公子買下牡丹，牡丹就是公子你一人的。」

  「好個聰慧的頭牌姑娘，這是激大家要為你爭個頭破血流不成？可惜，我並不想買婢女。」夜離笑著，往狄君陽那走去。

  「好久沒到上京，倒是不知狄大人你改了胃口，連這地方都能來了。」

  牡丹被諷刺的面色緋紅，又聽得自己陪的公子熟稔的和人家打招呼，她愈加無地自容。

  老鴇瞪了她一眼，在後頭推搡了一把。

  牡丹踉蹌往前跌撞了幾步。

  站在中間，看著三人和氣的聊天，她迅速調整了面色，在花樓多少年，對這種場景，又有什麼不能面對。

  「幾位公子，想聽牡丹舞一曲還是彈一曲。」

  夜離挑眉看著兩人。

  「你們找牡丹是為什麼？聽小曲？」

  「我是隨便都能行。」

  「老媽媽你先出去吧，別打攪我們。」

  「誒，老奴這就走。牡丹，你可得好好待在這陪幾位貴客，要是讓花樓的貴客不滿意，小心有你好看。」

  老鴇半真半假的說著，笑眯眯退出去，還順帶著幫忙帶上了門。

  「牡丹願聽幾位爺差遣。」

  「你去那撫一曲吧。」狄君陽伸手遙遙一指，相距十萬八千里遠。

  牡丹嘴角抽了抽，沒有繼續說話，只得退到屏風後去彈琴。

  音調起。

  「這小曲也一般，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看狄大人幾乎都是忙著公務，從來不會來這風花雪月之地，今日來是為了旁的事吧。」

  「夜離你果然了解他，不用想就知道，虧我還真的以為他想要感謝我，特地請我來這吃花酒，豈料是為了案子。」

  葉凰語氣不滿，有了發泄的口，自然就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

  夜離是天師最得意的關門弟子，是傳說中的下一任天師繼承人。幾人少時相識，也曾在一個學堂，和皇子等人一起讀書，脾味相投，自然就能走的近。

  「你怎麼會在上京？不是和你師傅遠遊四方，渡蒼生積德去了。」

  「師傅回來了，我自然就回來了。我這人最是閒不住的性子，你們也知道，不過你們還沒說呢，你們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可是有好玩的事了？」

  淡淡的音律響徹在房間內，隔得遠，牡丹也無法聽清幾人聊的是什麼。

  幾人仿佛刻意壓低的聲響。

  她剛剛聽那公子喊為首的一任狄大人。

  莫非是什麼官府在查案。

  牡丹心下雜想紛呈，手指不小心抖了一下，挑斷了弦，啪的一下。

  牡丹心神一盪，立即跑出屏風，跪下磕頭求饒。

  「幾位公子請恕罪，妾身不小心彈錯了音，還請各位息怒。」

  「嘖嘖嘖，多嬌美的小娘子，嚇的這般顫巍巍的，真真令人憐惜的很。」夜離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

  「夜公子你比較憐香惜玉，不若便把她收下。」

  夜離抬眸瞥了眼葉凰，「聽說葉凰你雙親最近逼你娶親，你這般飢不擇食，不若也不用找了，就把這個採買回去暖床好了。」

  「行了，什麼話都能胡說的，牡丹是吧，你抬起頭來。」

  牡丹嬌羞的抬起頭顱，微微側著，這是她對著鏡子練出的最好看的模樣。

  男人不都喜歡柔軟的女人嘛。

  牡丹心下猜測著，暗道若是能得幾人青眼，只怕日後也能一輩子不愁依靠。

  「牡丹，你來花樓已三年，你家犯了事，才落了賤籍，可是？」

  牡丹瞪大眸子，看著狄君陽不帶感情的問話，她心微微一顫，隨即訥訥應是。

  「你可認識碼頭小工頭，俞錢。」

  牡丹剛想否認，但是見他目光如炬，且剛剛還把自己的來歷搞得一清二楚，暗道只怕自己若是說了謊話，下一刻就能被拆穿的七零八碎。

  「我進入花樓前曾得他幫助，所以認識。」

  「那你進入花樓後，可還有來往。」

  牡丹好想說沒有，但是說有又十分掉價。

  她咬咬唇瓣。有些無辜和委屈，「俞錢說若是我不伺候他，他就要把我是罪犯之後的事宣揚出去，到時便不會有人敢來要我伺候，要讓我永遠身敗名裂，過最悽慘的日子。」

  她梗咽這，聲音悽然，十分苦澀。

  「這個俞錢近幾日可有來找你？或是他最後一次來找你，可曾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不知道，不過好像是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的，這位公子，那俞錢可是犯事了，若是犯事了，可跟奴家無關的啊。」

  「別說那麼多廢話，把事給我講清楚了。」

  「是，奴家那日正伺候著他，他很是激動，一直說，要發大財了，等發了大財就能，就能帶奴家一起過快活日子，我問發什麼大財，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說，待我佯裝生氣了，才問出了一點點話。

  他說最近遇到了一個貴人，待辦好了那個貴人交代的事，他就發大財了，到時能帶我遠走高飛，去別的地方逍遙快活。」

  「那這幾日他可來找你了？」

  「從那一日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的。」牡丹急忙地搖搖頭。

  臉色看起來毫不作為，慌亂，害怕，忐忑不安，幾欲擺脫眼前的問話，恨不能脫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