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審案

  冬去春來，日子匆匆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年的四月。冰雪融化，萬物復甦，四處綠油油一片。

  幽州城西北的媯州，這裡正是大唐和突厥的邊境縣。雖然突厥臣服了大唐，但他們手底下那些彪悍的百姓，時不時還對住在附近的人進行劫掠，而官府為了不引起兩族的矛盾，往往會不了了之。

  近日就發生一件令程咬金頭疼的事情，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對於他這樣的官場老油子來說，處理起來也是相當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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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跪在程咬金面前的是十多個突厥人，這些突厥人都長著一副瘦弱的身體，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十多人不是什麼好人。然而，程咬金的直覺告訴他，這十多個人肯定有什麼隱秘，要不然邊境的守將也不會將他們抓進來。

  「既然你們不說，那就別怪俺不給你們留情面了。來人啊！大刑伺候！」

  聽到程咬金說要用刑，為首的一人突然咬了咬牙，冷冷笑道：「盧國公，我們是北平郡王的隨從。」

  程咬金眉頭都皺了起來，狐疑的問道：「既然你們是北平郡王的隨從，那你們為何不在長安侍奉北平郡王，為何在此？」

  北平郡王想念家鄉的奶酪了，特命我們前往帶些回來，可剛到關卡就被守將給截住並抓回來了。敢問盧國公，你們這是何意思？」

  程咬金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一下子竟找不到應對的話，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這十多個人。可看著看著，那十多個人像是心虛一般低下了頭，眼睛閃爍不定，顯然他們的話有假。

  「快說，再敢胡說八道，看俺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十多人被程咬金突然的大喝聲嚇了一跳，渾身哆嗦的厲害。

  「我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北平郡王的隨從，北平郡王想念……」

  「放屁！看你們一個個尖嘴猴腮的就不像好人。你說你是北平郡王的隨從，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口說無憑，快拿出印信來。」

  這幾人慌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冷汗直流。他們竟拿不出證明他們的印信，更想不出其他辦法來證明，他們是北平郡王賀邏鶻的隨從。

  「哼，就知道你們是冒牌的！」

  「盧國公，我們真的不是冒牌的，我們真的是北平郡王的隨從。如果你不信，將我們押解進長安查驗可知曉，但是押解的同時，要將我們的貨物帶上，這是北平郡王家鄉的特產。」

  程咬金又不說話了，又是眼睛睜睜的盯著這十多個人，這十多個人更加心慌了。而他又問了幾遍，得到的回答還是那幾句話，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給我打，狠狠的打！只要你們不打死人，你們愛怎麼打怎麼打，俺不過問了。」得，程咬金下這樣的命令，這是讓他手下將這十多個人打殘的節奏。

  「不可以啊盧國公，我們真的是北平郡王的隨從，你不能這樣。」

  「盧國公不可以，啊！」

  「啊……」

  程咬金的命令剛下，便有幾十名軍士衝上來，壓著這十多個人就打了起來，打得他們慘叫連連。但這些人還是嘴硬的很，哪怕打得屁股開花，依然沒有透露其他事情。

  盞茶功夫後，有幾個人已經被打暈了過去，有的人已經打斷了手腳，可還是沒人吐露出他們要做什麼事情。

  程咬金看得直皺眉頭，連忙伸手止住那些士兵。他憋著一肚子火，可看到這些人被打得慘不忍睹，怒氣便下降了一半，但他也沒辦法，直接恨恨走了。

  可他剛出衙門，便碰到了一個人。

  「混蛋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兄長，你看你連兄弟都不叫了，就直接叫混蛋小子，難道你遇到了什麼難題？令你火氣那麼大。」

  於正這一句調侃的話，令程咬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別提了，年前你提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只是抓過來的幾個人咬死都不開口。俺真的拿他們沒辦法，先關一關，等他們傷好了後再打一頓，看他們還說不說？」

  「犯人，什麼樣的犯人？」

  「前幾天，關卡那裡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拉著幾車貨物。而這幾天也有些特別奇怪的突厥人進關往南面而去，守將報告，這些突厥人肯定有什麼陰謀，便把他們抓了，再報告備案，將俺這個刺史來審一審。」

  「可審出什麼結果？」

  「這幾個人真是榆木疙瘩，不管是好問歹說，還是動刑罰，都沒辦法讓他們開口，非常硬氣的很。」

  「那你們有沒有收他們的貨物？那裡是什麼東西？」

  「黃金、寶石、珍珠等，錢財無數。」

  於正聽了兩眼冒光：「那些東西在哪？帶我看看去。」

  「你想啥呢？那可是被官府扣押的東西，需要寫好奏報上交的。」

  於正沒想到，他這要黃金的毛病在這裡又犯了。他有些尷尬，只得訕訕笑道：「兄長別誤會，小弟的意思是，去看看那些財貨有什麼標記，也好在上面尋找些蛛絲馬跡。」

  程咬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想著什麼？上面什麼記號都沒有，如果你能想出個辦法將案子審出來，那裡的財貨任你挑十斤作為你的報酬，如何？」

  「切，不就是個案子嗎，有什麼難的？我不用打他們，一個時辰便讓他們乖乖說出來。」

  「就知道你小子能吹，那你試試看。該怎麼將這案子破了？」

  「這還不簡單，走，我這就示範給你看。」

  程咬金也不廢話，一拉於正的衣袖便往回走。來到了公堂，那十多個人已經被帶回了牢房。

  「來人，繼續升堂，帶犯人！」程咬金的暴喝聲，在這四處封閉的公堂上極為響亮，令一眾不良人精神百倍。

  於正騷包的一笑道：「兄長，你最好將所有的官吏請過來觀摩，這是小弟發明的一種審案方法。」

  程咬金兩眼冒光：「你小子真是個鬼才，俺就依你！來人啊，將與此案相關的官員叫到公堂來。」